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你记得这颗珠子是谁给我戴上的吗?”
封沐云拿出那颗珠子,封如初摇了摇头。
“记不清了,应该是爹爹吧。”
封沐云也不气馁,姐姐记不清很正常,毕竟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好奇。”
封如初觉得她今日问的问题都很奇怪,封沐云简单搪塞了过去。
“弟弟也想爹爹了吧,我也想。”
没想到封如初却靠了过来,将封沐云搂在怀里说道,封沐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
她这是被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给安慰了?说实话,她真的没多怀念封川。
一个她过来就己经是死人的爹爹,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刚过来的时候,她是打算跑路的,因为这孤儿寡母的日子太难过了。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不是古代人,乱跑可能会更惨。
一个小孩子,怕是要被卖拐子拐走,到时候身份暴露,倒霉点得被卖到妓院去。
她也没有什么金手指,能够隐身或者超高的内力之类的。
而且跑了她就没有身份,没有身份就是黑户,古代可不是现代。
虽然她是一个理科生,但是历史她学的不错,也爱看各类的历史书,自然知道在古代黑户是个什么下场。
最重要的是,林宛玉和封如初对她挺好的,就是真心实意疼爱她的那种。
她拒绝不了这种亲情,因为她父母就对她挺好的。
“唉,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弄点生计?要不然我们这不是坐吃山空吗?”
封沐云叹了一口气,他们孤儿寡母的,不能只是指望着族里的接济吧。
但是她现在有什么挣钱的手段呢?她一个……银行员工……只会数钱。
这古代的钱,跟现代的钱,好像也不一样啊。
而且古代小农经济发达,她学的那些金融知识,在她目前的身份上,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她不能……去应聘个账房先生的伙计吧?
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去给人当账房,谁信你啊。
“娘说我们可以绣绣花拿出去卖,也可以帮人做点衣服,你就乖乖读书,考上个进士,我们一家子就好过了。”
封如初把林宛玉的打算跟她说了一下,绣花?封沐云问道。
“绣花能卖几个钱?”
“普通的帕子、补子一块就十来文钱。”
“你们要绣多久?”
“简单花样要两天吧。”
两天挣二十多文?而他们一日的花销,就得花二十文钱了,这还是日常所需,怎么看都有点入不敷出的意味。
“如果我们的手艺能被大户人家看见,给他们绣点东西,一日是能挣五六十文的。”
见封沐云眉头紧皱,封如初赶忙开解道,封沐云却还在想,她能做点什么。
古代穷书生有卖字画的,但是她……那一手字,可就算了吧,一点都不值钱。
画画?她好像也不大会……
因为此事,封沐云愁得脑袋都大了一些。
他们是有房契和地契,但是地虽然有,却不大,租出去一年到头也只能拿到点米,其余的就没有了。
那些米只够他们一家几口吃的,租他们家地的佃户是老实人,他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们卖掉粮钱给他们攒着。
前段时间正好秋收送粮,就把那一两银子也交到他们手里。
指着这破地当个地主老爷是别想了,只能堪堪够个温饱。
这些日子林宛玉和封如初可以说,每日都在绣花,针线活是一刻没停过。
她也心疼她们辛苦,让她们夜里万不可绣花,以免伤眼睛。
没想到,她正发愁呢,封三爷就派人给她送来一张地契。
“这我收不得。”
虽然缺钱,但他们家也不是一点钱都没有,零零总总两千两是有的。
“云哥儿不必客气,老爷让小的跟您说一声,这地契虽然是他置办的,但银子是从大房分红账上扣的。”
一句话,就解释清楚这地契哪来的,封沐云之前也打听清楚了。
这封氏一族每年都有不少生意,每一房每一户根据自己的能力投入资金。
到了年底就可以有分红,有的比较长远的生意,是可以分好几年红的。
“原来如此,替我替三伯爷道声谢,改日我再亲自登门致谢。”
送走了来人,封沐云看着手中的地契,这是城外的水田,大约有一百亩地,价值也就两三百两吧。
但是他们家收入就多了一份,至少粮食是够吃了,说不定还能卖出去。
因为族人在本地遍布,她之前也一首说自己没钱,穷。
所以她便没去考虑买田产这件事,主要是,这事花出去就几百两,但每年收成不过那些。
若不是恶意并购,侵占百姓土地,其实种田是发不了财的,所以她就没考虑这一方面。
不过刚刚小厮的话,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在外头当不了账房,如果她给族里做账呢?
但也不能急于一时,目前族长对她也只是略有照顾,还没到能把族里的账本托付于她的那个地步。
好在多了一份收入,就是日后把这地卖了,也能多几百两银子,她也不用那么着急了。
“娘亲您看,您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咱们可以收租子了。”
“你啊。”
封沐云拿着地契在林宛玉的面前晃了晃,却没有告诉她,这地契的具体由来,主要是不想让她担心。
“娘,过两天我就要去书院了,你和姐姐平日在家要锁好门窗,以免有心之人过来,我看还得再买条狗。”
她身为家里的“男丁”不在家,怕有坏心眼的人动坏心思。
踏雪她也会留在家里,但看家护院还得找一条狗来才行。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平日不会乱出门。”
林宛玉替她收拾行李,笑得温柔。
“好在书院不是很远,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您就来找我。”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真遇到事,我会去找族长。”
看着人小却很稳重的“儿子”,林宛玉心中有些酸楚,不由得又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