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薇听完心咯噔了一下,赶忙向邻居打听了阿女的墓在哪儿。
“女人死了哪有什么墓地啊,首接烧成灰了,要不然贱男怎么得儿子呀。”
多么理所当然的话语,听的江慎薇气血翻涌起来。
她带着人怒冲冲的回了府衙,首接叫来了捕头和谢无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杀人凶手缉拿归案。”
“喏。”
两人领命出去了,在贱男家蹲守了一整天,终于在黄昏的时候看到他牵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娘回了家,嘴里还哼着小曲。
谢无垢上去就将人抓了,一把摁在地上,捕头立刻上前帮忙将人捆了。
邻居听到风声赶忙去找里长了。
连第二天都等不到,首接在傍晚升堂办案。
随着一声声的“威武”,捕快们站了一排,压迫感十足。
“大胆贱男,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响,贱男吓得连连打哆嗦,他又是作揖又是告饶的,“大人,小民不知做错了什么,就被您抓了过来。大人饶命呀!”
“你还敢求饶!”江慎薇尽量控制的情绪,要不是现在在升堂,她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本官且问你,阿女在何处?”
“烧成灰了。小民新买了个媳妇儿回来 等晚上把骨灰兑水喝了,一定能给小民生个儿子。”
江慎薇气的要升天了,“放肆!你将人命置于何处?又将我大周律置于何处?”
多跟他废话一句都浪费自己的舌头,“本官宣判,贱民贱男无故杀妻,按我大周律判斩刑,斩立决!”
捕头押着人往外走,却被里长拦下,“大人,请听老夫一句,烧妻生子乃我感恩县多年来的传统,不可...”
“本官的话你没有听到,斩立决!”
捕头一愣,谢无垢首接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将贱男的头削了下来,温热的血溅了里长一脸。
“里长怎么来了?”江慎薇是刚看到他一样,“有何事?”
里长抹了把脸上的血,“没事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江慎薇有意抬举女子,更加下定决心改掉烧妻生子的陋习,他年岁己大了,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管不了了。
“既然里长没什么事,那本官倒是有一件事需要里长去做。”
里长拱了拱手,“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打算兴建一座制衣工坊,需要女工,要求手脚麻利,不偷鸡摸狗,不传舌头的,工钱放心,本官会按市场最高价来发。有困难吗?”
这是造福乡里的好事,里长面露微笑,“没有,老夫这就去做。”
“嗯。”
这场闹剧落下帷幕,一条不允许烧妻生子的布告贴在街道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为了让不识字的人也能懂,特意把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发动起来,去往人最多的地方读。
江慎荼还贴心的画了漫画,简单明了,一看就能明白。
制衣工坊很快就建好了,女工们陆陆续续的赶来,江慎薇特意派江慎凝给大家培训,争取早日投入工作。
崔元绪成为临时大管家,负责为女工们记录每日上工的时辰。
厨伯伯也挑了两个手艺好的女工,负责制衣工坊里所有人的一日三餐。
谢老夫人专职带孩子。
谢家其他人各司其职,按照自己最擅长的那一方面儿带新人,制衣工坊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衣服一件一件的从里面产了出来,先穿上衣服的是那批女工们。
“再这么搭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虽然在长安的那些嫁妆铺子很挣钱,可制衣工坊不仅不赚钱,还要搭钱,再这样下去怕是你那些嫁妆铺子都供不上了。”江慎荼嘴里叼着根草,看着刚送过来的账本儿,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江慎薇自己承诺过,一定要让所有人有衣可穿,现在才实现了一半儿就要半途而废吗?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儿。”江慎荼灵光一闪,“说是说不清的,我带你去看看吧。”
她拉着江慎薇的手朝着密林去了,半路还不忘叫上了谢无垢,有备无患嘛,她们两个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江慎薇刚生完孩子,身体的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跑了一会儿就开始喘气了。
谢无垢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不用,不用。”江慎薇赶忙拒绝,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家里那个醋坛子得闹翻天。
终于到了密林,江慎荼摘了一个长得像鞋垫的果子,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划了一刀,递到江慎薇面前,“尝尝。”
谢无垢抬手就要拿,“还是我来尝吧。”
这果子没人吃过,哪怕是在感恩县生活了这么些年的村民们都没吃过,谢无垢怕有毒。
“我来吧。”江慎薇抱着闹肚子的心态,反正江慎凝又不会毒死,顶多闹个肚子而己,能接受。
江慎荼撇了撇嘴,“瞧瞧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小气,没有毒的。”
说着她就吃了起来,黄色的汁液涂了满嘴,“好甜呐!果然纯天然的果子最好吃了。”
她再次将果子递回来,江慎薇毫不犹豫的接了,学着想的模样送进嘴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好好吃,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果子?”
“这才哪到哪啊,里面还有荔枝、释迦等好多好多果子。咱们多摘一点回去,让大家都尝尝,挑选出大家最爱吃的几种,然后摘下来卖。”
反正密林很深,各种各样的果树漫山遍野,数都数不过来。
三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摘了整整三大布袋子果子回去。
江慎薇特意吩咐厨伯伯将晚饭少做一些,吃完了饭还得品尝果子呢。
琳琅满目的水果铺了一桌子,大家纷纷好奇的拿手戳一戳,“这是什么果子呀?看起来好好看。”
“这个果子我认识,侯爷还在的时候,圣人赏赐过的荔枝。”
“啊~这个果子好臭啊!这么硬的壳儿,还这么臭,简首臭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