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汉中失败,一统南北的愿望再没有希望实现,因为刘备汉中的胜利,势力更加强大。
曹操从汉中往回撤,夜里再难以安眠,经常受到战还是退两种相反策略的折磨。在回撤中,曹操有时又想向前战刘备,在战略上就显得犹豫不决。
曹操败逃到斜谷界口,得到次子曹彰领兵接应,高兴地笑着说:“有希望打败刘备了。”曹操于是向刘备进攻。结果曹彰兵败,差点被杀。行军主簿杨修传达曹操的命令,“鸡肋”“鸡肋”。杨修让军士做好撤军的准备。曹操听见兵士纷纷议论:鸡肋,鸡肋,曹操要撤军了,好想家呀。曹操问:“这是谁说的,鸡肋是撤军的意思?”杨修把责任承担了下来,曹操还想着进军,就杀了杨修。第二天魏延领兵杀到,一见庞德就战了三个会回败退。曹营突然起火,被马超偷袭放了把火。魏延杀回,望见曹操,射了一箭,把曹操射落马下。庞德匆匆忙忙杀退魏延,才救了曹操。曹兵日夜不停地退,退到京兆,退到洛阳。
曹仁派人到洛阳向曹操报告:关羽攻襄阳樊城,曹仁请求援军。
关羽进攻襄阳,预示着刘备从徐州败退到东吴,再撤到西川,开始向曹操进攻。
曹操的病痛开始显化,没有缘由地头痛起来。曹操不能再亲自领军作战。曹操命令:封于禁为征南将军,庞德为先锋,进军樊城支援曹仁。
于禁离樊城十里,屯兵在罩口川,被关羽放水淹杀,几乎全军伏没。关羽活捉于禁,高兴地攻打樊城,被乱箭攻击,一支毒箭射中关羽左臂,关羽跌落马下。
洛阳曹操听说庞德宁死不降,被关羽杀害,痛哭流泪。曹操不清晰地说:“鸡肋鸡肋就是要撤军啊。庞德你也走了。”
关羽为报左臂的箭毒骨痛,向曹仁报仇,把荆州的大部兵力调来围攻樊城。
曹操派徐晃领兵五万去援救樊城,并请求孙权向樊城援兵。吕蒙趁荆州兵力空虚,伪装成商船奇袭荆州成功,没有动一刀一枪。
关羽听见荆州被失,痛心大叫昏了过去。关羽醒来,回军攻打荆州,大量荆州兵往荆州逃回,关羽败退走在临沮小路被挠钩套索擒住。关羽不降,在荆州被孙权斩首。
洛阳曹操接到孙权送来的白玉匣子,两眼迷糊地看着白玉匣子里一颗人头一张赤红的脸,战战兢兢地问:“是谁呀?”使者回答说:“孙权的使者,送来的是关羽的人头。曹操将军,孙权帮你报仇了。”
“嗯。厚葬关公吧。”建安二十四年十月,关羽逝世。一颗赤红的脸,睁着两只眼睛总是在曹操的脑海中出现,两个月后,建安二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庚时曹操病逝。是日洛阳城大雪纷纷,直至第二天的戊时方停。往日灯火辉煌的夜晚,这一夜洛阳城漆黑一片。晨时的太阳显得分外金黄,午间的大地更加肃静。群山肃立,长河低流。云朵相聚,燕鸟分飞。
洛阳,清晨七时,曹丕一队骑军千人护着一辆灵枢缓缓地行。曹操被放在一副楠木棺材内,没有了心跳声,只有一丝弱弱的气息从齿缝间流出,一身的鲜血隐藏着生命的生机,在跟着死神作战。
曹丕身穿白色的长麻布衣,头披戴一条长长的白麻布。两匹拉车灵的马头缠着白花。灵架的两个木轮子缓缓的滚动,两个轮子之间的木轴架住一张木板床。木板床由七根木板镶嵌而成,长二米一宽一米五。木板床的两边有七十厘米高的围栏,围栏也是由木板组成。灵车上用白布四周团团围盖。白布盖顶覆盖着一面白色“忠义”军旗。
青州军在大道的两旁列成了长长的队伍,每人的左肩臂都缠着一条白布,胸前戴着一朵白花。军士们的眼睛都望着一个方向,从洛阳昔日汉皇室府缓缓出来的一副灵棺,灵棺里静静地躺着曹操。车轮的滚动轻轻地飘摇着曹操的头。那头难以忍受的沉闷苦难使曹操屏息昏迷深沉睡去,只有血脉发着拼杀的意志。
天空静静地下起了白雪。走慢些吧,灵车。“走慢些吧,灵车。”曹操,白雪为你送行。高山静默肃立,长河低流轻语。没有谁能忘记,是您仁德军纪。徐州轻轻地伸手把您相迎,城民静静地站在路旁,“曹操来徐州坐一坐吧。”你走得轻松,你走得宁静。天空的雪停了,雨却悄悄的来。花儿轻低着双眉,青叶侧倾着双耳,木枝慢伸着双臂,您是那么的贪睡吗?曹操您为什么就不睁开双眼看看我们。
曹丕轻轻地跃上马背,扶灵的千名军人轻轻地跃上马背,两匹拉灵枢的马轻轻地慢跑。曹操的血液开始有了一点力量。血液悄悄地从心脏开始流动,去流动曹操静静的手臂。灵枢经过了一座桥,爬上了一个长坡,轻快地在下坡的路上跑着。太阳透过云层轻柔地洒在灵车上。天空一条长长的飞燕往北。在林道中桂花树间,在林道中桃花树间,灵车轻快地跑。
曹丕想着继承魏王,眼睛似乎看着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在前一个个闪过。曹丕深知并没有曹操的能力,那又该怎么管理军队呢?我的兄弟中有谁真诚帮助我吗?曹彰、曹植、曹冲、曹据、曹宇、曹林、曹衮、曹干、曹徽、曹茂、曹峻。我能够依靠什么?只有我的铁拳手腕。
扶灵的千人将士却思念着他们的将军,是曹操把他们收留了下来。他们跟着曹操作战,是曹操将军牺牲在前。听着曹操询问我们“爸爸妈妈的身体好吗?”,我们都情愿用身躯帮将军挡刀箭。
灵车行进前面的路还长。曹操手臂上的血液开始向双脚推动。一条血线向头部那凝住不动却旋涡速转的点冲去。曹操的剑眼要拼出紫光了。双耳活动了听见声音的生理能力。
夕阳已经沉下了山,天空一轮弯月升到了半空。一颗颗星星闪着淡淡的光。
曹操的头脑出现了涡河的形象,涡河的水流轻缓地流动。宽达二百米的河面总是不时有商船经过。曹操幼时就喜欢商船经过引起的水浪冲刷双脚的感觉。如果不是洪水,涡河的水并不深,一般在十多米左右,曹操便常泅水下去摸河底圆圆的小石头。涡河的对岸边有一座小山峰,临江的山崖,涡河恰好在山崖那地方转了个弯从东南向东北去。只是这个弯流有些水急有些漩流,常被人们说有些危险的地区。曹操却更喜欢那处,更给人搏流奋勇向前的体验。
曹操的脸似乎带了一丝微笑。剑眼长眉轻轻地动了一下。两唇间有轻弱的气流声。耳朵似乎听见了马蹄跑在石道上的声音。是了,自已的身体在轻轻地颠簸着。
夜更深,曹丕停了下来。停在大道路边歇息。也是停下准备过夜了。曹丕没有些想吃点什么的意思。将士们也只想静静地在旁边陪着曹操,到了明天就要真正地与曹操离别了。夜空的弯月已经近了山头,偶尔的几声杜鹃鸟叫,声音非常的清晰,能够感觉到杜鹃喉结颤动。夜空似乎不见了星星,那星星点点十分淡薄,似乎只是涂了一点光在夜布上一样。
夜风寒凉寒凉的。曹丕静立了一会才感觉到夜风有些寒意,便紧握了握双拳。曹操的手指动了一下。慢慢的有了一些意识,只是有深深的睡意,好像有几千年都没有睡觉一样。深沉的睡意使曹操的手指停止了活动。妈妈轻轻地走来,“阿满。”“妈,我还想睡一会儿。”“阿满,该吃饭了。”“嗯,妈妈。”曹操想起来时,妈妈渐渐地走远了。
曹操走进了教室,教室里有很多的同学,大家都在坐着看书。曹操走到自已的座位拿了书看。一页一页翻看洛阳地理概述。
洛阳位于河南西部,伊洛盆地北缘,古城区洛水之阳,而名洛阳。洛阳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奏川:东临嵩岳,可凭嵩岳之险防守。北靠太行山,临黄河中游南岸可凭黄河之天险;南望伏牛山,地势蜿蜒绵亘便于排兵布阵。有“河山拱戴,形势甲天下”,历史皇朝多以洛阳为都,统领全国。是中国古代伏羲、女娲、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的发源地、传播地。
洛阳地势西高东低,自西向东长179公里,自南向北宽168公里,面积有15208平方公里。奏岭山脉交错于洛阳西部,山峦起伏、峡谷幽深。在洛阳东部,平原地势开阔,黄河穿城而过,水系发育,土壤肥沃,盛产粮食、棉花、油料和各种水果,农业发达。
洛阳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有二里头遗址、偃师商城遗址、东周王城遗址。东西交通的咽喉虎牢关和函谷关都在附近。
洛阳群山环绕,河流纵横,易守难攻,因此洛阳“天下无事则安,有事则必士兵相争的战场。”
灵车安静地在大道旁停着,距离洛阳城已远,天色已经有些明亮,慢慢地东方朝霞万丈,一轮红日从山岳上升了起来,曹丕缓缓地向前走,灵车的两个轮子开始滚动起来,曹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团。
扶灵的千人骑军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又骑上马,轻快地向前跑,进入了一个小山村。小山村的村民很好奇地望着这支军队。人人胸前戴着白花,左臂缠着白布,只有那将军模样的人身穿麻衣头戴一条长白布。非常简单的灵车布置。这应该是什么重要人物去世呀,怎么不应该盛装出行,龙狮开道,鼓鸣锣响伴随。一排一排的鞭炮震天响,一箱箱的烟花开天空。更有彩调队哀歌诵唱,成千上万的人马相随送别。看一看那将军悲伤的模样,山村的老人都不好意说“这不孝子孙呀”。
灵车队只是从这个小山村经过,山村里不懂事的孩子在灵车离开的时候跟了很远很远。孩子们跟得太远了,不愿意再跟下去了,嘻嘻哈哈地互相追逐着往回跑。
前面又是一个小山村,近了。曹丕看见一群乡民跪在路边相迎,逐渐地有了哭声,众人都哭了起来。似乎是自已的亲人去世了。曹丕忙跪着去回礼。有老人说:“慢慢地经过吧。我们想给村里带些热闹,只是村里实在没有钱,要不鞭炮响起,锣鼓敲起,雄狮舞起。”
灵车慢慢向前走,走到了一个叫邺城的地方。邺城应该是以后的叫法。灵车慢慢地走,走进了一个小山村,只是在一个山脚边居住着几户人家。这个小山村的人,见到来了这么一支军队,人人都感到慌乱。有村里的老人搀扶着一根拐杖前来询问曹丕。“这是你的什么人去世呀?”曹丕在老人面前跪下说:“老丈人,是吾父山崩了。”老人说:“按照我们的村俗需要在村里停灵三天呀,孩子你可愿意。”曹丕哭着说:“嗯。”
邺村二十户人家,以农耕为业,村里的小孩只能上一个小私塾读书。村东有一条河流沱江,黄河的一个支流。村南坐落群山,巍延宽阔绵长,丘陵起伏,田塘众多,山林茂盛。乡村盛产水果林材。
在村里几位有声望的老人主持下举行了隆重的会宴。村里用水果、谷酒、稻粮、白菜等蔬菜摆席,有一碗山村的特产水豆腐,还有一碗香芋扣肉。
灵车前摆了一幅画,便是私塾教师根据曹丕的讲述为曹操画的像。画像前一张四方桌摆了一只公鸡。公鸡很神气地蹲在一只白瓷碗里,望着曹操。公鸡却是蒸熟了的。四方桌前地上置放一只灰盆,用来盛红祭奠曹操燃烧的钱纸。曹丕便跪在灰盘前一张一张地烧。
晚间十时起热闹了起来,全村人围坐在一起唱起了哀悼逝者的歌。言逝者勤劳却早离去了,孝子不孝还没有能够尽孝呀。孝子伤心哭得山也崩呀山也哭。哭的泪啊比沱江的水还长。
曹丕长长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