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路,戏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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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假金破局黎门戏,赫连旧谶验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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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凌云路,戏凌云
作者:
Sheng黎
本章字数:
9330
更新时间:
2025-04-14

凌云书指尖一弹,酒盏在案上旋出半圈残影

她起身时腰间玉佩与太白剑鞘相击,在嘈杂丝竹中荡开一缕清音

云书上前查看,下颌微抬如剑出三寸,却在瞥见窗边人影时骤然绷紧颈线

绣着暗纹的裙裾掠过描金台阶,每一步都在红绒地毯上压出浅浅的云纹

二楼的鲛绡纱帐无风自动,隐约可见一个藕荷色身影被逼至雕花窗棂旁

那人影踉跄时发间金步摇划出破碎弧光

凌云书挑开纱帐,指节抵着剑柄泛起青白,一琉璃杯向女子砸去,云书拔剑劈成两半剑风掀开她额前碎发,裂缝中的剑光凌厉,她看见了对面坐着的人

瞳孔倏地收缩如针尖,喉间溢出冷笑,正是夫子给她的册子上黎家小儿画像中人黎燕飞

男子张扬跋扈,站起身来蟒纹腰封随着动作勒出腰间赘肉:“谁准你进本公子的独间?还带着剑?你这剑不错,我要了”

舌尖舔过镶金门牙,目光粘腻

来人走到云书面前抢剑,靴底碾过地毯绒花发出细碎呻吟,身后的女子轻轻握住她垂落握拳的手

掌心薄茧过她突起的指节,云书将剑收回剑鞘,手腕翻转如白鹤收翎,青丝扫过倒地家丁惊惧扭曲的面孔

云书回过头查看女子的伤情,指尖悬在伤口半寸处发颤,女子名叫君悦,乃是醉仙楼的楼主

她虽为女子,但眉峰斜飞入鬓,雌雄莫辨,血迹蜿蜒过喉结

云书眼风扫过,时檐角铜铃无风自鸣,守卫将君悦送离

黎燕飞瞪着她眼白布满血丝如蛛网缠金:“我跟楼主谈谈心,你这是做什么?哪家的死丫头,在我面前放肆?”

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重重磕在檀木桌上

云书笑出声,唇角梨涡盛着三分讥诮七分寒:“你谈的什么心?用什么谈的心?”

脚尖碾过琉璃碎片

云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裂了口子的琉璃杯,弯腰捡起,虎牙尖抵着下唇,恍若幼兽初露獠牙

“那我也跟你谈谈心”尾音轻扬似剑穗扫过耳畔

裙摆暗纹在烛火下流转,身后一人拽住她,云书回头,是她安排在君悦身边照顾的小晓,小晓绢帕在指间绞出深痕,满脸害怕

“那是黎家公子!他姑姑是宫中贵妃,您不要再伤人了,不然楼主这醉仙楼还怎么开的下去!”

云书怔了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君悦匆匆跑来,额头血色在素帕上晕染:“我开醉仙楼,就是要云书无处可去时有个栖息之地,小晓,云书也是醉仙楼的楼主,你记住了,她做的,都是我要做还未做的”

小晓有些委屈的离去,耳坠珍珠在转身时撞出细碎清响,云书回头看着君悦笑笑,眼尾笑纹如剑鞘收尽锋芒

黎燕飞眼神示意,颈后肥肉随动作堆叠如浪,家丁将她团团围住,黎燕飞躲到他们身后金冠歪斜露出鬓角冷汗,撇嘴

“干嘛,你不也听到了吗?我姑姑,是宫中贵妃,我们家也是半个皇亲国戚,你敢动我,我诛你九族!”

袖中滚出个鎏金鼻烟壶,在毯上咕噜转圈

云书拔剑,剑身映出她骤然冷彻的眉眼,门后恍有一声音传来

“是谁耀武扬威?”

赫连诏和赫连雅几人走了进来,铁甲护卫给他搬来椅子放到门口

椅背雕着的睚眦兽眼嵌着血红宝石,赫连诏坐下

“多少王公贵族聚集于这,都没有一人乘势使气,你竟敢,在我面前面前,说株连九族的话,万一她的九族有你一份呢?那你全家,上至你的姑姑,还有所有皇室,不都,嗯?”

指尖漫不经心着腰间采用西域血玉雕作指骨形状的冥骨叩心玦

赫连诏稍稍抬眉烛火在那双凤眼里凝成两点金芒,又皱眉,额间悬着的墨玉坠子晃出冷光

黎燕飞行大礼,金冠璎珞缠作一团:“世子殿下严重了,我就和她们说笑”

赫连诏耸肩,龙血藤护颈的髓珠撞出细碎响动,藤纹在颈侧蜿蜒如勒杀痕:“我不管,不过,这场戏,本世子,是要看的,你们,继续!”

黎燕飞看着他身后的门,喉结滚动咽下涎水,欲走不能,只好坐于位上,锦袍后襟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

“你的剑,我要了”指尖掐入掌心

云书将手中的剑高举:“可以,但是还没开过刃,您用着肯定不顺手”

剑身轻转折射出屏风上的百鬼夜行图

云书近桌前,裙摆扫过香炉腾起青烟如鬼手缠足,黎燕飞向后一倒,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

“怎么着,你还当着世子殿下的面要杀我?”冠上东珠撞在椅背

云书摇头,剑挑琉璃杯,递到黎燕飞嘴前:“我跟公子谈谈心,你能把这琉璃杯含在嘴里,我就放过你”

黎燕飞拍桌,掌心震得茶盏叮当乱响:“你少咄咄逼人!”嘴角白沫沾湿髭须

云书歪头耸肩:“世子看着呢”目光掠过赫连

黎燕飞侧身看向世子,求助的眼神被世子忽视,而后看向云书:“你叫什么名字?”声线发颤如绷紧的琴弦

云书顿了顿,指尖拂过剑柄缠着的褪色剑穗:“为难你了?日后你就要为难我?那你听好,我叫云书,凌云书,或者,你怎么砸的君悦,你就怎么砸自己,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黎燕飞怒目圆睁:“算你有本事!”金丝楠木椅扶手被抓出五道深痕

赫连诏做了个欠伸:“快点,我都乏了”

黎燕飞轻轻接过她剑上稳托着的琉璃杯,杯缘将指尖压出青白,使劲的砸了自己的脑袋

碎琉璃嵌进额角,与血珠凝成诡异红珊瑚,鲜血涌出,周围的家丁围着上去叫少爷

云书回过身,君悦伸出手,她紧紧握住,掌心交叠,走到赫连诏跟前:“莫非您也想谈心?”

赫连昭睫毛扬起:“也不是不行”

云书没想到赫连诏会如此脸皮厚,几人坐在醉仙楼三楼雅间,席间地面而起的烟雾缭绕,云书看向君悦:“你这伤口才包扎好,以后就不要乱动,其他的,我来帮你”

“醉仙楼又不是我一人开的,你现在才想起要帮我,你不忙?”

云书执起鎏金螭首壶,沸水冲开君悦杯中浮沉的雪顶含翠,却给赫连昭斟了盏血珀色的陈年普洱

“以茶代酒,云书谢”话未完,赫连昭袖中甩出枚金瓜子击碎茶托,碎瓷溅上屏风间的《韩熙载夜宴图》,恰盖住画中窥帘的侍女眼睛

“要谢就谢景妃。她让我看看,你可瘦了些,恩,脸圆”

赫连诏瞄了她一眼,云书还未把茶水喝入嘴中,随即倒在一旁的盆栽里

“行,世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赫连诏抬眼:“你杀梅花村人用的什么法?”

云书不假思索:“幽墟引,指向幽冥与废墟,铃音似从地底传来,唤醒人心中蛰伏的服从本能。引暗含“引诱”,被控者如提线木偶,走向摇铃人预设的结局”

赫连雅:“所以,你才能把他们引到自己家里,每个人都乖乖的躺下,你再一人补一刀?”指尖着腰间弯刀吞口处的狼牙纹

君悦眼中迷惑:“你怎么跟他说?”药纱下青筋随皱眉微微跳动

云书看向门外的铁甲守卫:“皇宫中能知心交底的也就是你身旁的赫连雅姑娘了吧”

赫连诏:“他们都是帝王监视我的人,不足为奇,你可会幽墟引?”

“幽墟引需用饲过尸油的青铜铃,我没准备,你没眼福”

云书欣欣然,鬓边碎发扫过颈后红痣

“和我合作,亏不了你”

赫连诏手一伸,赫连雅拿出一大袋金瓜子倒在桌上

云书忍不住笑:“凭什么,凭你面如冠玉?”

但桌上的金瓜子实在耀眼,云书拿起一颗捻在手中细细打量:“还可以吧,河里那两具尸体,是你的人?”

赫连诏面露遗憾:“我派去的三个人,只有一个人回来,带回你的消息,你和你阿婆一年半月前才搬到梅花村,这么些年,你们辗转了多个村子,都是因为你的疯病吧?”

赫连雅拿出一瓶清凉膏,玉瓶底刻着狼首纹

赫连诏:“这药,赫连部落独有,想你一定需要,哪不定还需要我帮你搞定黎家人,你就帮我用一下幽墟引,我都亏了”

云书拿过药:“的确,医馆很难买到,买得到的都是天价”她瞬间想起,嘴角扯起淡淡的笑:“所以,您一首都知道我们的计谋,故意绊我一脚?”

“一个萝卜坑,你是只病猫,跳进去蹦不出来”

赫连诏起身,云书思量过后:“朋友多了路好走,知己多了有好福,慢走”赫连诏笑笑,赫连雅忽然来抱了抱云书:“你香香的,再见!”

云书猝不及防,扣住赫连雅腰间弯刀三息方松

君悦围着桌子转转,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后,坐在云书对面:“你什么计谋,不同我讲”

“我认屠村之罪,就是希望知县判我斩首,也就在七月初七,黎家夫妇如胶似漆,

到时街上人多,不免有人偷东西,他们追到断头台,见我脖颈后的红痣,其他人一说,他们面子架不住,该是会救我”

云书垂眸凝视杯中浮沉的茶叶,指尖蘸茶在桌面画出刑场布局

君悦不解:“那你怎会和他有牵涉”

云书告知她一年前的事情,君悦言:“难怪他坏了你的计,又来帮你,竟然是赫连氏的王子,赫连氏的规矩我也听说过,人死入葬必须全尸,不然死者死不瞑目,你还敢和他合作,不只是为了药吧?”轻轻抚摸云书后颈的红痣

云书抿嘴

“我调查过他,他们氏族向来有统一天下的目标,现在看似是投降,送赫连王子赫连诏为质,以表忠心,但黑市里,少不了赫连人的身影,赫连望津,就是例子,想要虎头牌,送了命”

君悦打开药膏,膏体呈现黄状,外贴字条:“擦在前关和眼睑处,静待药干,每日一次”

云书起身:“你给我涂了试试”

待涂好后,云书于躺椅上坐起

“黎燕飞的那间天香阁,烟炉怎么没有焚香?”

君悦:“他讨厌一切香料发出的气味,多是鼻鼽”指尖轻点云书鼻梁示意

桌上摆满美味佳肴,二人净手入席,布菜时君悦广袖拂过青瓷碗盏,腕间红珊瑚珠串叮当脆响

“你比世子有口福,尝尝这新菜,日后你的确需要赫连诏给你撑腰,如今黎燕飞己经仇视你,你要进黎家,做黎家女儿,我担忧你受苦”

君悦翡翠筷尖挑开鱼鳃

云书夹菜给她

“我做之前,就知道做了的后果,不用谁替我撑腰,我有功夫在身,又有知己在侧,即便进不去,我就不做这个女儿,另寻他法”

君悦也夹菜给她:“那你这几日就在我们这儿”

“自然”云书又言:“锦绣装束绿叶扶疏?,但对你肯定束手束脚,一定很难受,我在这里,你就不需要这样”

“嗯”

赫连诏和赫连雅几人来到佰家客栈

赫连雅疑惑不解:“这可远,槭城还远,王子怎么会选这地”

鬣狗,他的贴身护卫一身素衣翻窗进来,黑色腰牌刻着九目狼

赫连雅上前扶住:“有门不走,吓死个人你!”

“要是没有那些铁甲兵,我就走进来了,何须爬墙翻窗,还在三楼”

赫连诏倒桌上一杯水,鬣狗拍拍手上的灰,接过喝下

赫连诏:“让你喝了?”

鬣狗笑笑,坐在桌前:“喝都喝了,我不能吐出来吧,诶,王子,我去黑市打听过了。

佟巾墨画师的花鸟图有三卷,一卷是在黎太守黎瑾年那里,有一卷,似乎在御史中丞沈海道手中,再有,就不清楚了”

赫连雅坐下:“所以云书姑娘和沈丘真是一伙的?”

鬣狗点头:“公主怎么叫的这么好听?那女子不会给您用了吧?”

赫连雅耷拉着脸:“这么一个好姑娘谁会用

鬣狗铮铮有词:“你还别不信,景妃既然让王子助那女子一臂之力,她们多是常年好友,景妃用狐媚之术勾引陛下,宫里人尽皆知,她说不定也会呢”

鬣狗瞟向赫连诏

“再浑说就罚你去喂漠北的沙蝎”

赫连诏骂声里掺着宠溺,鬣狗低下了头

赫连雅开口:“王兄,那之后我们作何打算?父王还在边境等着我们的信呢”

“铁甲兵把我和小雅看的紧,只有利用凌云书替我们做事,究竟目的一致,不过这信,给她我不放心”

赫连诏言罢,赫连雅看向鬣狗,露出欣赏的目光

“那我去,你们等着”

鬣狗剥开桌上盘中摆着的金瓜子外壳,将瓜子仁丢进嘴里,急急巴巴拿过桌上的信就塞进怀中,翻窗而去

“跑真快”

赫连雅感叹

“父王给他取名,是有一定缘由的”

赫连诏二人相视而笑

饭后,云书吃着桌上青提,瞥见地上掉的一颗金瓜子,捡起来时,搓了搓,见上面掉漆,剥开一看,是真瓜子

君悦着男子装扮,更为俊朗,坐在一旁,见此情形,笑道

“他倒骗了你一回,当初你用金漆涂在木刻的‘虎头牌’上,现在这金瓜子,他还给你了”

云书神色自若,抓大捧瓜子放进盘中,递给君悦

“吃点?”

就在此时的黎宅

“别哭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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