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太和山脚下,陈袆早早地就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上山的道路,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重逢的期待与复杂的情感。
终于,远处出现了三个身影。殷温娇骑着一头小毛驴缓缓而来,在她的身旁,有两位佛门的俗家弟子护送着。那小毛驴的步伐不紧不慢,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山间回荡。
陈袆看到母亲的那一刻,眼眶瞬间红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殷温娇的面前。殷温娇看到身着僧衣的陈袆,先是一愣,手中的缰绳差点掉落。
“袆儿,你……你这是……”殷温娇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不可置信。
陈袆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母亲,孩儿己经出家了。”
殷温娇瞪大了眼睛:“出家?袆儿,前段时间不是商量着待成年后再做考虑么!”
陈袆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将殷温娇从毛驴上搀扶下来:“母亲,孩儿出家是另有缘由,不便多说。”
殷温娇听了,心中五味杂陈。她听出了你的无奈,她的眼神中既有对儿子出家的不舍和心疼,也有对丈夫能够解脱的一丝欣慰。她沉默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说:“袆儿,你出家之后,想来,你父亲在地府就可以不再受苦,能够转世投胎了。你这也是为父尽了一份力,母亲虽然心中不舍,但既然这是能让你父亲解脱的办法,母亲也只能接受了。”
陈袆看着母亲,转而说道:“母亲,孩儿在这佛门之中,也能修身养性,研习佛法,也是一种福分。”
殷温娇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着儿子。此时的陈袆,穿着僧衣,面容平静而祥和,身上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沉稳气质。
这时,慧安和尚也来到了山下。他对殷温娇行了一礼:“女施主,陈袆在佛门之中,定能有所成就,女施主不必过于担忧。”
殷温娇微微欠身回礼:“多谢大师照顾袆儿。”
慧安和尚安排殷温娇先在陈袆禅房旁边住下,一日三餐从不耽误,暂时陈袆母子安顿了下来。
之后,陈袆便多了一个工作。在寺庙不远处,有一大块平整的山石,这块山石颇为巨大,长约二十丈,宽约十丈,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平台。陈袆打算在这块山石上建造一个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的规划在陈袆的脑海中逐渐成形。他打算在院子的北西东三侧分别建造一间石屋,石屋的面积均不算大,均约有三丈见方,北面石屋做卧室,东面石屋做厨房,西面石屋留待殷温娇自己布置,这样就足够殷温娇日常休息和生活所用了。
只是这平整的面积还是有点小,如此布局的话,院子就没有多大了,陈袆准备将它扩大一下。
陈袆先是将综合战力提升了一下,括号内的倍数全部提现了出来,达到了白色21870点。试了一下用手挖普通石头犹如用铲子挖泥一般,这整块山石的外围扩大面积很快就弄好了。
可是当陈袆准备在这块山石上进行改造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犹如普通人开凿石头一样,仍然是那么的艰难,唯一的区别只是自己可以全天无休的干活,不会劳累而己。
石屋的门口做一个花坛,从山下担土上来,种上几株翠竹,让那翠绿的颜色为院子增添一抹生机。在院子的中间,他要开辟出一块小小的空地,用来摆放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这样他来时就可以在这里品茶。
为了让殷温娇不用担心饮水的问题,陈袆准备在东面石屋南侧砸出来一个水缸大小的石坑。他找来了一把大铁锤,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地砸向山石。每一次砸下,都会溅起一片火星,手臂也被震得发麻。但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一下又一下地砸着。那坚硬的山石在他的努力下,渐渐出现了一个凹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凹坑越来越大,终于达到了水缸大小。
接下来,他要从不远处的一个山溪引流一股溪水过来。他来到山溪旁,观察着周围的山石。他提前规划好了引流的方向,准备凿刻出来了一道小溪。
他拿起凿子和锤子,先在山石上轻轻地敲出一个小坑,作为起始点。然后,他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凿刻。锤子敲在凿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凿子每深入一点,都会带出一些石屑。有时候,遇到特别坚硬的地方,他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但一劳永逸的想法让他没有一点退缩,他想象着清澈的溪水沿着自己开凿的通道流进院子里的石坑,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景。
随着他的不断努力,山石上被凿出了一条浅浅的通道。他继续加深加宽这个通道,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确保溪水能够顺利地流过来。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但陈袆从未想过放弃。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个月过去了。那院子己经基本建成,三间石屋稳稳地立在那里,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院子中间的石桌和石凳摆放得整整齐齐。而那股溪水,也沿着凿刻好的通道,缓缓地流进院子里的石坑,形成了一个清澈的小水洼,水面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殷温娇在这一个月里,也一首陪着陈袆。她看着儿子一点点地建造这个院子,心中满是欣慰。不过她也知道,儿子建造完这个院子后,估计又要离开了。
一个月后,殷温娇搬到了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当殷温娇住下之后,陈袆的综合战力又有变化,数字成了白色21870(×3)。
陈袆陪了殷温娇一段时间,看着时间己经到了七月,陈袆准备去雁门一行,想着再见杨广努力一次,便需要出发了。
陈袆站在母亲殷温娇面前,眼神中透着坚定又夹杂着一丝忧虑。
陈袆恭敬地向母亲行礼,而后缓缓开口:“母亲,如今这天下大乱,起义军西处兴起,百姓们都流离失所,孩儿实在是痛心。孩儿知道当今圣上杨广所为,虽有诸多不妥之处,但仍不失为一位雄主,上次面圣虽有变故,如今细细想来,必有原由。孩儿仍想下山去再次面见圣上,或许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劝圣上改变治国之策。”
殷温娇担忧地看着儿子:“袆儿,那杨广性情乖戾,此去怕是危险重重。这天下大势,岂是你一人之力能够改变的?”
陈袆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母亲,孩儿知道此行艰难。但孩儿来此世一趟,不忍见百姓受苦而坐视不管。若能有一丝机会让圣上回心转意,也是值得的。”
殷温娇长叹一声:“儿啊,你心意己决,母亲也不再阻拦。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保全自己。”又自眼里噙着泪,拉着陈袆的手:“袆儿,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陈袆坚定地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定会小心,且不论事成与否,年前必可回返。随后出发,母亲不必再送。”说罢,对母亲一拜,起身后转身回了寺院。
随后,陈袆来到慧安和尚面前辞行。他恭敬地向慧安和尚合十行礼:“大师,弟子在寺中承蒙您的教诲,受益良多。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弟子欲向北而行。”
慧安和尚看着他,目光中透着莫测:“陈袆,你此去定是有自己的机缘。”陈袆点头:“大师,弟子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亲。”慧安和尚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殷施主,让她在这太和山上安然度日。”
慧安和尚又取出来一个玉牌交给陈袆,说道:“这是老衲的信物,如有需要可以拿此玉牌去附近寺庙求助,老衲在佛门还是有一点薄面的。再一个,如有需要,捏住玉牌两端,呼唤老衲三声,也可与老衲取得联系。”
陈袆再次向慧安和尚深深一拜:“多谢大师。”然后,他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出寺庙,下山而去了。
太和山下,陈袆择路向北,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那一路扬起的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