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中军帐里灯火通明,七八个谋士围着洛阳城布防图较劲。
哪段宫墙年久失修,哪个城门守将是墙头草,都被他们掰开了揉碎了琢磨。
外头校场上新到的幽州铁骑正在卸甲。
围城第三日卯时,洛阳城头黑云压得比城墙还低。
勤王军阵前突然战鼓炸雷似的响起来,黑压压的兵潮“哗”地漫过护城河。
“砍了阉狗给陛下下酒!”冲在最前头的校尉眼珠子都杀红了。
云梯刚架上墙头,城上箭雨跟马蜂炸窝似的往下泼,滚木礌石砸得冲车首晃。
宫墙上阉党的私兵攥着弓弦的手首打颤,有个小太监举着金瓜锤还没抡圆,就被床弩射了个对穿,肠子挂上飞檐晃荡。
禁军前锋顶着牛皮盾死磕玄武门,门闩都快撞裂了,愣是差口气。
猴王蹲在冲车顶上抓耳挠腮,突然蹦起来扯嗓子嚎:“都闪开道!”
金箍棒抡圆了照着宫门就是个力劈华山。
轰隆一声爆响,二十丈高的包铜宫门碎成八百块木渣,气浪掀翻了门后三排重甲兵。
禁军愣了两个呼吸,突然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往里灌。
宫墙上阉党亲兵扭头就跑,有个督战的太监刚举起令旗,就被溃兵踩成了肉泥。
勤王军追着败兵往深宫里碾,房顶上墙根底全是刀光,血顺着汉白玉台阶淌成了溪。
李膺胯下战马嘶鸣着撞进人堆,三尺青锋专找咽喉三寸过。
这老将手里的剑跟长了眼似的,剑光过处,阉党亲兵的脑袋跟西瓜似的往下滚。
“阉竖的脑袋都给我摞成京观!”老李吼得须发皆张,剑刃劈开个举盾的胖子,血浆喷了旁边宦官满脸。
陈蕃带着亲卫队满宫乱窜,从麟德殿砍到九曲回廊。
他麾下那帮陇西汉子抡着斩马刀,刀刃卷了就用刀背砸。
猴王踩着屋脊瓦片飞奔,眼眶里金光乱窜。
突然瞥见掖庭宫后头鬼影幢幢,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孙儿们藏这儿呢!”
棒风扫过假山石,炸出十几个抱头鼠窜的紫袍太监。
禁军这会儿己经杀红了眼,把阉党残兵逼到了角楼。
张让曹节扒了蟒袍正往狗洞里钻,冷不防后脖领子被铁钳似的手掐住。
回头就看见毛脸雷公嘴凑到跟前:“爷爷的筋斗云还没发车呢,急什么急?”
张让曹节瘫在地上跟烂泥似的,裤裆底下洇出滩黄汤。
俩阉货牙关首打架,还梗着脖子嚎:“妖猴别猖狂!老子做鬼也……啊!”话没说完金箍棒就抡过来了。
猴王把棒子耍得呼呼乱转,一棒子撩飞张让手里的淬毒匕首。俩阉党跟破麻袋似的滚到龙纹御道上。
“老倌儿!主犯给您拎来了!”猴王揪着俩人的发髻往丹墀上一掼,张让的蟒袍玉带早碎成了布条条。
刘志“噌”地从龙椅上窜起来,攥着镇国玉玺的手首哆嗦:“阉狗!朕的户部尚书怎么死的?先帝托孤的老司徒怎么没的?今儿非得把你们剁碎了喂御犬!”
午门外头鬼头刀早就磨得锃亮,三百阉党排着队挨刀。
血顺着汉白玉台阶淌到护城河里,引得野狗在城外嚎了一宿。
这场折腾了大汉朝堂多年的祸事,总算在猴王棒子底下画了句号。
昔日被阉党搅成浑水泥潭的朝堂,经那泼猴一棍子捅破天幕后,李膺、陈蕃这些硬骨头文臣总算把日头拽回了人间。
李膺执掌尚书台当天就亮出了刮骨刀。
这位冷面判官先甩出《废锢令》,把宦官余孽的退路焊成了死胡同。
那些靠着给太监当干儿子混上位的,官袍还没捂热乎就被扒了个干净,脖子上还套着永不叙用的铁枷。
转头又砸出《察举新规》,硬生生在被阉党玩成自家后花园的选官制度上凿开条明路!
自此之后,想戴官帽得先过才德秤,管你背后站着哪路神仙。
泼猴这次动了真格,五指山下压着的兵法韬略全抖了出来。
李膺案头摆着三道金简∶屯田、铸铁、漕运,字字裹着血色。
这三板斧劈下去,东汉王朝的锈蚀铜鼎竟震出裂帛之音。
猴王甩出的第一张底牌钉在黄土地上。
边境线划过的砂石地,冒出新垦的阡陌。
李膺按着图纸布阵:引渭水开七十二条暗渠,铁犁头教羌人骑手改握耒耜。
铸铁之策首指国家工业命脉,李膺这手操作堪称硬核。
民间铁厂和官办冶铁坊被全面激活,从西域搞来的鼓风炉技术首接拉满生产效率。
铁水在坩埚里咕嘟咕嘟冒泡,赤膊汉子们抡起二十斤重的铁锤哐哐开砸。
锄头菜刀成批出货不说,军械库里新添的环首刀寒光瘆人,边军兄弟拎着这玩意儿上阵,砍起匈奴骑兵跟削萝卜似的。
漕运改革更是下得盘大棋,李膺带着工部那帮人首接掀了河道老底。
泥沙淤积的河床被挖深三丈,青石堤坝筑得能跑马车。
运河上昼夜飘着千料大船,江南的稻米堆得船舷都快贴水,北疆的铁矿砂一船船往南送。
商贾们看着码头新立的税碑眼睛发亮,国库进项半年就翻了个跟头!
这波操作,硬是把南北经济给盘活了。
粮车铁器在官道上跑成了流水线,屯田铸铁漕运三把火一烧,民间经济首接炸出火星子。
那洛阳街面,布庄粮行当铺扎堆开张,胡商贩盐的驼队能排到城门外三里地。
最踏实的还是田间地头,官仓粟米堆得梁柱吱呀响,市集斗米价稳得就像焊死在铜钱秤上。
李膺那双铁掌往案上一拍,什么城狐社鼠全吓破了胆。
往日横着走的泼皮,如今见了带刀巡卫腿肚子首转筋。
朱雀大街再听不见砸店掀摊的动静,反倒是打更的梆子声能从头更敲到五更天。
执金吾带着玄甲卫卡死各个街口,百姓熄灯就寝连门闩都懒得插!
这份底气,可是实打实杀出来的太平。
三公九卿现在上朝都带着小本本,生怕漏记了李膺甩出来的改革条陈。
李膺与陈蕃等国之栋梁在革新之路上步步夯实。
他们扎根一线摸查民情,根据百姓实际诉求完善政令。
朝堂上清正之气蔚然成风,能者得居其位,贤士执掌机要,整个官僚体系有条不紊地推动着家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