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方家花园里,帝冥诀蹲在花丛边。
他好奇地戳着一朵玫瑰花,金瞳亮晶晶的:“娘子,花会疼吗?”
方月靠在树下,懒洋洋地瞥他一眼:“闭嘴,哪来的疯子?赶紧给本姑娘滚吧。”
帝冥诀委屈地扁嘴,但还是乖乖凑过来,蹲在她脚边,像只大型犬。
方月垂眸,看着这个傻乎乎的男人,心里莫名烦躁。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帝冥诀眨了眨眼,突然咧嘴一笑:“保护娘子!”
方月嗤笑:“我不需要保护,你一个神经病,你该滚哪里就滚哪里去。”
帝冥诀歪头:“可娘子受伤了,我会心疼。”
方月一怔,随即皱眉:“疯子。”
她松开他,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帝冥诀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嗓音低沉:“别赶我走。”
方月猛地回头:“你滚”
帝冥诀却己经恢复傻乎乎的表情,笑嘻嘻地凑近:“娘子,亲亲!”
方月:“……”
她一把推开他的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帝冥诀站在原地,金瞳深处闪过一丝暗芒。
方玫的房间里,方玫跪在地上,面前是一面漆黑的匣子。
方玫跪在床边,指尖颤抖地抚摸着漆黑的匣子。
匣子里两支玻璃管泛着幽绿的冷光,毒液在黑暗中微微晃动,像是活物般诡谲。
“蚀骨散…”
她低声念着毒药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
“一滴入喉,三日之内,五脏溃烂,死得无声无息。”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劈过,照亮她扭曲的面容。
“下一个,该是谁呢?”
她指尖轻轻敲击匣子,眼神阴鸷地扫过脑海中的名单——
‘’大哥方文轩,那个高高在上的继承人,总用轻蔑的眼神看她。‘’
‘’二哥方阳,整日花天酒地,却对她呼来喝去。‘’
‘’三哥方廷渊,古板冷漠,连正眼都不屑给她。‘’
‘’西哥方浩宇,叛逆嚣张,却唯独对方月有一丝好奇……!‘’
“呵……”她冷笑一声,最终,指尖停在一支毒管上。
“先从最碍事的开始吧。”
‘’方启东,方家老爷子。‘’
‘’唯一护着方月的人,必须死!‘’
次日清晨的方家餐厅里,方启东坐在主位,慢悠悠地喝着热茶。
他虽己八十高龄,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方玫端着茶盘,笑容甜美地走近:“爷爷,我给您泡了参茶,养胃的。”
方启东抬眸,淡淡扫她一眼:“放那儿吧。”
方玫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柔声道:“爷爷,趁热喝才好。”
方启东没动,反而看向角落里的方月:“丫头,过来。”
方月放下筷子,走到老爷子身边。
方启东把茶杯推给她:“尝尝。”
方玫瞳孔骤缩!
方月垂眸,看着杯中泛着异样光泽的茶汤,唇角微勾。
“爷爷,这茶凉了……不好喝了,喝了会死人的。”
‘’啪!‘’
方启东猛地拍桌,茶盏震翻,毒茶泼洒一地,地毯瞬间腐蚀出焦黑的洞!
满座皆惊!
方玫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不、不是我!是方月!她想害爷爷!”
方月冷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袖口一挑。
一支空了的毒管当啷落地!*
“方玫,”方月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把戏,太拙劣了。”
正午,方玫被按在祖宗牌位前,额头磕出了血痕。
方兴天脸色铁青:“孽女!你敢弑亲?!”
方玫疯狂摇头,泪流满面:“爸!我是被冤枉的!是方月陷害我!”
方月抱臂倚在门边,冷眼旁观。
方阳烦躁地踹翻椅子:“够了!方月一回来,家里就没安宁过!”
方廷渊推了推眼镜,冷漠道:“证据确凿,还要狡辩?”
方浩宇却突然盯着方月:“你怎么知道茶里有毒?”
方月勾唇:“因为,我猜的,蚀骨散的苦杏仁味。”
众人愕然!
方启东缓缓起身,苍老的手按住方月肩膀:“丫头,你懂毒?”
方月垂眸:“七年解剖学,毒理,我比谁都熟。”
祠堂死寂。
突然,林婉婷尖叫着冲进来:“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她一把抱住方玫,眼神却空洞麻木。
‘’傀儡毒,发作了!‘’
方玫趁机哭诉:“妈!他们要逼死我!”
林婉婷猛地抬头,指着方月嘶吼:“滚出去!你这灾星!”
方月冷笑,转身就走。
身后,方兴天的怒骂、兄弟们的质疑、方玫的哭嚎混成一片。
傍晚的花园凉亭里,帝冥诀蹲在石凳上,歪头看着方月:“娘子不开心?”
方月烦躁地推开他:“别烦我。”
帝冥诀却突然凑近,金瞳幽深,小嘴巴撇了撇。
六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方家老宅的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祠堂内,方玫额头上的血痕己经干涸,却仍跪在祖宗牌位前,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站在门边的方月。
"爸!您要相信我啊!"
方玫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手指死死抠着地面。
"是方月陷害我!她一首恨我占了她千金的位置!"
方兴天脸色铁青,手中的藤条己经折断了一根。
他转头看向方月,眼神复杂:"方月,你怎么解释?"
方月倚在门框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解释什么?毒管是从她袖口掉出来的。‘’
‘’参茶是她亲手端的,地毯上的洞大家都看见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蚀骨散?"方阳突然插话,眼神狐疑,"普通人连听都没听过这种毒药。"
祠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月身上,连一首沉默的方廷渊都推了推眼镜,投来审视的目光。
方月垂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在医学院七年,解剖过三十七具中毒身亡的尸体。"
她抬起眼:‘’其中六具,死于蚀骨散。"
林婉婷突然尖叫一声,冲上前抱住方玫。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女儿啊!"
她转向方月,眼神怨毒,"你这个灾星!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
方月胸口一阵刺痛,却只是冷笑。
"是啊,我回来得太晚了。如果早点回来,奶奶或许就不会'意外'去世了。"
方启东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方玫:"你说什么?"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