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兰微微仰起头,望向肖竹闲,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轻声说道:“多谢肖大人这些时日的照顾,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熬过这段艰难时光。” 肖竹闲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刚想开口回应,却见安怀柳早己候在宫门口,正朝着他们这边招手。
徐炳兰与肖竹闲告别后,在安怀柳的搀扶下,缓缓登上徐府的马车。车轮缓缓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肖竹闲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舍。
马车内,安怀柳神色凝重,与徐炳兰低声商议着:“如今伯父亡故,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拖延你和公主的婚事。眼下正是最好的借口,按照规矩,你需守三年孝期,这期间婚事理应推迟。” 徐炳兰默默听完,神色沉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多时,马车抵达徐府门口。徐炳兰刚走下马车,便看到一群太监进进出出,手中捧着琳琅满目的赏赐,绫罗绸缎色彩艳丽,玉镯首饰光彩夺目。为首的太监满脸堆笑,迎上前说道:“徐大人,这些可都是公主殿下赏下来的,公主殿下听闻您遭逢变故,特命我们送来,以表关怀。”
徐炳兰神色淡漠,微微欠身,淡淡道:“谢公主美意。” 说罢,她头也不抬,径首朝着府内走去。踏入熟悉又空荡的庭院,望着那些赏赐,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父亲的离世和复杂的局势,让她对这些荣华富贵再无眷恋,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为父报仇和应对未来困境的思量 。
太监见徐炳兰头也不回地往里走,急忙小步跟上,脸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催促:“徐大人,公主如此厚赏,您理应即刻进宫谢恩才是,公主殿下还盼着您的回应呢。”
徐炳兰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如霜,首首地盯着太监。她不发一言,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太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片刻后,徐炳兰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改日我有空,定要好好去谢谢她。”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与抗拒。说完,她不再理会呆立原地的太监,转身继续往府内走去,留下那太监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暗自揣测着徐炳兰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
公主正悠闲地逗弄着鸟儿,听闻太监回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霜般的冷意。她将手中逗鸟的小棍猛地一扔,站起身来,眼神满是不悦。
“她就这么回的?”公主的声音冰冷,透着高高在上的威严,“本宫赏她这么多东西,是瞧得起她,她倒好,一句改日有空就把本宫打发了?”公主气得柳眉紧蹙,在宫殿里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簌簌作响。
“这徐炳兰,真是好大的架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这般怠慢本宫。”太监跪在地上,头贴地面,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来公主更多的怒火。
林玉瑶眼珠滴溜溜一转,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轻哼一声:“她不是生病了吗?本宫亲自拜访才是。”声音娇柔,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抚发间的珠翠,眼神里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芒。身旁的宫女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深知公主这一去,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徐府恐怕又要掀起一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