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兰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太医为她仔细包扎好伤口,那一道道白色的纱布,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刺眼。太医收拾好药箱,神色凝重地对肖竹闲说道:“大人,徐姑娘这伤势虽无性命之忧,但身体遭受重创,气血亏损,今晚极有可能发高烧,务必要悉心照料。”
肖竹闲眉头紧锁,满脸担忧,他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徐炳兰毫无血色的面庞,良久才转身,对身旁的宫女认真吩咐道:“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好好照看徐大人,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说罢,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徐炳兰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整个宫殿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叶落陌却悄然现身,他避开众人的耳目,蹑手蹑脚地潜入徐炳兰的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徐炳兰双颊绯红,呼吸急促。他心中一紧,赶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滚烫,心中暗叫不好。
叶落陌不敢耽搁,迅速打来一盆热水,又找来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徐炳兰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试图为她降温。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眉头始终紧皱,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就这样,叶落陌守了徐炳兰整整一夜。首到天色微亮,徐炳兰的体温才逐渐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这时,宫女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看到屋内的叶落陌,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叶大人,您居然守了一夜?”
叶落陌正收拾着水盆和毛巾,闻言,脸色一沉,有些生气地说道:“昨天太医不是嘱咐了吗?她晚上可能会发高烧,若是因为你们照顾不周而出了问题,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磕头认罪。叶落陌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往后小心伺候着。”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徐炳兰,这才匆匆离开,赶去上早朝。
而肖竹闲因为放心不下徐炳兰,向皇上告假一天,早早地来到了她的房间。徐炳兰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肖竹闲关切的面容。虽然昨晚她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但一首感觉有人在悉心照顾自己,而且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地以为照顾自己的人就是肖竹闲 。
肖竹闲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和一件质地柔软的长斗篷,斗篷的颜色素雅,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他将东西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声音温和地对徐炳兰说道:“我给你带了些干净衣物,换好后行动也方便些。” 说完,他叫来宫女,便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静静等候。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几缕温暖的光线,映照在肖竹闲身上。他时不时地朝屋内张望,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不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徐炳兰身着新衣,披着长斗篷走了出来,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在新衣的衬托下,多了几分气色。
肖竹闲见状,快步迎上前去,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与徐炳兰并肩而行。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偶尔相视而笑,那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此时,叶落陌下朝后匆匆赶来。原本还带着几分急切的神情,在看到肖竹闲和徐炳兰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他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听着他们的说笑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曾经对徐炳兰鞭笞过度的愧疚,在看到这一幕后,竟如烟雾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嫉妒与不甘。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死死地盯着徐炳兰和肖竹闲渐渐远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