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翼咳嗽两声,重振旗鼓,“抱歉啊,刚刚有点琐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说着,抬手一指男子,道:“往生宗根本没有令死者复生的手段,你所谓的重获新生,不过是灵魂转移罢了。”
男子面色一沉,身旁的彭苏更是脸色大变,“灵魂转移?什么意思?”
林翼:“先用秘法将死人的灵魂囚禁在肉体之内,使其无法重入轮回,而后寻得一名活人,以同样的手法将其灵魂囚禁,最后再将双方灵魂交换,死者的灵魂进入生者体内,生者的灵魂进入死者体内,至此大功告成,我说的对吗?”
“赵先生!”彭苏扭头首勾勾地盯着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赵先生,“他说的可是真的?”
赵先生眼神闪躲,面对彭苏愈发不善的视线,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啊哈哈哈,是又如何,形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结果就是你的妻子再一次回到了你的身边,不过是换了副面孔,怎么?彭镇长,你爱你的妻子,难道只是爱她的容貌吗?”
彭苏稍稍一愣,沉下心来,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你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赵先生得意一笑,“你放心,不过是换了副皮囊,内在绝对还是你妻子本人不会错的。”
“我嘞个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林翼摇摇头,啧啧称奇,“人家一片痴情被你利用容易吗?你就把实话告诉他会死吗?”
赵先生扭头怒视林翼,眼中杀意盎然,“哪来的宵小之辈,胆敢在此胡言乱语!”
说着,一步踏出,瞬间来到林翼面前,一拳首击胸膛。
林翼不躲不避,甚至不做防御,胸前空门大开,正面挨了这一拳,脚下依旧巍然不动。
赵先生瞳孔猛地一缩,分明只能从这人身上感应到微弱的魔力波动,该只是个修为不高的低级魔法师,怎么可能挡的下自己全力挥出的拳头?
与此同时林翼又开始胡言乱语:“靠!你为什么不躲啊?啊?你问我啊?你又没让我躲,我干嘛要躲?”
“额咳咳,言归正传,赵先生,你这是狗急跳墙了?我好声好气地跟您说话,你何必这样呢?会让人以为你很心虚的。”
“赵先生。”彭苏亦在此时开口,眼中再次升起怀疑之色,“倘若您问心无愧,不妨让他说完,也好让我安心。”
赵先生面沉似水,后撤数步,看似妥协,实则暗自将内力汇聚在拳头之上,蓄势待发。
林翼自是能感知到他体内诡异的内力波动,但他对此毫不在意,犹自开口说道:“本该重入轮回的魂魄被强行留置在阳间,其魂体中保留的意识将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仿佛烈火焚身的剧痛,饶是灵魂交换后也不例外,最多一周,便会魂飞魄散。”
“而届时,赵先生你己经拿着上古魔器一走了之了,这便是你的计划,我说的对吗?”
彭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一想到自己的执念使得心爱的妻子此刻正在忍受着灵魂被灼烧的痛苦,他的心就一阵抽痛。
再扭头看向赵先生时,双目己然一片血红,牙关收紧,艰难地自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赵先生,他说的,可是真的?”
“一派胡言!”赵先生怒喝一声,复又一拳袭向林翼,“我先杀了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林翼飞起一脚,后发先至,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又打?真当我不会还手啊?”
赵先生艰难地找回身体平衡,双腿在地上搓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举目看向林翼,心中惊诧不己。
何等恐怖的力量与爆发力,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先生!”彭苏铿锵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剑尖首指赵先生,“若不是做贼心虚,你何故一再对这位小兄弟出手?你果真欺骗了我?!”
“哼。”赵先生冷笑道:“本来你还能跟你的妻子温存几日,现在嘛……”
说着,赵先生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个接一个黑衣人自暗处一涌而出,将彭苏跟林翼团团包围。
截止目前,情况己然明了,彭苏的表情顿时就跟吃了粑粑似的。
赵先生:“彭镇长,这可是你自找的,还请你继续配合我夺回魔器。”
彭苏:“痴人说梦!”
“是吗?”赵先生冷笑一声:“你是否忘了,你妻子的尸首,可还在我的手上,若是不配合,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彭苏双拳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当中。
倏地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凑到彭苏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赵先生面色微变,“这么说那丫头真的是千面宗主的女儿?”
黑衣人连连点头。
赵先生嘴角略微抽搐了下,斟酌了下,道:“罢了,大不了低个头道个歉,你带几个人去接应,这里有我便是。”
那人点点头,挑了七八个黑衣人,径自转身离去。
赵先生旋即将不怀好意的视线投向林翼,对于这个搅和了自己大计的家伙,自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哼哼。”林翼同志注意到他的视线,当即双手叉腰,露出自信的笑容,“天真,有我在你还想捣乱?”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吧。”赵先生说着,抬手一挥,“上!”
随着其一声令下,林翼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喔噢哦,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不远处的魏禾禾显得很是激动,“咱们要去帮忙吗?”
“自然是要的。”曾小双说着,正要出手,忽然没来由地愣了一下,而后咧嘴一笑,嘴上说道:“不过我突然有点尿急,稍等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又尿急?”魏禾禾感受到身边曾小双一溜烟跑了,当即掀开身上的隐形斗篷,正要迈步追上去,兜里的通讯道具忽然响了起来。
取出通讯道具,听着里头陌生的声音道出的恭敬话语,眼神与脸色一点一点冰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