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怀中小婴儿的止不住的焦急。
傅清辞轻轻一笑,低头看去,“小丫头,你这是担心我吗?”
看着眼前少年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沈清妍急得想哭。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在笑!?】
“放心吧,小爷我福大命大——”
就在傅清辞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物件悄然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下意识地垂首望去。
只见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正挥动着她那嫩的小爪子,朝自已怀里丢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药瓶。
此时此刻,沈清妍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给……给你的。】
随着这道心声落下,沈清妍那原本明亮的大眼睛也渐渐合拢。
小小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软软地依偎在傅清辞的怀抱里,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系统看着一下子陷入沉睡之中沈清妍,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刚刚宿主花费了所有的积分,兑换了一枚解毒丹。
又因为积分不够,如今只能拿体力透支。
这下,可不就彻底昏睡过去了吗……
……
傅清辞凝视着手中那个玲珑小巧的瓶子,眉头微微一挑。
他再次望向怀中,已经安然入睡的沈清妍。
那张恬静可爱的小脸,此刻显得无比安详。
沉默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塞入了袖中的口袋里,生怕惊醒了怀中的小家伙。
随后,他将熟睡之中的沈清妍抱回了紫宸殿内室。
这时,江言澈和裴湛刚好到来。
傅清辞将手中的沈清妍放回到了床榻之上,小心翼翼盖上了小被子之后,利落地转身,开口道:
“清妍就交给你们了……”
清妍?
听到这话,二人齐齐挑眉。
话毕,傅清辞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殿门而去。
这时,江言澈突然开口道:“小王爷。”
傅清辞停住步伐,转身望去。
江言澈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南方多瘴毒,这里有几道方子,还望小王爷妥善收好。”
傅清辞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方子,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伸手接过那张方子。
“多谢。”
玉清谷的方子,千金难求。
江言澈这道方子的价值,不可谓不重。
收下方子后,傅清辞转头看向站在一侧始终未发一言的裴湛,嘴角微扬,朗声道:“走了。”
裴湛听到这话,眼眸深处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就在傅清辞即将踏出殿门之际。
裴湛那略显低沉而又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清辞,早日归来。”
傅清辞闻言,身形稍稍一顿。
但却并未回头。
他只是随意地伸出一只手臂,向着后方轻轻晃动了几下。
而此时此刻,在他们身后的床上。
原本正陷入熟睡中的沈清妍,突然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这滴泪水顺着她那稚嫩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悄然坠落。
系统:【宿主大大,你怎么啦?】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妍才缓缓开口:【系统……打仗会死很多人吧……】
系统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
【自古以来,和平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够获得的,它往往需要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去铸就。而且,宿主大大,您应该也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落后就必然会遭受欺凌和打压......】
还没等沈清妍做出什么反应之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世人都喜欢痛打落水狗,毕竟此时的大雍……】
沈清妍:(?-_?)??
【???好了,你可biè形容了!】
沈清妍好不容易涌起的悲伤之情,被生生地憋了回去。
倘若大雍是落水狗。
那么,她这个大雍朝的帝姬是什么!?
狗都不如!?
想到这里,沈清妍脸黑了黑。
【多读书多看报,少说废话多睡觉~!】
系统:啊~哦。
……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傅清辞率领的傅家军精锐部队先向南疆行了一步。
剩下的大军,会在三日内出发。
但,问题来了。
粮草怎么办?
一时之间,去哪筹集那般之多的粮草?!
毕竟前两日傅王爷傅长安带领大军前去北方之时,就带了不少粮草。
哪知道刚走没一天,就听到南疆告急之事。
迫不得已之下,他的独子傅清辞领下了这南疆一战。
看着眼前的裴相满脸愁容,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议事殿内的大臣们也都面色凝重,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此时,户部尚书钱不多率先打破沉默。
他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阴云,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同僚,近些年来战火纷飞,从未停歇片刻,咱们的国库早已入不敷出、空虚不堪啊......”
话未说完,坐在一旁的兵部尚书郑雄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瞪向钱不多。
紧皱的眉头如同两条拧在一起的麻花,大声呵斥道:
“钱大人,您这究竟是何意思?!现如今正是战士们浴血奋战、战况吃紧的关键时刻,您却在这里大倒苦水,哭穷喊冤?!”
钱不多闻言,也是心头火起。
但还是强忍着怒气,紧紧锁着眉头回应道:“郑大人,所言极是啊,我又怎会不清楚当下的局势呢?
只是目前国库的确所剩无几,我们必须要长远考虑后续的开支问题啊......”
还没等钱不多把话说完,郑雄便再次打断了他,指着钱不多的鼻子骂道:
“哼!你这个老东西,整天就只知道盘算着怎么从军队的军费里抠搜节省,难道不知道国库空虚乃是众人皆知之事吗?
那些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若是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哪里还有力气去保家卫国,与敌人拼杀?!”
听到这番指责,钱不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高声反驳道:
“郑大人,这般说话未免也太过偏颇了吧!这么多年以来,户部对于兵部的拨款哪一次不是优先安排、足额发放的?
倒是瞧瞧你身旁坐着的工部尚书,他们工部这些年又何曾得到过几次像样的银两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