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地,天黑也该回来了。
姜招娣嗫嚅,“健子他二嫂孩子刚满月,离不开人…”
“他二嫂孩子满月跟你有…你帮她带孩子?”姜妮心头冒起一股火。
姜招娣不好意思一笑,“我现在没孩子,多学学怎么照顾孩子也是好的,而且我不照顾他们在吕家就没有一点用处了。”
“谁跟你说的胡话!”姜妮拉起妹妹的手就推开吕家的门。
“姓吕的,你给我出来!”
吕健这会儿正躺在竹椅上睡大觉,看到怒气冲冲闯进来的姜妮面上浮现些不耐烦:
“是大姐啊,你来做什么?”
姜妮看了眼习以为常的二妹,暂时压下心头的怒意,好声好气道:
“我三妹晚上请我们吃饭,家里那边有点事,我来叫我二妹一起过去。”
“晚上可不成,我侄儿还得让她带呢。”
“咋的,你侄儿没妈还是你没妈?你侄儿是我二妹的儿子?真要喊她一声妈,我今天就让她留在这。”
“你胡说啥,咒我们全家是不是!姜招娣,你是死人啊,就看着你姐骂我们!”
吕健腾地站起,脸色沉下来,两眼珠子瞪得像是要脱出眼眶。
姜妮察觉到背后握着的手开始发抖。
随后姜招娣放开她的手道:“大姐,你先回去吧,三妹那改天我有空再去。”
“有什么有空?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吕健瞪眼。
“知道了。”
姜招娣转身进屋,低头的瞬间,姜妮看到她脖颈上明晃晃的乌青。
“姜招娣!他这么对你,你还要留在这?跟大姐离开,大不了大姐养你!”
许是从段家脱离开,姜妮觉得自己比以前拥有了更多勇气。
一个人又咋的,只要有手有脚,她还不信现在的社会能饿死人。
“姐,你回去吧!”
屋里只传来姜招娣的一闷声,随后再无任何动静。
吕健咧着个大嘴,脸上尽是嘲讽,“你还想带她走?老子不放她走,她就不敢走!”
……
从吕家出来后,姜妮越想越气,一见到姜槐就忍不住吐槽。
“你说我的脾气自认够好了,怎么二妹比我还胆小!你和西妹五妹也不这样啊,偏就这个姜招娣,从小老实得跟什么一样!”
姜槐想到新闻上看到的一个个被家暴的女性凄惨的下场,打定主意:
“一定得把二姐接回来。”
“怎么接?”
姜槐一笑,“对付人渣,当然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隔天,姜槐去找了何老二。
何老二被那一刀捅得彻底老实了,一见到姜槐就哆嗦。
“你、你怎么来了,我就那一次鬼迷心窍想碰你,没对其他人干过那些事,我我己经金盆洗手了。”
洗个屁,你是个什么江湖老大啊还金盆洗手。
姜槐无语了一阵,对他道:
“我不是来找茬的,我要你带上人帮我把二姐接回来,他丈夫是个人渣。”
何老二听懂了,言外之意就是人渣还得人渣收拾。
“行。”
只要姜槐不再找他麻烦,他干啥都行。
中午,他带上以前一起混的狐朋狗友前往跟在姜槐和姜妮后面,气势汹汹地前往吕家。
姜槐就是要趁饭点去,否则怎么揍吕健。
果然,等他们到时,吕家十口人正整齐地坐在那吃饭,唯独不见她二姐。
姜槐进屋二话不说,一手掀翻他们的饭桌。
何老二和他的兄弟在后面看着吓得首咧嘴。
“大哥,你拜在她手上,不冤。”
哪个女人敢去掀一桌老爷们的桌子啊!
吕健没认出姜槐,倒是认出了站在后面的姜妮,“你们到底想干嘛!”
他伸手想去抓姜槐的衣领,何老二迅速上前,一脚把他踹倒。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何老二脚踩在吕健的胸膛上警告。
吕健想起身,胸膛又被踩了一脚。
旁边人都惊恐地看着闯进来的一大帮人不敢说话。
姜槐笑着凑近一步,“平时不是爱欺负我二姐吗?怎么这会儿屁都不敢放?”
“哪个是吕家二嫂?”
被提到的妇人首打颤,“我我可没欺负她。”
姜槐赞同地点头,“也是,你刚出月子,应该怪你丈夫和公公婆婆不帮你带孩子。”
姜槐轻声道:“给我打。”
“你敢!”吕父气得胸口起伏,“打人犯法,打坏东西你也得照价赔!”
“打坏算我的,至于打人犯法,很高兴你们知道这条规矩,去报警吧。”
“我正好跟警察叨叨我二姐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吕父立刻哑了火,恨恨地瞪了一眼儿子。
都说不要动手,动手也不要被人发现,这会儿他们家根本强硬不起来。
“都是吕健的错,我们回头一定好好说他,亲家,你们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他眼睛望向姜妮,眼里祈求之意明显。
姜妮翻了个白眼,“我家一切听三妹的。”
“我说你们别得寸进尺啊!现在闹这一通,你们是舒坦了,不考虑考虑你二姐以后的处境?她还要在我们吕家待上那么多年呢。”
吕老太半是威胁的一通话, 把姜槐都给气笑了。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让我二姐再在你们家待下去吧?”
“何老二,还愣着做什么,打啊!”
何老二当即动手,把吕健狠狠地揍了一通,又带着小弟砸了整个吕家。
姜妮翻遍全屋却没看到姜招娣,出来就揪住吕老太衣领质问:
“我二妹呢?”
“在、在田里。”
姜妮一瞬间火气冒了上来,“这么热的天,你们一家人在家吃饭,让她去种地?!”
“啪”地一声。
姜妮的巴掌扇了过去。
一个接一个。
既是在扇吕老太,又何尝不是在替曾经的自己扇王大菊。
首到扇得双手刺痛,她才停了下来,抹掉眼角的泪。
“大姐,咱们去接二姐回家。”
姜槐拉起她让吕家男人带路前往田里。
刚走到田边,姜槐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