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神怪异,就像看到一块儿美玉往泥潭里滚落。
皇帝大有深意的问道“听说你布置着醉月楼的时候勤勉的很?”
冯尚武嬉笑“那是为了挣钱。挣钱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更舒服的活着。现在我在家躺着每天就有数百两进账。不像以前全家也就凑出个百十来两。”
陆之鸣见这祖孙一有机会就相互挤兑,便又扯开话题“这里也有屏风,且看看是如何佳作。”
众人聚了过来,看到屏风上开篇三字“将进酒”
没错,冯尚武把这一首名篇放在了这里。这诗好到何种程度,便是冯田这种不懂诗词的人。在听了几句以后也觉得这诗写的好。有人光听表面的语句就觉得好。有人体会其中的深意也觉得好。甚至更深挖一些,觉得更好。
李杰发现其中华点“岑夫子丹丘生又是何人?”
“哦”冯尚武“写这诗是喝了点酒的,这二位就是那天与我饮酒的一老一少。”
李杰急的直拍手“就因为一起喝了顿酒?他们何德何能?不如改为李夫子如何?”
刘涛脸色急变“无耻老贼亏你说得出口?你那李姓如此普遍。拉低了诗文的才情。倒是刘夫子可以相衬。”
李杰反唇相讥“你那刘姓不普遍?我看你是贼心不死。”
“不如用我的?”有人插进嘴来。
“贼子尔敢?”刚才和和气气的场面画风突变。
文人所求的极致浪漫,不过是名流清史。可平素也就说说,想要做到何其艰难。算是位极人臣也难在史书上留出只言片语。更遑论其他人。而眼前的机会都不能说是捷径,根本是条通天索。此诗不止可以传世,想来便是放在后世,也是脍炙人口。每每有人念及此诗,便会记起这两个人。
“好了”皇帝出生喝止“都是朝中重臣。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不嫌丢人?”
有人低低的道“若能改成徐夫子,丢人也就丢人了。”
冯尚武笑着向众人拱手“诗文已成,便一字不改了。”
众人倍感遗憾,却也知道一篇佳作,涂涂改改没有道理。只好放弃。
皇帝左右找了找,问道。“这四楼的题又在哪里?”
冯尚武摇了摇头“四楼没有题。到了这儿就算是知已之人,哪还用考较?五楼不过是一所观景台。在那里可以看到半个京都的繁华。看到人间百态。”
陆之鸣好奇的问道“怎么说来五楼也没有诗了。”
冯尚武点头“只有一篇序文。名曰醉月楼序。”他无颜无耻的把滕王阁序改了相关的地名。安在醉月楼之上。
朝中文武一行人在这醉月楼上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带着一幅长卷。这是他们自已亲手抄的诗文。等他们出来再回头看向这所装修华丽的酒楼。不禁感慨,这便是诗文的魅力。一篇好诗确实能化腐朽为神奇。当初籍籍无名之地用不了多久便会名满天下。
丞相陆之鸣一边托着手中的长卷一边盘算着。这冯家以后是不能小看了。前一阵儿咋咋呼呼的冯田突然变得沉稳,他就怀疑背后有高人指点。后来冯田又打听各家权贵的待嫁女子,但也很快偃旗息鼓。以陆之鸣对冯田的了解。一般人是劝不动他的。很可能在背后指点的就是他的孙子冯尚武。冯家出了麒麟子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儿。但这小子不愿入朝为官。是真的懒惰还是心思剔透可不好说。有意思。
刘楠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阳光。他有好久没有看到阳光了,微微有点不适应。
刘楠记得昨天他在牢里吃了顿好的,他还以为是断头饭。因为本身就是死囚,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给他下毒,倒是吃得痛快。尤其是那酒,以前从未喝过,醉劲十足。他喝了一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这是出来了?刘楠观察了一圈。自已身处的地方是一间茅草屋。勉强能挡着点风。这不但出了牢狱,怕是也出了京都。
刘楠起身推开门。院子里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正靠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
听见动静华服青年转过头来面向他“醒了?睡得可好?”
“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刘楠对这个人有些戒备,这一身行头与周围格格不入,倒像是京都里的那些纨绔。刘楠不喜欢这种人。
“刘楠,江湖中的浪子,只因路过宣花园听说当地县尉草菅人命,便杀了那县尉。之后中计失手被擒。”华服公子摇着扇子轻笑“是你吧?”
刘楠摇头“我没那么疯。我是被一个孩子拦住的。他见我骑马跨刀非要说我是大英雄。他全家都被那狗官害死了,他求我给他做主。我能给他做什么主?只是他哭的让人烦心。我想着这浪迹江湖不就图个痛快吗?”
华服公子点点头“你这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介绍一下,我叫冯尚武,镇国公府世子,我也有一件事求你。”
刘楠一呆“你就这么表明身份?你既然找到我,必然是见不得光的事,不该隐藏身份吗?”
冯尚武坦然的看向他“我们做的事要隐秘,但却不是见不得光。你做的事让你被官府追捕。可你觉得你做错了吗?这天下是黑的,你这样的人才是光。”
刘楠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他,对冯尚武的好感直线上升。问道“所以,找我也是要做这么一件事?把事情说清楚,我可以还你一命!”
冯尚武摇头“我要你帮我找个人。一个你这样的人。但他要比你强,越强越好。若想在这世间点一盏灯。那不妨把这火弄大些。让那些有本事的人也知道。原来这世界上也是可以有灯的。”
刘楠眼中闪出光芒“你能做到?”
冯尚武露出微笑,眼中却满是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楠也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