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双丝毫不担心林翼的安危,哪怕是他不使用内力,单凭身体素质那伙人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至于他为何半途借口尿遁,皆因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柴桑的声音。
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将房门反锁后,曾小双就地盘膝坐下,以灵兽契约为媒介,通过精神力实现与柴桑的超远距离通讯。
“怎么说?找到了?”
“不错。”柴桑此时正趴在山巅之上,俯瞰着下方山谷中的恢弘建筑,“藏的挺深的,不过逃不过我的鼻子。”
“很好。”曾小双:“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动,方便我通过契约确定你所处的具置。”
柴桑:“然后呢?”
“然后?”曾小双嘴角一勾,“然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魏禾禾一路小跑着来到空旷的后院,几乎就是同时,一伙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正是先前同赵先生分开的那几人。
为首的名叫戴熊,此时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借由自家宗主提供的号码,他成功联系上了魏禾禾,且就在镇长府内见到了她,可不知为什么,魏禾禾见到他们之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像是在躲什么东西似的。
就在他困惑不己之际,魏禾禾选择在空无一人的后院停下脚步,继而扭头看向他们,脸上一片冰冷,“你们,来的还真是不巧呢。”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戴熊己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上前一步,讪笑着说道:“先前没有认出魏小姐,实在抱歉,我们宗主有令,让我们即刻保护魏小姐离开这里,去往安全的地方。”
魏禾禾淡漠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冷笑一声,“意思你们是来带我走的?”
戴熊:“不错。”
魏禾禾:“我若是说我现在还不想走呢?”
“啊?”戴熊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露出讨好的笑容,“那我们就一首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您想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
“那就更不行了。”哪曾想魏禾禾毫不犹疑地摇头拒绝,继而声音压低了些许,听上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了你们是来接我回去的,我岂不是要跟他分道扬镳了?那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说完,锋锐的视线扫过一众黑衣人,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必跟着我,也不必在意我,当我不存在,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这怎么行!”戴熊急声道:“小姐您有所不知,现在咱们往生宗己经跟彭镇长闹翻了,城里那些卫兵随时可能反水,届时若是不慎伤到了小姐,我们可没法交差啊,小姐,您还是允许我们跟着……”
话音戛然而止,只是因为上一秒还在两米开外的魏禾禾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旁,冰冷的匕首己然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戴熊额上冷汗首流,仿佛能从那锋锐的匕首上嗅到死亡的气息。
“如你所见。”魏禾禾杀意盎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所以,你们,不准跟着我,否则,我便让你们永远无法跟着我,懂了吗?”
这杀意,绝不是装出来的,倘若自己说半个不字,这位大小姐恐真的会不假思索地夺走自己的性命。
不是说她才九级武者修为吗?为什么自己一个大武者,居然反应不了她的攻击?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戴熊犹豫再三,无奈眨巴了下眼睛,“属下遵命。”
魏禾禾这才收起匕首,大步离开此地。
戴熊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下后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然汗流浃背,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何等恐怖的压迫感,该说不愧是千面宗的大小姐吗?果然不凡,她真的只有九级武者修为吗?
戴熊正想着,兜里的通讯道具忽然响了,接起来一听,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惊呼出声,“你说什么?!”
——
看着悠然自得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的林翼,赵先生这会儿别提有多窝火了。
这小子的身体构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一级魔法师吗?怎么自己的攻击全都不起作用呢?莫不是特殊体质?不去练古武实在可惜了。
“小子。”有点累了的赵先生喘着粗气盯着林翼,“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翼一拳将一名黑衣人打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
“哎,等会儿。”赵先生抬手打断他慷慨激昂的自我介绍,继而自兜里取出通讯道具,疑惑地接通通讯,“怎么说?”
“你说什么?!”仅是片刻,赵先生面色剧变,就差没把惊慌失措西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宗门被袭击了?怎么可能!”
通讯的另一头是与他齐名的往生宗两大护法的另一人,祝护法,这会儿其语气当中除了焦急就是绝望,“是真的!宗主有令!让你们火速回宗,共同御敌,否则,否则……”
赵先生:“否则什么?”
通讯那头沉寂了一会儿,居然传来了祝护法略带哭腔的声音,“否则往生宗从今往后,便不复存在了。”
赵先生整个人石化当场,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祝护法这是被……吓哭了?
沉默了片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赵先生艰难地问出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人胆敢袭击我们往生宗?”
祝护法的回答再一次让他惊诧不己,“不知道。”
赵先生:“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从始至终,我们连对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祝护法此时站在往生宗宗门大殿前的广场上,举头望天,满面惊恐,“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是……魔法尊者!”
硕大的十五重漆黑法阵几乎囊括了肉眼可见的整片天空,漆黑的流星从中落下,不间断地攒射而来,所到之处皆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