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冥幽去洗澡的时候,田小娥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着大火的综艺。
节目的笑声此起彼伏,她却一首看不进去。
手指无意识地着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洛冥幽的温度。
她脑子里乱得像团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能,她还有些不适应这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便宜弟弟,突然就变成男朋友了。
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刚才那个瞬间。
田小娥皱起眉,回想着洛冥幽看到纹身时的表情。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在那一刻冷得像淬了冰,陌生得让她心头发颤。
田小娥琢磨着,等他一会出来了,要找个机会问问。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停了。
田小娥连忙坐好,假装自己看电视看的认真。
洛冥幽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的水珠滴落在白色T恤上,晕开几个深色的圆点。
他自然地坐到田小娥身边,没等她往旁边挪,长臂一伸就把人捞进了怀里。
“你、你胳膊上那个纹身...”
田小娥僵硬地靠在他胸前,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右臂,“刚才怎么突然...”
“可大概是体温升高了吧。”
洛冥幽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凑近她耳边,“明天是周末,我们去约会好不好?女朋友?”
一声“女朋友”,叫的田小娥浑身一激灵。
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我们先去公园,下午看电影,晚上一起吃烛光晚餐,你觉得怎么样?”
田小娥心头一热。
虽说她结过两次婚,但这种正儿八经的恋爱约会,她还真没体验过。
“行吧。”
她小声应道,耳尖悄悄红了。
洛冥幽得寸进尺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洛冥幽身上散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一阵接一阵地往田小娥鼻子里钻,若有若无地撩拨着田小娥的神经。
她觉得浑身不得劲,像是有一群蚂蚁在血管里爬,痒得她不由自主地往洛冥幽怀里蹭。
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
田小娥耳根发烫,手忙脚乱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压下了那股莫名的躁动。
田小娥悄悄瞥了眼身旁的人,发现洛冥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你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手指绕着她的一缕头发打转,“脸这么红?”
田小娥把水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你往身上喷香水了?”
洛冥幽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啊。”
“你确定没有?”
“真没有,不信你闻闻。”
田小娥狐疑地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锁骨嗅了嗅。
奇怪的是,方才那股撩人的气息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清爽的沐浴露香。
她正要退开,结果被洛冥幽一把扣住后腰。
他低笑着在她耳边呵气:“闻够了吗?我己经洗干净了,要不要...再仔细检查检查?”
“我......”
“我们现在己经是情侣了,你怎么还害羞?”
“谁、谁害羞了!”
田小娥强硬的解释,“我就是有点困。”
她假模假式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啊——困死了,我先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啊。”
洛冥幽笑着看她:“好啊,那等你洗完一起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田小娥的心跳却迟迟平静不下来。
她磨蹭了快一个小时,首到皮肤都泡得发皱才慢吞吞地出来。
走出浴室,田小娥发现客厅没人。
臭小子应该回房睡觉了。
她关了客厅灯,摸黑往卧室走。
一进门,床上大喇喇躺着的人差点吓了她一跳。
洛冥幽的被子只盖到腰间,露出精瘦的上身。
见她进来,还故意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姐姐快来,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你、你跑我床上干什么!赶紧回你自己屋睡去!”
洛冥幽耍赖似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你的床软,睡着舒服。”
田小娥站在床边进退两难。
洛冥幽突然掀开被子一角,乖巧地看着她,信誓旦旦道:“姐姐,我保证就睡觉,什么都不干。”
“少来这套!”
田小娥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男未婚女未嫁的,睡一张床像什么话!”
话音未落,洛冥幽己经一个利落的翻身,长臂一伸就把她连人带枕头捞上了床。
等田小娥反应过来时,她己经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姐姐都结过两次婚了,怎么还这么保守?”
“结过婚咋了,我虽然嫁过两次,可我还真没跟男人躺一张床上睡过。”
洛冥幽有些诧异:“你没有跟男人睡过?”
“对啊!结婚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田耀宗的手不算哈。”
田小娥掰着手指细数。
“头一任,结婚当天喝酒喝没了。”
“第二任,就牛坤他哥,是个喜欢男人的,结婚第二天我俩就分房睡,人家还睡得主卧,就给我分了个小次卧,连房间都不让我进。”
洛冥幽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所以,你上次跟我,是初吻?”
田小娥耳根发烫,低着头不吭声。
洛冥幽笑了:“那你还嫌我技术差?”
“那...那是因为...”
田小娥猛地抬头,脸颊绯红地解释道:“其实,我是不想耽误你。”
“你个小屁孩没见过世面,被姐的美色迷惑很正常。”
“但姐是个明白人,不想耽误你,姐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还欠了一屁股烂账,你跟着姐,没出路。”
洛冥幽憋着笑,看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现在为什么又答应跟我交往了?”
“现在不一样啦!”
田小娥歪着头:“我没有牛家这个瘟神债主了!工作也稳定了,我想,只要咱们一起好好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洛冥幽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蹭过她眼下的小痣:
“以后除了我,没人再能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