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道,“方才情况紧急,殿下没出来过,只是陛下先前同她说,这枚玉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便把玉摘下来让奴婢带到了太医院,骆小夫人情况好转,所以便把玉带回来了。”
建熙帝点点头,“带进去系上吧。”
棠溪点头,正准备进内殿,抬头,忽而笑道,“花乐姑姑。”
花乐站在内殿的门口,微微带着赞许道,“棠溪越来越漂亮了。”
自然,不只是漂亮。
苏承的目光一直在棠溪的身上未曾离开,看见少女因夸赞而微微泛红的脸,就像他见过枝头刚熟的果子,果肉细嫩,外表也好看的紧。
花乐道,“接着一会儿的功夫,殿下都提你好几回了,可带了蜜饯?”
棠溪走过去,“殿下前些日子受寒上了嗓子,吃不得甜的。”
花乐看着棠溪身后的六碗汤药皱了皱眉,摇头叹气,“这怎么喝的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花乐的这句话,建熙帝也顾不了当下的情况,连忙跟着进去,大殿也不像先前那样的紧绷着,梁家这一场无妄之灾,显然让十几年来一直平步青云的梁国公府人人都感到了危机。
梁皇后目光落在内殿处,似是收到了莫大的委屈,眼眶微微。
一瞬间的失神,她问,“李公公,陛下是要将人放出来了吗?”
显然,这句话错了,老梁国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看向梁皇后的目光狠戾又带着警告。
李公公目光未动,“皇后娘娘想来失望了方才陛下说的话了。”
不像是刚才对着祝子衿亲昵又带着讨好的语气,平淡无波的话语带着几分冰冷和不屑。
是啊,刚才似乎是幻觉,幻觉之后,才是现实。
梁皇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已的事态,连忙回神,听见祝慕宁极委屈的加了一声,“母后————”
一声母后,梁皇后突然想起被她刻意遗忘了很多年的一个人————秦悠然。
大概,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想成为秦悠然,如果她没有难产而死的话。
是啊,又如何呢?她才是皇后。
梁皇后一瞬之间恢复了恭谨有礼的样子,苏承刚回神看到,心中不免嗤笑,这种事情,只有男人知道,惠柔太子妃不会在建熙帝的心里变得模糊,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愈发的鲜活漂亮,她没死,好好地活在了建熙帝的心里。
而建熙帝对她的爱意和抱歉,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插入。
这也是为什么,建熙帝为什么会对祝子衿那么好,超过了一个帝王对孩子的好,甚至比寻常人家对孩子还要呵护。
这是他和爱人唯一的孩子,也是秦悠然给他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
更不提他亲手养育祝子衿,没有一天分离的养育这个和爱人唯一的孩子,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这样细心的,这其中的情感又是旁人能预测的?
苏承看向身旁,凌屿眼神淡淡的,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他不免有些好笑,“你这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回来的第一场宴会就碰上这位十六年未曾见过的青安殿下,就是可惜了,这宴会的主角不是你了。”
凌屿面上露出些笑意,“看上人家了?”
苏承微微一滞,“谁?”
凌屿不说话了,苏承的心慌了又慌,哪有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与此同时,内殿,祝子衿正看着那六碗汤药发愁,“我说了,我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