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我要前去尼姑修行之处。”
曈殇准备前去拜访。
“彼处为女尼修行之所,本殿下不便涉足。”萧墨言说道。
曈殇心怀忐忑,前往皇陵附近的寺庙。
那里常收留先帝未有子嗣的嫔妃、未蒙宠幸的女子,乃至异国女眷。
到达山顶庙堂,此处较山下更为清幽。
几位尼姑正在庙内忙碌着。
其中一名容貌清丽的尼姑注意到了瞳裳。
尼姑放下扫帚,快步近前:“施主,有何需助之处?”
曈殇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声音微颤:“无事,我只是随便走走。小师父请继续忙吧。”
女子行礼后离去,曈殇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那尼姑便是凤吟国二公主凤婉儿,宁妃之女,与凤渊同母。
虽说凤渊与凤婉儿是宁妃所生,但凤渊待曈殇更胜亲妹。
曈殇未料,在北冥国除了白沐剑,还能遇见另一位亲人。
曈殇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山腰,萧墨言仍在原地等候。
曈殇神色淡漠,仿佛历尽沧桑。
“回吧。”
萧墨言见她心境平和,以为无果,宽慰道:“无妨,慢慢来,总会找到的。”
瞳裳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偶遇旧识,却不必相认。她在此处,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二人乘马车返回永安宫。
与此同时,沈瑶得知柳家千金即将成为萧墨言的侧妃,心中妒火中烧。
凭什么柳絮能嫁入为侧妃?
近日沈瑶未能寻得下蛊之机,若再无建树,恐难在永安宫立足。
她忆起父亲曾提过宋觉,心中萌生一计。
小桃捧着膳食入内:“小姐,用膳了。”
沈瑶闻言,大快朵颐。
她注意到小桃衣衫上的斑驳污渍,好奇问道:“小桃,你去做什么了?怎弄得如此狼狈?”
小桃笑答:“奴婢与宫中姐妹闲暇时去了百花园,正值百花齐放,我们在捉胭脂虫呢。”
沈瑶一听,喜上眉梢:“胭脂虫?那可是制口脂的佳品,花还可制花膏……”
小桃见沈瑶忽喜忽忧,不禁问:“小姐,您怎么了?”
沈瑶摆手:“无碍,你明日带上几个宫女再去百花园,捉胭脂虫、采花,有赏。”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
沈瑶带领宫女前往百花园。
卯时,瞳裳与萧墨言方回永安宫。
萧墨言随即赶往早朝。
朝阳殿中。
李公公宣旨:“严尚书因体弱,准其保留封号,告老还乡,赐田十顷,黄金万两。”
此结果在萧墨言预料之中,严尚书虽己交出兵权,其子仍在军中总兵。萧辰岂会轻易放过严氏?
严尚书上前叩谢皇恩。
无论严氏是否有谋反之念,功高震主历来为大忌。
李公公续道:“五日后,七殿下将率军征讨匈奴部落。”
朝臣闻言,窃窃私语。以往多由叶将军或二皇子领兵,七皇子领兵实属罕见。
后宫中,数位嫔妃向严贵妃请安,实则窥探其笑话。
“臣妾特来向贵妃请安。”
安兰趾高气扬走入,怎会错过打压严贵妃的良机。
严贵妃冷笑:“何风将安贤妃吹至此?贤妃之躯,莫非又要不慎跌于本宫永明宫中?陛下恐不及相救。”
“贵妃真会说笑,今天我身子略感舒畅,就想着来看看姐姐,免得你太过挂念家中的父亲。我还特地带了些小礼物给诸位姐妹,这是皇上赐予我的浮光锦,自己用也用不完,不如分给大家一些。”
安兰微微扬眉,示意小雨把那浮光锦呈上来。
严贵妃的脸色瞬间铁青。
要知道,浮光锦这等珍品,通常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才有权受赐。
而今,这安贤妃居然也得到了这样的赏赐。
小雨将那珍贵的浮光锦一一送到几位嫔妃手中。
“本宫先行谢过贤妃的好意了。”文德妃语气柔和,态度温婉。
“正值赏花佳季,本宫打算明日于百花园设宴赏花,还会邀请各府的千金小姐们一同参与。”
严贵妃冷声哼道,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兰却毫不示弱,傲然回应:“贵妃娘娘还有心办宴,自家父亲都即将归隐田园了。”
严贵妃面色阴沉,冷冷说道:“安贤妃,你可要记好了,即便本宫的父亲退休,本宫的贵妃之位依旧稳固。你算什么,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她筹办赏花宴,实则是为了拉拢那些小姐背后的家族势力。
安兰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得意一笑:“臣妾也是为贵妃娘娘考虑。明日的宴席,臣妾必定出席。不过身体稍有不适,就先告退了。”
朝阳殿内,早朝刚散,萧墨言与萧文玥并肩缓步而出。
“七皇弟,真是让皇兄刮目相看啊。”
萧文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皇兄说笑了,我该恭喜你们严家为朝廷效力多年,如今严大人终于能颐养天年了。”萧墨言行礼后便离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萧文玥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低估了这位七皇弟。
半路上,萧墨言被一位中年男子唤住,此人正是苏太傅。
“恭喜七皇子。”苏太傅恭敬地行礼。
“本皇子有何喜事?”萧墨言反问。
“严家与太子……”苏太傅欲言又止。
萧墨言目光平和地看向苏太傅:“太傅,路还长。苏小姐聪慧过人,本皇子知恩图报,日后若有所需,定当全力以赴。”
另一边,曈殇从锦绣宫出来。
不慎与李公公撞了个正着,李公公手中的画卷掉落于地。
曈殇急忙拾起,递还给李公公。
李公公不满地瞪了曈殇一眼:“怎么又是你这丫头。”
他展开画卷,见上面沾染了污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曈殇见状,探头一看,那画卷上题着一首藏头诗,内容是:“吾闻古之有君子,爱飐残阳入乱烟。凤叶龙吟白日长,浅色晕成宫里锦。浅碧笼裙衬紫巾。”
李公公焦急万分:“这下可糟了,把皇上亲笔所写的诗弄成这样,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曈殇眉头微蹙,这首诗分明是“吾爱凤浅浅”。
萧辰一边灭凤吟国,一边又似乎倾心于凤浅浅。
帝王之情,实在令人费解且反感。
曈殇无奈提议:“有没有同样的画卷?我可以尝试临摹一幅一模一样的。”
“这……被发现了可是死罪。”李公公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