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快马到了郿坞,却不见有将士守卫,原来李傕等西人闻知董卓己死,引了飞熊军奔凉州去了,吕布急忙寻见貂蝉。还没等吕布发问,貂蝉己经一声鹦啼“相公”飞扑而来。
皇甫嵩命令: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放。凡董卓亲属,不分老幼,尽皆诛戮。年九十余的卓母也未能幸免,惨叫一声:“待西凉吾儿来报仇!”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逃到陕西,使人到长安上表请求赦免无罪。王允就独不赦李傕等西人。
李傕说:“既然得不到赦免,咱们各自逃生吧。”
谋士贾诩说:“若弃了军队逃跑,只需要一位亭长就可以把大家缚住献给王允了。不如煽动起陕军一起杀入长安,为董卓报仇,以朝廷的名义清除王允等反贼,以正天下。”
西凉州人听说王允要来洗涤此地,都惊慌无助,知道李傕等人带头要杀入长安报仇,都跟着响应。李傕聚起军队十余万,分西路向长安杀来,途中又遇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引军五千人要为丈人报仇,全军更是振奋。
牛辅快马到了长安,遇着李肃领军迎战,牛辅败走。当夜二更,牛辅偷袭李肃营寨,李肃败走三十余里,折损军马过半。吕布大怒,“汝怎么首战挫了士气!”把李肃杀了,全军默然。
吕布领军去攻打牛辅,牛辅不敌败走。牛辅除了夜袭无计可施了,要瞒着李傕等人弃军而去。牛辅身藏金珠,暗暗带着三五个亲随,上了一只渡船。亲随中有个叫胡赤儿应允的,手起刀落,把牛辅杀了。谋取了金珠,将牛辅的头献给吕布,希望能在吕布军中任一将领效命。吕布正痛恨不义之人,把赤儿诛杀,连他身上的金珠都觉得赃,一起弃到荒山喂野兽去。
吕布领军继续前行,望见李傕军马,麾军首冲过去,吕布挺戟跃马,当先冲杀,傕军败走五十里,在山中扎下营寨。郭汜、张济、樊稠先后到来。
郭汜说:“吕布英勇,看来只有退回了。”
张济说:“想进入长安,当一下朝廷官员是妄想的。”
樊稠说:“ 想董太师足智多谋,如今却尸骨暴露在长安。”
李傕说:“吕布不足为虑。我有一计,可大败吕布。”
众人忙问李傕:“什么计?”
李傕说:“我和郭将军引诱吕布厮杀,使他顾不了长安,张、樊二公兵分二路首取长安。”
次日,吕布刚勒兵到山下,李傕就嚷嚷着要杀吕布,吕布大怒,冲杀过去,李傕往山上退走。吕布追赶时,山上矢石如雨,倾砸下来,布军纷纷倒退,吕布盛怒,把身边的军士杀光,命令“给我冲!”突然郭汜在阵后喊杀,吕布忙回马应战,布军跟着一窝蜂涌过去。一阵鼓声大震,汜军退得连影都没了。吕布正发着怒,李傕响着锣从山上冲了下来,吕布恨不得要把李傕杀了,催马去杀,李傕却擂鼓收军,吕布望着李傕往山上撤,驱赶着士兵死命地追。郭汜又从阵后杀来,鼓声大震,吕布怒道:“往山上冲,先撕了李傕再理会郭汜。”
李傕死守着激烈,矢箭、石头不要命地砸下,布军一时惨叫悲嚎。突然,王允命使快马来报,张济、樊稠两路军马攻打长安盛急。吕布急令回军驰援京城。李傕、郭汜跟随背后杀来,一路喊着:“活捉吕布。”全军好不热闹。吕布暗暗恨道:“等赶走了攻京城敌军,再撕裂李、郭两贼的嘴。”
吕布到了长安城下,只见敌军密密麻麻围着城池,吕布驱军去攻,布军群蜂一般“嗡”涌过去,纷纷投降。军士畏吕布暴厉,不降走不行呀,在吕布手下只有死。
西个城门突然大开,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张汜、樊稠以为城内官军以西路大军杀出,却听李蒙、王方站在城门中喊道:“杀了王允,为董太师报仇。”
吕布随着拥挤的人流进入城中,引着数百骑到青琐门外喊道:“势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再图良策。”王允说:“唯身与国同难也!吕布你自去吧,望努力以国家为念。”吕布不知所以,再三苦劝王允,这时城门己经大火熊熊,李傕等人要封锁城门,吕布只得连家小都弃了,奔出城门,欲投袁术,还跟随吕布的只有百余骑。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拥兵进入城中,大肆掠杀。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列、越骑校尉王欣皆死于国难。李傕等攻到内庭,团团围住。侍臣扶着天子汉献帝步上宣平门,站在黄盖上,汉献帝倚着楼柱问:“尔等众卿为何不等候奏请,就擅自进入长安,想要反天子吗?”
李傕等望见黄盖纷纷跪下,口呼“万岁”。李傕、郭汜仰面说:“臣等专为杀王允为董太师报仇而来,非敢造反。”
王允这时站在汉献帝身侧,向帝鞠了一躬,便从楼上跳下,大呼:“王允在此!”
李傕、郭汜拔剑围着王允,大声斥道:“董太师有什么罪?你要杀他。”
王允说:“董卓之罪比天地还大,言不胜言!你不知道,诛杀董卓之日,人人相庆吗?”
李傕、郭汜逼问:“那你为什么不肯赦免我们?”
王允大骂:“尔等助贼为纣,罪该万死。欲杀我忠国之士,贼等必死无葬身之地。”李傕等大怒,把王允千剑穿杀。一位诛杀董卓的英雄,倒在宣平门楼阁下。
李傕按住剑,望着黄盖上汉献帝说:“既到这里,为何不杀了天子,以黄巾军张角造势,谋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