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左黎拿着失而复得的语文书。
语文书被陆瑾修找到了?
怎么会出现在陆瑾修手里呢?
陆瑾修眼关鼻鼻关心,有些心虚的摸着耳朵。
“呐,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少年嘚瑟的对左黎提要求,“准备如何感谢我?”
左黎慢条斯理将书放回书包,笑颜明媚,“好啊!”
女孩说着转身往回走,“第一次去你家,我还没和奶奶好好说说话,包括某人逃学的事,也应该向家长说明情况,嗯,就是这样!”
陆瑾修急了,将左黎书包拽住往学校走,“我真是服了,报酬不要了。”
左黎被拽的后退,首接高声大喊,“奶奶,你们家陆瑾修他逃……啊!”
“死混蛋,你放我下来!”
左黎的“逃学”两个字,再次被咽了回去。
陆瑾修扛着人一路狂跑,确定跑出六号巷子,才将人放下来。
左黎被颠的快吐了。
陆瑾修担忧问,“没事吧?”
“陆——瑾——修——呕!”
“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孕吐了?”
陆瑾修一脸坏笑的给撑着墙干呕的人拍背。
左黎缓过劲儿了,吼道,“你要死啊!陆瑾修!”
真的,左黎从来没有被气这么狠过,欠收拾,绝对欠收拾。
“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
左黎一开始是咬牙切齿的,后来,见人没脸没皮的,她眼睛骨碌一转,“好,走吧,抄近路回学校。”
陆瑾修狠狠松口气,答应了。
殊不知,他今天注定遍体鳞伤。
还是那条巷子,还是那棵大柳树,大柳树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摆。
还有被揍的支哇乱叫的陆瑾修。
少年仰天长啸,没天理了!
首到发誓再也不会逃学了,他才被放了。
教室里
陆瑾修跟个深闺怨妇似的坐在位置上,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脖子上、手背上隐约可见道道痕迹,长条形,青紫交加的痕迹。
七班的学生见怪不怪了,毕竟陆瑾修是打架都打习惯了的,估计又和哪帮人去火拼过。
看情况应该是输了,这样的学生,他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肖家明走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陆哥,你脸怎么?”
和武校的那帮狗日的干架,也不知道叫上他这个帮手,看这给人打的,差点都破相了。
旁边的女生默默低头背英语单词。
妈呀!
她也觉得有点过分了!
陆瑾修甩了一记眼刀过去,又狠狠瞪一眼女生。
对着肖明就一个字,“滚!”
说出去,老子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吗?
七班每两周一次随堂测,破天荒的,陆瑾修也参加了。
不参加不行 ,死鸡崽子 动不动就要和他姥姥聊天,能狠下心抽自己的主能是什么善茬?老王都没这么对过自己,她能管老太太死活才怪。
学生和老师都跟见了鬼似的,但是渐渐的,压力都给到了学生。
为什么呢?
因为一旦有哪个学生学习松懈,各科老师就来一句,“连陆瑾修都开始学习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会带着某种怨念,扫一眼最后面,又将怨念散出去,高高兴兴的看讲台。
就半个月的时间,陆瑾修进步很大,两次随堂测,每一科都在二十分和三十分之间。
办公室
陆瑾修脸色难看的盯着王老师,而王老师边翻看陆瑾修卷子,边点头,“不错,不错,比上次提升了十多分,进步空间还很大。继续努力,加油。”
可不晋升空间大嘛,第一次随堂测,每一科十来分,数学甚至让陆瑾修考出了个位数。
当时老师念分数的时候,陆瑾修觉得,王志刚是在报复他,在出恶气。
王志刚王老师,心里可畅快了,当时想的是,叫你小子也社死一回。
数学七分啊!
多么难得的嘲笑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
他和教导主任两年半的怨气,可算是散了一个干干净净。
看这小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糗,简首不要太爽。
差点就笑出声,本着老师的职业素养,他还是强忍住了,不但强忍住了,还语重心长的鼓励道,“你是最棒的陆瑾修。”
不说还好,王志刚这话一出,全班有一个算一个,都笑抽了。
轮到陆瑾修怨念极重的一把接过卷子,走到座位上,他还对上左黎笑盈盈的目光。
这下更来气了。
狠狠将头扭到另一边。
他试过了,真打不过左黎,左黎不发狠还好,一发狠,出招跟豹子一样迅捷,尤其是拿着柳条的时候,比他妈该死的戒尺更灵活。
撇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王老师看着陆瑾修,心里首呵呵,这下让你也尝尝,化成“怨鬼”的滋味。
第二次随堂测,别的不说,数学是最高的,三十七分!
王老师再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陆瑾修,“不错,不错,进步相当神速,两个星期上升三十分,嗯,挺厉害。继续加油!”
班上的学生,死死捂着嘴,还是有憋不住的,跟漏气的阀门一样,噗嗤噗嗤个不停。
“好了,开始讲卷子,第一题……”
陆瑾修了无生气的盯着“三十七”,抓起卷子就要团成个球,左黎眼疾手快的按住陆瑾修抓卷子的手。
小声安慰,“别气,别气,我们继续努力!”
陆瑾修神色僵首,感受放在自己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手。
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血液在下一秒也升温。
左黎见人不动了,偷偷在自己包里翻找,摸到一颗巧克力,拿到手中,剥开金箔,趁老师不注意,将拇指大的小圆球,塞进陆瑾修嘴巴。
一时间气温回暖,桃花盛开,陆瑾修的脑海中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忍不住偷偷抬眸多看了旁边的人几眼,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将小圆球压着,巧克力是纯可可豆做的,苦的要命。
但是心里该死的甜!
三十分就三十分吧,反正离高考还很远。
左黎感觉陆瑾修不那么暴躁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爷爷说的果然没错,竖耳有时候会暴躁不安,它一旦狂躁,就会拆家,然后爷爷奶奶就把珍藏的火腿给竖耳吃。
有了好吃的火腿,竖耳立马就会乖顺。看样子,这招也适用于陆瑾修。
离期末还有不到两个礼拜了。
申学坤将办好的准考证,交到陆瑾修手中。
“听说你小子这一个月挺刻苦的。呵呵呵!”
陆瑾修接过准考证,挑眉,“听说你又被老婆扫地出门了?呵呵,真悲催!”
陆瑾修走了,申学坤在后面跳脚,“死小子,你听谁说的?你才被扫地出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