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修回到大圣网吧,找邵东,西楼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隐约传出女人的声。
陆瑾修嫌弃的用脚尖踢了一下门,邵东骂道,“谁啊,想死!”
“我!”
少年简单一个字,充满了慑人的戾气, 不一会儿,前凸后翘的美女,扭着妖娆的身姿,走出了办公室,还冲陆瑾修眨眼睛。
陆瑾修抬手用纸盖着鼻子,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女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美女气的扭头就走。
陆瑾修站了一分钟,才进办公室,宽敞的办公室,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味道,邵东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拉上自己的裤子拉链。
陆瑾修将手中的合同扔到另一张桌上,打开所有的窗子,寒风一下子席卷了整个办公室,邵东冻的一个哆嗦。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大冬天的打开窗子,冻死我了。”
陆瑾修嫌弃,想坐沙发,想想还是站着。
“合同拟好了,上面是我的条件。”
邵东看见少年英挺的身姿,帅气的五官,“在那儿狗嫌什么?迟早你也会开荤,说不定比我还花样多。”
臭小子还嫌弃他,就刚才那小妖精的样子,谁能抵挡得住?是个男人他都会抵挡不住。
邵东翻看合同,斜一眼斜站的着的人,“坐啊,站着干什么,我又不缺保镖!”
“在学校坐的时间有点长,现在抓紧时间站会儿”
邵东抬眼看看陆瑾修,再看看沙发,气笑了,“死小子,想什么呢?没在那上面做过。”
陆瑾修闻言,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陆瑾修,你该不会是个性无能吧?看到这场景都不带动的。”
不熟悉的时候,邵东公事公办,熟悉了之后,他也会开几句黄腔。
陆瑾修翘着二郎腿,散漫又痞气的一笑,“我又不是大街上乱的狗,逮着谁就上。我的技能是留给自家老婆的,可不能将自己透支了。”
“你!哈,臭小子,你这是点我呢,谁是街上乱的狗?”
邵东也懒得搭理他,每回跟陆瑾修对话,他都能被怼的半死。
你荤素不忌,人家比你更加荤素不忌,糙的要命。
“合约三年?只合作三年吗?”
邵东不理解,“你既然选择合作,三年这个时间……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公司发展成熟,然而你要在最好的时间段结束合同,你这考虑……我不能理解。”
陆瑾修正经起来的时候也是挺正经的。
“只合作三年,利润二八,我没意见。我只参与技术部分,其余的概不参与。”
邵东盯着少年,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来一根吗?”
“我还没成年!”
邵东嗤笑,“臭小子,还挺警惕,放心,里面没加料,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
陆瑾修也笑,“我才17,真没成年。”
邵东也不兜圈子,“行吧。”
回到三楼小包间,正好电话响了,陆瑾修一脸无奈,外加他不自知的宠溺笑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女孩严厉的声音。
“星期一检查背诵,听明白了吗?”
陆瑾修靠着椅背,笑的一脸春心荡漾,“知道,知道了,你回家了吗?”
左黎在自己家客厅,勾着下周陆瑾修要背诵的单词,凶悍的说:“在家,我提醒你一句,要是背不会,我就提点水果去见老太太。”
陆瑾修捂着半边脸,真真实实给气笑了,“姓左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嗯?”
左黎被低沉的嗓音电了一下,“死陆瑾修,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行,算你狠,对了,昨天我在你书包里塞了一盒车厘子,赶紧吃了,算我孝敬你的,还有个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电话号码,手机的不是座机。”
“车厘子?这个季节怎么有车厘子,还有,你买手机了?”
陆瑾修一手开电脑,一只手握着电话,“嗯,这不方便你给我布置作业吗?”
左黎找到书包里的一小盒车厘子,色泽的像红宝石,颗粒,看着就很有食欲。
“应该很贵吧?多少钱?星期一我给你钱。”
她己经说过很多次了,人家拒收,她也没办法。
“叫声哥来听听。”
“死陆瑾修!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左黎,骂完人,打开盒子,吃了一颗,眼睛都亮亮的,声音比车厘子还甜,“很甜哎陆瑾修。”
陆瑾修处理着手头上的事,心里也甜的要死。
“嗯,那就好,记得把电话号码存好,给我打个电话,用你的手机打。”
外面胖管在敲门。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胖管推开门探出头,“陆老大,二楼的电脑好像中病毒了。”
云想苑
左承俊一家吃完饭,照旧看着郑宛如爱看的肥皂剧。
左黎想到张小乐的事,周末去找小乐,李家人说小夫人不见客人。
“想什么呢?爸爸叫你半天了都没反应!”
左承俊用手抚上女儿额头,“有什么心事吗?”
郑宛如也暂停电视,摸着女儿手,“哪不舒服了?还是最近学习压力比较大?”
左黎乖巧笑笑,“我没事,就是我同学有事。”
左承俊问,“你哪个同学?”
无良父母第一反应是,闺女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郑宛如眼睛里甚至溢出了星星点点光彩。
要说这么大的孩子,没个喜欢的对象,说出去她都感觉不正常。
青春期的孩子,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吗?
怎么没听自家闺女提起过什么暗恋对象呢?也好让她辅导辅导呀!
女儿太懂事,当父母的没有什么当父母的存在感。
左黎一看无良父母,气的一锤抱枕,“你们两个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张小乐,我给你们提过的张小乐!第一天转到一中时,请我吃东西的那个张小乐!她有事!”
“啊?哦!”
“哦,知道知道,恩恩你继续说。”
左黎将张家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及她去找李家找张小乐,人家不见她的事也说了一遍。
“爸爸,小乐的条件是不是可以申请救助金?”
左承俊想了想,“可以是可以,按你说的情况,估计张小乐不会申请了。”
“为什么?”
郑宛如笑笑,“恩恩,你记不记得,你表哥笑你不会画画的事?”
左黎眨着眼睛点头,“记得啊,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画技不好了。”
郑宛如一摊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每个人也有自己的自尊底线,或许不想麻烦别人就是张小乐的自尊底线,或许,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难堪之处也未尝可知。”
左黎辩解,“可是她才十七岁,就这么葬送自己的一生吗?”
左承俊一针见血,“如果她想跳出那个火坑,你去找她的时候,她会选择见你一面。”
左黎不理解。
说到底,张小乐不是成年人,还是个傲娇的小姑娘,宁愿用卖身的钱,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
如果这件事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会是怎么样的呢?
会是不择手段抓住向上爬的机会。
少年和成年,一个有着自尊底线,一个有着生活的底线。
谁能说谁的错呢?
左黎放弃了。
陆瑾修说,她不是菩萨,渡不了别人。
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