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只是一个尚未满十岁的小小少年。
但此刻他的每一步,都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给云水谣带来无尽的惊悚与绝望。
云水谣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逐渐逼近的傅清辞,颤抖着声音喊道:
“不不不......你究竟要干什么!?我可是堂堂当朝太妃啊!”
然而,当傅清辞听到“太妃”二字时,
原本冷若冰霜的目光中,竟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敢孤身一人将小帝姬拐到至这荒僻幽深的山林之中残忍杀害。
可眼下竟然还能装出如此胆小怯懦、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嚣着!
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比的可笑!
想到此处,傅清辞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只见寒光一闪,那匕首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接着,他蹲下身来。
缓缓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瞄准了云水谣的咽喉,眼看就要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_
忽然一声惊呼声,从傅清辞的身后传来:“清辞,万万不可!”
闻得此声,傅清辞动作一顿,随即猛地转过身去。
定睛一看——
原来是自家父亲傅长安,正带着裴国公裴安君及其子裴湛,还有江言澈等一行人匆匆赶来。
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倒地不起、脖颈处插着一支羽箭的女子。
每个人的眼眸,都不由自主地狠狠收缩了一下。
而在这名女子身旁,赫然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篮子。
裴湛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那个篮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前去,待看清篮子里的情形时。
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原来,篮子中的人正是失踪多时的帝姬!
此刻的帝姬,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木然。
那张原本娇俏可爱的小脸上沾满了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裴湛只觉得自已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无比沉重且令人心悸的东西。
江言澈见状,立刻冲上前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帝姬的状况。
片刻之后。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这血不是帝姬的……”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高悬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实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长安迈步向前,朝着自家儿子走去。
当他走到傅清辞身边时,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制止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
傅清辞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用匕首,对准云水谣的大腿狠狠地刺了进去!
刹那间,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啊——”
那叫声如同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见到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在场众人皆是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但令人诧异的是。
竟没有一人胆敢上前阻拦,就连刚刚试图阻止傅清辞动手的傅长安。
此刻,也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云水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周围那些用冷漠和愤怒目光注视着她的人们。
她的内心早已被恐惧填满。
可嘴上却依旧强硬得很:“你们,你们竟敢对当朝太妃如此无礼——”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话尚未说完。
裴国公那威严而洪亮的声音,便如惊雷一般瞬间炸响:
“哼,太妃!本相现今与王爷一同执行监国之职。
诚然,自古至今从未有过监国之人对后宫之事评头论足的前例。
但此时此刻,本相倒是不介意开创这先河!
云太妃啊,你竟敢残杀我国尊贵的帝姬,实在是罪该万死!来人呐——”
正当裴安君欲要开口之际,云水谣却突然间放声尖叫起来:
“你们不能对我动手!我腹中可是怀着先帝的龙种呢!”
!!!
此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要知道,先帝离世至今,满打满算不过才短短三个多月而已。
倘若云水谣所言属实,那么此事恐怕就棘手难办了。
此刻,傅清辞剑眉紧蹙,嘴唇微抿,冷冷地说道:
“先帝已然离世三月有余,你若当真怀有身孕,又为何迟迟不肯吐露实情!?”
听闻此言,云水谣顿时面红耳赤、脖颈粗壮,梗着脖子回道:
“我高兴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来管!”
她这般蛮横无理的态度,令众人不禁纷纷皱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言澈忽然迈步向前,毫无顾忌地伸手抓起云水谣的手腕。
稍作探查之后,随即松开,并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示意道:
“的确已有三月身孕。”
他的话语虽简短,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每个人的心间。
云水谣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和诡异的笑容。
然而,江言澈突然眉头一挑,开口道:
“不过……云太妃这个胎儿着实有力度,一点都不像先皇的……”
这话一出,云水谣瞬间眉头一皱,色厉内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言澈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先皇虽然于三个月前逝世。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先皇病入膏肓多年,就连皇位都禅让给了当今圣上。
试问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是如何行敦伦之事呢?”
听到这话,云水谣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慌失措:
“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信口开河!竟敢诬陷我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然而,就在这时。
一阵尖锐刺耳的嗤笑声骤然响起,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紧张凝重的气氛。
只听那声音冷冷地说道:“哼,倘若你心中没鬼,为何不早些将此事公之于众呢?
非要等到如今东窗事发,才想起拿这个来当挡箭牌吗?”
说话之人正是傅清辞,他的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众人闻言,纷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对啊!
如果云水谣腹中所怀,真是先皇的遗腹子。
那她为何之前一直守口如瓶?
直到此刻,因杀害帝姬之事败露后才吐露实情呢?
如此行径,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再联想到先前江言澈所言,云水谣的种种行为确实颇为可疑......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怀疑与猜忌的目光。
就在这一片沉默之中,裴湛终于缓缓开口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