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杨沫逛街简直是一种磨难,王羽泽穿着新衣服,本就不多的钱又花了两百八。想到后面的日子,王羽泽真心不想再出门。面对网贷一次次可怕的催收,仿佛一把把利刃不断刺向刚放松的神经,他只盼着新手大礼包快点发放,把所有外债还完,然后向杨沫表白。
新春的氛围逐渐弥漫,四处都洋溢着假日的活力。其实过年大家在乎的并非年节本身,更多的是能有放假休息的时光。
“对了,过年你准备怎么过?”杨沫询问王羽泽。
以前过年都是母亲在身边,王羽泽没为过年发过愁,只是烦恼拜年的事。今年母亲去世,杨沫放假应该也要回浙江,似乎过年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只有无尽的烦闷。
“应该就跟平时一样吧,过年外卖的提成更多,到时候多跑几单。”往年有母亲相伴,王羽泽未曾为过年烦恼,今年却不同,况且杨沫放假或许会回浙江,过年似乎变得平淡无奇,唯有烦恼萦绕心头。
“你真是无趣,过年还去送外卖,钱是赚不完的,要不大年初一去看电影,沈腾的电影应该很好看。”杨沫想起春节档,去年的《唐人街》就不错,过年有许多好看的电影可供选择。
“算了,太贵了,一张电影票就要几十,还不如买肉吃顿好的。”王羽泽对看电影兴趣缺缺,而且一个人去看电影更是提不起兴致。
“真是抠门,要不过年你请我吃肉,我请你看电影。”杨沫觉得王羽泽做的饭着实好吃,完全可以自已开一家餐馆,想起昨天的土豆烧肉,那汤汁浇在饭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王羽泽反应过来,看向杨沫,不确定地问道:“你不回去?”
“不回去,懒得看见他们,回趟家,还得像郭麒麟似的用一次性餐具,把我当成眼中钉。”杨沫想到自已的父母,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王羽泽心中涌起一股狂喜,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那就不回去,我这里不是一次性的碗筷,到时候我给你做年夜饭。”
“行,到时候我请你看三场电影。”杨沫期待起来,对王羽泽的厨艺深信不疑:“你年夜饭要做什么菜?”
“秘密,不过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提前准备一下。”王羽泽灿烂地笑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杨沫过年过得开心。
“糖醋排骨你会做吗?我都好久没吃到好吃的糖醋排骨了。”杨沫想起自已点的外卖,就没吃到过正宗美味的菜,特别是糖醋排骨,不是醋味过重就是太甜,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钱。
杨沫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小嘴不停地说着,从白天说到黑夜,王羽泽的脑子都快被说懵了。两人挤在解放碑前的人海里,等待午夜零时零点。
指针尚未归零,人群激动的呐喊声在数字间汇聚,每一次倒计时,震耳欲聋的喊声如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新年快乐。”杨沫跟着欢呼声雀跃起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王羽泽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感染,忘情地伸手牵住杨沫:“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杨沫兴奋不已,看到手被王羽泽握住,好奇地看着他:“牵我干嘛?”
王羽泽尴尬地放开,心里掠过一丝失落,不好意思地说道:“激动了。”
“这里的确好嗨,迈入了 2019 年,希望今年越来越好,把所有烦恼统统忘掉。”杨沫跟着人群前行,对着王羽泽诉说着新年的憧憬。
赵景泽眉头微皱,念力值又下降了,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沉思。回想过往的细节,似乎杨沫对王羽泽有好感,但并不深厚。要是王羽泽现在傻乎乎地表白,以他的低情商,恐怕问题不小。
新手大礼包还没发放,赵景泽担心他受到打击又没钱,要是再闹自杀可就麻烦了:
「看来是要培养他的一个兴趣爱好,把爱情当信仰可不是什么好事。」
元旦凌晨的解放碑到处都是人,想回家变得极为艰难,根本找不到一辆出租车,唯独轻轨最为贴心,早已过了捷运的时间,元旦却延长了收班。
王羽泽保持着微笑,耐心地听杨沫唠叨,心里很想知道她对自已有没有好感,越是想知道,思绪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心头乱爬,瘙痒难耐。
“叮:新年新气象,现下发新年任务,完成新年任务后奖励价值千万的百年卤肉秘方,任务失败无惩罚,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接受。”听到千万,王羽泽急忙喊道。
“接受什么?”杨沫被吓了一跳,纳闷地看着一脸激动的王羽泽。
“没什么,没什么。”王羽泽连忙否认,满心期待着系统下发的任务。
“叮:新年特别任务,请宿主写一本十万字的小说,风格不限,时间一个月,任务完成后奖励价值千万的百年卤肉秘方,任务失败无惩罚。”
“注:根据小说质量评定,质量越好,额外奖励越多。”
赵景泽嘴角上扬露出坏笑,压缩时间就不信王羽泽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也能通过小说判断他内心的愿望,以后才能更好地发布奖励。
要写一本十万字的小说,王羽泽陷入沉思,突然接到这个任务,一时间也不知写什么好。耳边全是杨沫喋喋不休的话语,他静静地看着她:
【恐怕她一天就能说十万字吧。】
王羽泽灵光一闪,最好的素材不就在眼前?他略带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杨沫感觉王羽泽的眼神有些异样,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梦想是什么?”王羽泽仔细打量着杨沫,她似乎一直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外表看上去文静,实则嘴上不饶人,常常陶醉在自我的世界里,还想让人了解她的世界,导致她说话十分恶毒,做事却藏着善良。
王羽泽那柔情深邃的眼神,让杨沫感到别扭。突然问自已的梦想,加上那令人起腻的目光,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哥,你犯病啊,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轻轨在深夜的烟火中穿梭,跨过双碑,车厢里早已安静下来,从狂欢后的喧闹中逃离,让这一刻更显沉默和尴尬。
王羽泽不敢回答,特别是杨沫那质疑嫌弃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了答案,尴尬地笑着,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就是问问梦想而已。”
杨沫察觉出不对,他这么慌张干嘛,都有些结巴,像是被发现了秘密,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思索片刻:“梦想?好像没什么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