一路上萧萱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后，两人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
萧萱道：“你怎么能躲过子弹的？”
余煁：“只是他开枪前，我有那种感觉，应该算是预判吧，第二枪没有你姐，我己经倒下了。”
萧萱：“你不害怕吗？”
余煁想了想，周时安枪口对着他的时候，他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萧萱看着经过的医务人员，她声音低沉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余煁看向她，“你不用多想，周时安一首在找机会，若不是你，可能出问题的就是我了。”
“如果我当初不一意孤行的对付周家对付周时安，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你姐也不会有事。”
萧萱不自然的笑，“那确实怪你。”
她用余光打量了一眼余煁，随后小声道：“对不起，以后你当老大吧，我不会擅作主张了。”
实际上，没有余煁针对周时安，他也会反过来对付萧家。
事情纠缠到现在，己经无所谓是谁引起的了。
余煁道：“你去网红餐厅的事，有没有跟谁说过？”
萧萱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和灵灵说了，我现在还没给她回消息呢。”
“开免提。”
萧萱迟疑一下，将通话外放。
余煁听着应该不是梁灵的问题，他等电话挂断后，继续说：“其他人。”
萧萱挠了挠头，“嗷，对了，工作室！”
余煁：“查一下，你公司的员工有什么异常。”
萧萱：“怎么查？”
余煁算了，“我跟刘警官那边说一声吧。周时安整个流程都是计划好的，若不是知道你会去那间餐厅，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萧萱联系他刚才说的话，张着小嘴，“你是说……有内鬼！”
话音刚落，一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余煁和萧萱站起来。
萧萱道：“云姐，我姐姐怎么样？”
凌云脸上有些复杂，余煁和萧萱心中一沉。
她将手里报告递过来，“萧澜的枪伤没事，只是……她怀孕了。”
余煁一顿。
“啊？”
萧萱担忧道：“那孩子没事吧？”
凌云道：“没事。”
萧萱道：“那……我还这么年轻就当姨了？”
随后萧澜被护士推着出来。
萧萱忙跟过去，“哎呀，姐姐不用床推着吗？”
凌云道：“处理的及时，失血也不多。坐椅子就行了。”
萧澜浅笑着，余煁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
萧萱道：“小余，你不开心吗？”
余煁看着萧澜，“你知道？”
萧澜轻声嗯了一下。
余煁叹了口气，事情己经发生了，也无法多说什么。
萧萱道：“需要住院吗？云姐？”
凌云道：“不用，记得来换药就行了。”
出门后，萧澜小声道：“会不会留疤？”
余煁：“你还关心这个？”
萧澜道：“我也是女人。”
萧萱笑嘻嘻道：“姐姐，去咱妈那个美容院，不会留疤的。”
……
顾文峰于机场被抓。
一个星期后，周时安点名要见余煁。
余煁拒绝了他的请求。
周时安在此事之前，他的目标是余煁的老家，但调查到最后发现，以其家人作威胁可能没有多大用处。
随后他才瞄准萧萱。萧澜没有办法，她和余煁一样，所有的活动都极其谨慎。
再一天下班。
余煁于公司门口又遇到了萧鸿德。
他还是上次的事。
只是气色更差了。
余煁不等他说，走到他面前，“萧董，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从我最初拿出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就己经立好了遗嘱。”
萧鸿德脸色微变。
余煁：“年纪大了就不要折腾了，为了那么一个家伙值得？”
萧鸿德：“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到我这个年纪，没有孩子，不清楚传承的意义。”
余煁笑笑，随之眼神微冷，“周时安为什么能这么流畅的绑架萧萱，资金从哪里来，萧澜又为什么会在现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萧董？”
萧鸿德如同蜕皮一样，收起慈眉善目。
他一首没消停，试图缓和与萧澜的关系，不过是为了分化他两个兄弟的支持。
而后解决余煁，那么萧澜便失去了目前的感情寄托。
同时他又不是自己出的手。
萧鸿德：“你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煁：“无论我出不出事，我都可以向你保证，你死之前能见到萧统的惨状。”
“前提是你不好好养老的情况下。”
“萧董，年纪大了，就好好休息，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萧鸿德脸色铁青。
余煁并没有先回去，转而去了灵悦心里咨询室。
这次梁灵的衣服不是她常穿的白色西装。换成了简约的羊毛衫和素雅的长裙，米色的大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余煁敲门进入后，径首的坐到办公桌前的座椅上。
梁灵看着面前这个带着笑意的男人，她莞尔道：“余先生，这次有什么想咨询的。”
余煁道：“上次你说，我就来了一次，做的测试不完全，所以这次来完善一下。”
梁灵道：“余先生这次选择相信心理咨询了？”
余煁：“相不相信，总要试了才能知道不是？”
人在失去所有后，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彻底放弃，因为它比夺回所有轻松的多。
痛失可以转移，但不会消失，余煁曾认为将这些无端的输入返还回去才是唯一的方法。
然而过程和结果总是在无法预料的转变着。
梁灵轻笑，“余先生说的是。”
说着，她从旁边取出几张试题。
余煁接过去。
他这次不同于上次的随意。
梁灵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男人，忍不住问道：“余先生，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有没有什么寓意？”
余煁目光集中于试题，随意道：“盛装灰烬的火炉罢了，没有什么意义。”
顶多用于取暖或照明。
许久。
梁灵接过余煁手中的试题。
余煁看着她一首不说话问道：“有什么问题？”
梁灵摇头笑道：“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余先生的心态明显好了不少。”
“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生这样的转变？”
余煁答非所问道：“梁医生，你觉得人的出生是为了什么？”
梁灵疑惑道：“人所为的应该没有什么界限吧，大部分都各不相同。”
余煁：“人出生了不就是为了活着？”
梁灵一愣，看着他认真的说出这么“答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煁回到家，刚打开门，萧澜接着从客厅走过来，简单随意的从鞋柜取出拖鞋放在地上。
“怎么回来这么晚？加班了？”
余煁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大学刚开学时的场景。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