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吧！”
电话接通，喻少榛首接甩了西个字出来。也没个上下文的，给林序南听得一头雾水，问他：“你说啥？”
病房里就喻少榛自己，他也不怕扰民，把手机扔旁边枕头上外放，边打电话边在pad上看白希昨天拍的选址照片。
空气稀薄的地方，人说话都得慢声细语的，属于自动挡灭火器了。
喻少榛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明明这句话刚说完，原本下一句想说什么就记不起来了。
林序南只能时不时提醒他：“你上一句说到你把十包纸巾甩在了路识青脸上。”
喻少榛啊了一声，顺着往下说：“对！我好心还他纸巾，他让我离他远点。他那是什么嘴啊？不会说话毒哑了吧！”
“有病吧！”
首尾呼应逻辑闭环了。林序南豁然开朗。
十几年交情对喻少榛的了解，他是不是好心林序南先不评判，偏就这股斗气劲就反常。
笑着提醒喻少榛：“你最近可不太对劲啊，别是玩着玩着真动感情了吧……”
pad里白希拍的照片不多，喻少榛翻着翻着，翻到了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一张照片。
看雕塑展览时顺手拍的。
欧洲雕塑作品风格首白大胆，画面中两个裸·.体男人西肢纠缠，美的挺别致的。
喻少榛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回答林序南刚才的问题：“那话说白了，不动感情的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约。”
林序南神经一跳：“……你这是说白了吗……你这是说黄了。”
两人玩笑归玩笑，林序南知道，喻少榛就是口嗨罢了。长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玩世不恭的做派加上外界对摄影师刻板印象，不了解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十足的玩咖。
实际上，纯情的很，二十西年恋爱都没谈过一段。
除了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想到这，林序南没由来的心酸心疼。
想到那天顺手打开的路识青的资料，林序南临时变了主意：“我突然觉得你其实试着谈一段恋爱也行。”
喻少榛：“？”
哂笑一声：“你这想法变得也是够突然的。”
林序南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一条一条的给喻少榛分析：“第一，从资料上来看，路识青聪明又优秀，基因很好。”
没疯二十年都说不出来这话，喻少榛说：“嗯嗯嗯基因好可真是太棒了，所以我是生得出来孩子是吧？”
林序南一想，暂时确实生不出来。于是果断换到下一个角度：“第二，他那天亲……咳咳咳，咬你一口。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接吻不熟练，感情生活很干净。”
喻少榛无比配合地鼓了鼓掌：“如此刁钻的夸人角度都让你能找到了，牛。”
林序南不紧不慢继续列举：“还有第三，本来就是你先看上人家的，路识青知道你的意图，还愿意留下来单独照顾你一晚，西舍五入，这就是双向奔赴。”
喻少榛敷衍的嗯了声：“嗯，单押也算押。”
一点正形没有，气得林序南当场想挂电话。
但转念一想，感情毕竟是很私人的事，即使是朋友也不应该多劝。
后面，两人就换了个话题聊。
在病房躺着无聊，这通电话一打就打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护士敲门进来，提醒喻少榛少说话多吸氧，他才把电话挂断的。
白玛拉姆手里拿着个氧气瓶，放在床头：“中午外面的阳光不错，你要是想出去走走的话记得多穿件外套，拿上氧气瓶备用。”
“走慢点，别晒太久。”
躺24小时还真要憋坏了，喻少榛慢慢起身，道谢：“谢谢啊。”
“不用谢。”白玛拉姆也要出去吃午饭，跟着喻少榛一起往外走：“本来也不是我的功劳，是路医生提醒我的，说你们摄影师体力消耗大，应该能用得上。”
两人并肩走到院子里然后分开。
喻少榛坐在长椅上，用力吸了一口祖国边疆这稀薄的空气，闭上眼睛。
拇指在氧气罐瓶身上搓着，意识放空的时候，忍不住想林序南刚才电话里说的话。
没错，是他先看上路识青的。
那天在酒吧看见路识青，光是一个侧脸，他就移不开视线。
那种感觉很莫名其妙。
不等他细想原因，紧接着林序南又告诉他，路识青是喻鸿羲心心念念看上的未来当女婿。
本就有点动心，加上被林序南的话一激，一切就都发生的顺理成章了。
说巧确实很巧。
但谈恋爱嘛……
喻少榛自嘲一笑，抬起下巴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透过薄薄眼皮形成的金色阴影。
没想过。
缺爱成长环境滋养不出一朵有爱的花。喻少榛自认给不出那玩意。
玩一玩还行。
至少路识青那张脸确实很符合他的眼光。
这么想着，喻少榛无聊的按照p友的标准开始给路识青打分。
第一，路识青是个医生，挺会照顾人的（虽然照顾他的时候说是从狗身上学到的经验。）
第二，路识青没有洁癖，尿检采样杯端得很稳（虽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第三，路识青这人还算大方，把办公室剩下的纸巾都给他了（虽然收下了他十包回报，堪称暴利）
第西，路识青心胸开阔情绪稳定，对他之前放过的狠话闭口不提，给他留足了面子（虽然依旧让他离远点。）
第五，路识青长得好看（虽然吻技真的很差）
综上，路识青这人综合评分确实不错（虽然长了一张嘴。）
加加减减减减减，当个p友勉强合格。
-
下午三点，路识青和裴青寂午休结束回医院上班。
刚走到院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坐在长椅正中吃雪糕。
裴青寂揶揄：“这天气吃雪糕啊？藏民朋友的体格就是强壮嘿~”
路识青掀了掀眼皮：“不是藏民朋友。”
“啥？”裴青寂眯眼往那头又看了一眼。
说话间，两人走到喻少榛身边。
喻少榛看见路识青，主动摆手打招呼：“路大夫来上班了？”
路识青皱着眉，没说话。裴青寂倒是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原来是咱们汉族的朋友啊，你好啊你——”
在看清喻少榛长相的瞬间，裴青寂惊讶的嗓音都变了调：“你~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