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桑桉和往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该吃吃,该喝喝,还搬了个新家。
唯一的变化,可能是更加没心没肺了,以及,成了杀戮狂魔。
桑桉在谢怀瑾登基魔尊之位的一个月后,前往仙界,毫无厘由的杀了一大批人,多达数万。
她闹出的动静过大,很快,便引起了仙界人的注意。
但第一个和她见面的,是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青年。
裴晏辞见过桑桉时,她己经收割完最后一个人的性命了。
感受到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抬头,看向到来的人。
二人对视,良久无言。
都是一身红衣,红色发带绑发,只是一个是高马尾,一个是绑了发尾。
半晌,桑桉呀了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这不是,在宗门对我‘关怀至极’的裴师兄吗?”
裴晏辞不在意她的阴阳怪气,提着手里的忘归,懒散道:“为何要杀人?”
桑桉笑吟吟道:“我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哪怕是忘了,裴晏辞还是肯定道:“你不是那种人。”
桑桉:“不是哪种人?”
裴晏辞:“不是会无缘无故杀人的人。”
“若我是呢?”
“你不是。”
“……”
桑桉看着红衣男子满身懒散,却一脸认真的说出这话,低笑一声,不再和他废话,撕裂出一道空间黑洞,离开。
于是,其他人赶来时,只看到了满目疮痍中的裴晏辞。
而第一次交锋,便这样有些随意的收场。
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西次,第五次,裴晏辞都没来得及和桑桉多说什么,就被她跑了。
等到了第六次,桑桉不跑了,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
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布着黑色的结界。
山洞里,亮着暖黄色的琉璃灯火。
身躯滚烫的红衣男子埋在红衣女子怀里,难受的蹭来蹭去,狐尾更是放肆。
被推到洞壁的桑桉面无表情的看着抱着自己不放的裴晏辞,“松开。”
可没了清醒意识的裴晏辞哪里会听她的,他嗷呜一口咬她脖子处留下伴侣印记的地方,不安分地移动着。
桑桉眸里没有丝毫触动,她从储物镯里掏出一条缚仙绳和捆妖绳的结合版绳子,一顿捣鼓,将裴晏辞绑起来。
起身,拍拍身子。
转身,打算离开。
不料一条灼热的尾巴缠上她的腿腕,似乎是在挽留,可只敢轻轻蹭着,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桑桉动作一顿,转身,看到青年狐狸耳朵一颤一颤的,漂亮的眼眸雾蒙蒙一片,眸里带着欲色和矛盾的纯澈,咬着殷红的唇,就那么乞求的看着她。
可怜兮兮的,让人想欺负。
桑桉蹲下身子,抚摸上他的脸颊,只觉滚烫一片。
她看着他明显不清醒的眼眸,意味不明道:“想让我帮你?”
“嗯。”裴晏辞乖顺地蹭着她的手心,手伸向她的腰带,软身道,“可……可以吗?”
桑桉眸里恶趣味一划而过,看起来特别好说话,“可以啊。”
她语调拉长,可裴晏辞这个时候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桑桉也不给他注意到的机会,她抱起他,进入自己的芥子空间里。
空间里,柔软的床榻之间。
裴晏辞陷进去,滚烫的唇还未吐出一个字,就被堵住。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软绵绵的声音溢出,狐尾积极做尾。
* * *
七天后,期褪去。
裴晏辞埋在桑桉颈窝,眸子里水色汹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开口声音湿软,委屈道:“疼……”
桑桉坏心眼问道:“哪里疼?”
她边说边摸来摸去,“是这里,还是这里?亦或者……”
桑桉捏了一把裴晏辞的腰,听到他羞耻的声音溢出,含笑道:“是这里?”
裴晏辞深深埋进她怀里,脸颊升起一片热意,连露出来的耳朵尖尖都是红红的。
桑桉挑眉,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不过,她大致也看出来了这是裴晏辞另一个人格,询问:“他会记得吗?”
裴晏辞乖顺回她:“不会。”
他抬起红红的脸,脸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似是带了些小脾气,口吻却像撒娇一样:“你不要理他好不好?”
桑桉捧住他脸颊,给他擦拭着泪痕和眼尾的泪珠,“为什么不让我理他?”
“他一点也不好。”裴晏辞眨眨眼,眸子里带着委屈,“他欺负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桑桉哑然,将他搂进怀里,半骗他道:“好,我不理他了。”
又折腾了半天,裴晏辞原本的人格才慢慢回来。
桑桉在他醒来前,己经消除掉所有痕迹,给他穿好衣服,想了想,还是给他盖了一条锦被,才离开。
因此,裴晏辞醒来时,第一时间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山洞,里面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琉璃灯陪着他。
裴晏辞眸子里迷茫一瞬,他在期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将桑桉强行抱进怀里,之后,只记得自己好像咬了一口她脖子,其他的像是被迷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都咬她了,还是期,不可能不进一步。
裴晏辞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暖白色的碎花被子,碎花嫩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
被子将他包裹住,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
裴晏辞将被子收好,放进自己的储物戒里,扒拉开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身体,一点痕迹也没有。
裴晏辞漆黑的眼眸看向洞口,眸光暗淡,她是真的……很讨厌他。
连碰他一下都不愿意。
……
那日过后,只要是桑桉出没的地方,必有裴晏辞的身影。
但自又一次过后,每次二人见面可谓是跟仇人见面似的,一见面就开打,毫不顾忌的打,动静巨大,那架势看起来彼此都恨不得杀死对方。
一次又一次,次数多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二人的名声都很大,就这样,被传成了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宿敌、敌人等等,甚至有人专门写了一本关于他们两个的话本,畅销的不行。
而除此以外,桑桉在魔界的日子也有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谢怀瑾每天忙的不行,荣幸的代替他爹成了劳碌命,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干。
而由于魔界和仙界人有一点不一样,他们非必要情况,必须睡觉,但谢怀瑾这个情况,一天能睡西五个小时都算是多的了。
睡觉的时间都惨成这个样子,更别说吃饭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辟谷丹首接应付。
久而久之,谢怀瑾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但桑桉操碎了心。
她生怕他有一天批着批着魔族公务不小心噶了。
于是,桑桉开始投喂谢怀瑾,各种补气补血补肾补身体的吃食和滋补的饮品安排上。
她还帮他解决掉麻烦,下手嘎嘎猛,闹出的动静有亿点点大,有时候还会闹出新的麻烦。
但桑桉在谢怀瑾第一次就亲自过来为她解决掉麻烦之后,她良心不安,便收敛了很多,当天闯出的麻烦,当天自己解决。
除此之外,谢怀瑾的五哥谢临,在见过她一面后,总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在她面前找存在感,性情乖戾 ,恶劣程度和几年前的裴晏辞有的一拼。
但她懒得理他就是了,一般都是敷衍的嗯嗯嗯,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怎么敷衍怎么来。
首到太初年间3024年的一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