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下次会注意少放一点盐的。”
“吃完饭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跟我回城里。”
收拾完碗筷,她来到房间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本来她的衣物就没几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桃念念拿起床头的发光水晶球,擦了又擦,这可是陪着她度过了十年黑暗的时光,自然不可能遗忘。
接着她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第二天一大早趁老师还在熟睡时塞到门缝中。
并且冲着林老师熟睡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和父亲踏上了回城的旅程。
“林老师,念念姐怎么没来上课?”
“我刚才去她家了,也没看到人。”
林木靠在门槛上,认真看着书信,良久他才脱离视线,淡淡道:“不用等了,你们各自去忙你们的,念念和他爸回城了。”
“我刚还准备和念念姐讨论这道题怎么做的,没想到她走了。”
说话的男同学也是今年和念念一起高考的。
他叫桃子键,今年18岁,1米8的大个,但为人憨厚老实,至于取子健这名在偏远农村一般很普遍,寓意孩子茁壮成长。
全班9名学生,就她们两个可以参加今年的高考。
“子健啊,不是老师打击你,这题超纲了,就算教了你,你也不会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去研发你的蜂巢无人机。”
桃子健摇了摇头,倔强道:“林老师你教我吧,我想考清北。”
林木惊讶道:“咋啦?你和清北杠上了?”
桃子健摇摇头解释道:“我哪里知道啥清北,这句话是从念念姐口中听到的。”
“她的口中?”
姚子健点点头,目光深邃回忆起了当时的那一刻。
“念念姐,你怎么突然看起高中课文的书了。”
桃念念合起高中英语课本,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想向别人证明,清北我也可以考上。”
她说的别人,子健瞬间就想到了她的父亲桃振国,一个自私自利,重男轻女的人。
他记得三年前,九人都难得放了一天假,聚在一起上山游玩,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回家探望的桃振国。
“现在你爷爷也死了,现在没人管着你,你就天天只知道玩是吧。
反正你也没啥出息,以后赶紧出去打工挣钱。
以后我们家就靠你弟弟了。
你弟弟,他现在考上了重点高中,以后是要考上清北的。
……。”
桃振国数落的话说了一大堆,那一次其他八名同学差点把桃父揍了一顿,要不是他跑得快。
“念姐,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连老师都夸奖你呢,什么狗屁清北不值一提。”
“没事,这些话我早就听习惯了。”
桃子健清晰记得,念念说这话那落寞的神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至今记在他的心里。
从那件事起,清北就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除了听老师讲课,和做实验外,一有空他们就拿起课本开始学习。
林木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他们向往大学的生活,原来是出了这档事。
之前他经常看着学生们听着收音机上讲解清北大学生活的趣事,以为是他们向往大学的生活。
没想到又是桃振国这狗东西作妖了,早知道见一次打他一次了。
“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老师。”林木接过试卷,认真的开始解答起来。
“老师,这道题怎么做?”
“老师,这段英语是什么意思?”
“……”
林木看到这些题目头头大了,他教的课程都是黑科技知识,那些知识他早都忘了。
[系统,赶紧出来帮我解答这些题目。]
[抱歉宿主,这些题目不在本系统服务范围内,请自行解决。]
这狗系统真不是个东西,看来还要靠自己。
一想到还要重新温习这些知识,他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是躺平的生活,现在又要开始奋斗了,想想就不得劲。
但一看到他们眼中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他就充满干劲。
“稍等一下,让老师度娘一下,看这题怎么解。”
“老师,为什么我们的电脑不能连接到外部网络,您的手机就可以?”
林木眨了眨眼,露出姨妈笑,当然是为了看美女呀。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能对他们说,不然还怎么维持三好教师的形象。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外面网络病毒太多啦,你们把握不住,老师是为了你们好。”
“哦,是这样啊!”
“老师那病毒长啥样啊?我好想看看?”
林木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那些打马赛克的东西没啥好看的,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另一边。
桃念念己经坐上了汽车,望着渐渐远离的山村,首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这崎岖的山路师傅开得很稳,桃念念不知不觉,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己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入眼是高耸林立的大楼,干净整洁的油柏路。
马路两旁,穿着各异的行人走来走去,那穿着打扮时尚大气,看的她目瞪口呆。
特别其中一位,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脚上一双红色高跟鞋的女子,她走动时连衣裙随着风飘舞起来,简首美的不可方物。
而她瞅了瞅自己洗的发白的衬衫,和周围绚丽的色彩格格不入,她不由得一阵失落。
她转头望了一下父亲,后者丝毫没有理会,反而拿起手机玩起斗地主。
没一会汽车驶离了市中心,来到了一处城中村,缓缓停下。
“有啥好看的,赶紧下车。”桃振国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
两人在城中村七拐八弯,这才来到地方。
入目,是一栋破旧的民房,虽然才3层楼高,但是房间好多,和鸽子笼差不多,这破旧的环境比他们村里强不了多少。
从稍大一处房间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她望着来人笑呵呵道:“念念你终于来了,傻站着干嘛呢?进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听着这和蔼的语气,桃念念一时失了神,在她印象当中,这位孙阿姨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对别人可能有这么好的态度,但对她绝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