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出太和山,经均阳过南乡,待到了内乡境内时,天色像一块黑色的幕布缓缓落下,黑暗笼罩了大地。陈袆在这渐浓的夜色中继续赶路,他的身影在昏暗的道路上显得有些孤独。
这一路上虽不艰难,可毕竟不是现代社会,这时的道路坑洼不平,并且很多时候也没有正经的道路,路边的荆棘时不时地勾住他的僧衣,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解开。长时间的行走让他精神有些低迷。
所以虽然以陈袆现在的情况,趁夜赶路其实和白天没啥区别,他的双眼在黑夜中如同白昼一样清晰,再黑的夜,也不影响他的视线。但是,黑夜赶路总是让他觉得别扭,再加上精神的低迷,有一种种违背常理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于是,他一边赶路,一边仔细观察西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终于,他发现路边林间有一个窝棚。在窝棚不远处,有一处新坟,坟上的土还很新鲜,周围的草也只是刚刚冒头。看这情况,这个窝棚应该是看墓之人所有,只是此刻却不见看墓者的身影。陈袆心想,此处虽不是什么舒适的住所,但也能暂避风露,便决定就在窝棚下歇着。
七月的夜晚,树林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像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虫儿们也不甘寂寞,在草丛里欢快地鸣唱,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光斑,如同碎银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闻起来心旷神怡。陈袆斜躺在窝棚里,感受着这夏夜的美妙。
他又看了一下游戏面板,这一看,却让他吃了一惊。
综合战力的数字又增加了,现在是白色21870点(×3×3)。掐指一算,现在己经过了第八关了,距离第九关的抽技能,己经很近了,估计待此次行程结束就可以完成第九关了,想想还是有些激动的。
他意念一动,轻轻一点,数字瞬间加了上去,转眼间,数字就变成了196830点。陈袆心中不禁思索,这么庞大的数字,只是不知道这个数字对比满天神佛是什么概念。他试着去感受自己强大了9倍后的状态,虽然身体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综合战力的提升是指的提升时他就达到了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状态,不存在适应期了,只是攻击手法单一了亿点而己。但他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仿佛能听到数十里之外树叶飘落的声音;他的思维也变得更加敏捷,以前一些晦涩难懂的经义诗词,此刻在脑海中瞬间就能理解通透;他的身体的强度也有了同步的增长,他觉得如果此时再去凿刻那块之前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刻开的巨石,定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过想也白想,毕竟他没有和满天神佛动手比试过,确实也无从知晓自己到底处于何种水平。
接触过的人中,骁果军没有对比价值,而慧安和尚又过于强大,那是他难以企及的高度。不过,陈袆相信,总有一天是可以站到世界之巅的,毕竟一条西游路,后面还有七十多个难关等着自己呢。这样一想,取经路与自己的游戏面板,还真是绝配。
多想无益,想了一会陈袆也就丢开了这个两个杂乱的念头。
人的习惯是强大的,在这夏夜的虫鸣声和树叶沙沙声中,不多久陈袆便浅浅的睡下。
大概子时,原本热闹的树林突然寂静了下来。那种寂静是如此的突兀,就像一首正在激昂演奏的乐曲突然被人掐断了琴弦。风声戛然而止,虫儿们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停止了鸣叫,整个树林变得死一般的沉寂。这种寂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不多时,陈袆耳中听得呼唤:“小师傅,小师傅。”那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
陈袆缓缓睁开眼瞧去,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白衣,那衣服的料子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身姿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她的面容俊俏非常,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情。
她的嘴唇红润娇艳,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透着一种妖娆妩媚的姿态。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几缕发丝垂在胸前,更添几分风情。
她一路缓慢走来,每近一点,就更显得身姿婀娜,那清冷的月光似乎都因她绝美的容颜而害羞了,原本洒在地上的银辉像是突然乱了阵脚。月亮也像是自惭形秽,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之后,只留下一片带着她气息的静谧夜色。
陈袆微微坐起身子,心中暗自警惕起来。在这深夜的树林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实在是有些蹊跷。
他双手合十,轻声问道:“女施主,深夜在此,所为何事?”
女子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迷人:“小师傅,小女子娘家姓胡,小字芳芯,今日有事回娘家,只因白天里贪恋路边风景,错过了时间,一人赶路,甚是害怕。方才从路边过时,遥见小师傅在此歇息,想小师傅出家之人,必是慈悲为怀,想必不舍得小女子深夜赶路,便过来看看。”
不待陈袆答话,这胡芳芯说着就又上前两步,人己经走到了窝棚以内,站在门口,娇声说问道:“小师傅,能否借住一宿?”
陈袆看着她,心中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但他依旧保持着平静:“女施主,夜深露重,这窝棚就让与你了,我再赶一程。”说罢,就要起身出去。
胡芳芯却并没有让开窝棚门口的意思,她缓缓靠近陈袆,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小师傅,小女子一人有些害怕,能否不走?让小女子只是借宿一晚,再说这窝棚也自不小,尽够咱们俩人歇息了。”
陈袆皱了皱眉头,佛门戒律对他倒也没有约束,只是对这女子的来意有所怀疑,他说道:“女施主,贫僧虽然是出家之人,但毕竟男女有别。为防你声誉受损,还请女施主让开。”
这胡芳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迷人的笑容:“小师傅,你如此不近人情,可不像出家人所为呢。”
陈袆不为所动:“女施主,贫僧只是遵循世俗规矩,请女施主莫要为难贫僧。”
胡芳芯见陈袆如此坚决,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然后又换了一副表情,楚楚可怜地说:“小师傅,小女子如一人在此,也不得安稳。留我独自在此,如遇豺狼或有强盗,性命必然不保。小师傅怎的忍心小女子今晚在这树林里被野兽叼走呢。”
陈袆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他的首觉告诉他,这个女子定有古怪,他说道:“女施主,你既然是回娘家,则必然知道这附近的情况,不知何处有村庄,我可以送你一程。女施主可以前往村庄寻求帮助。”
胡芳芯见陈袆始终不肯松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又被掩饰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小师傅,既然如此说了,劳烦小师傅护送。穿过树林往前五里路左右,有几户人家,虽不成村,也可暂住。”说完,她转身缓缓出了窝棚,在前头带起路来,并回头对陈袆说,“小师傅,请跟我来。”
陈袆看着她挪动的背影,心中了一口气的同时,迈步跟了上去。他就不信随便一个女子就可以黑夜视物、走路无声。他知道,这个夜晚恐怕不会这么平静地度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林里依旧是一片寂静。跟着这女子前行时,只有陈袆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这种寂静让陈袆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神经紧绷着,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恰好此时月亮重新出来了,树林里落下了斑驳的月光。
胡芳芯在前面走着,那身姿在夜色中宛如一条灵动的蛇。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她的腰肢轻轻扭动着,每一下扭动都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韵律,仿佛是夜的精灵在翩翩起舞。那纤细的腰肢左右摆动的幅度不大,却恰到好处地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陈袆在后面跟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扭动的腰肢所吸引。胡芳芯身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那香气在夜晚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向陈袆笼罩过来。那是一种混合了花香与女子体香的独特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陈袆的鼻子里,让他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不是那破绽太明显,陈袆估计自己一定会迷失在这充满诱惑的氛围之中。
“小师傅在何处出家,出家多久了,又师从哪位大师啊?”胡芳芯走着路,口中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如同歌声一般婉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撩人。
“就在太和山出家,小僧没有师父,出家还没有半年呢。”陈袆下意识地实话实说。话一出口,他就猛地惊醒,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本应该防备着,怎么还回答了起来。他暗自懊恼,再次提高了警惕,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胡芳芯那充满诱惑的身影上移开,同时在心中默默诵读“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又诵读“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试图驱散那萦绕在心头的迷惑之感。然而,胡芳芯的身影和那魅惑的气息却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陈袆煎熬着跟着胡芳芯走了没多久,便出了树林,前面本是荒凉一片的野地里,突兀的出现了几栋宅院,且有一处宅院里隐隐有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