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观众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领主万岁!”
“领主!”
“领主!”
看着台下的盛景,冯兆伦微微笑起来,抬手让所有人安静:
“大家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更严格的选择食堂承包商,让他们对得起你们支付的餐费。”
“现在请大家继续欣赏节目。”
他退到一旁,串场的主持人连忙上来,喜气洋洋地说着一系列恭贺新年的祝词。
紧接着舞蹈、歌唱、小品,凡是能表演的节目都来了个遍。
一场歌舞结束,一个头戴面具的魔术师站了上来。
此人正是时砚,她和骆建明商量好对付冯兆伦的计划后,骆建明就找人把她塞进了表演团队。
她穿着一身闪亮的服饰,随手给所有人变了几个小魔术。
表演完后她靠近观众席,挑选了几个人和他们互动,引得观众席上的观众连连欢呼。
在众人沉浸在开心的气氛中时,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被抬上场。
冯兆伦跟着众人一起鼓掌,没一会儿就被邀请上台跟魔术师一起表演魔术。
他笑着小跑上来,看了看魔术师带着面具的脸道:“咱们见过吗?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面具下,时砚笑容不变摆摆手表示脸有问题,不方便给众人展示。
冯兆伦的眼睛眯起来,“没关系,大家都经历过天灾这么可怕的事了,你脸上无论有什么,我想大家也是不怕的。”
他转过身,面朝观众,“更何况,我想大家都想看看厉害的魔术师小姐长什么样。”
冯兆伦的疑心果然很重。
时砚垂下眼,慢慢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唯一与寻常人不同的是,那张脸大部分位置都被红色胎记所覆盖,乍一看就像一片烫伤。
见冯兆伦脸上的警惕逐渐散去,她戴回面罩,松了口气。
幸好陈川有一手特效妆技术,体育馆的舞台灯光又是发电机发电,并不亮堂。
就是有些小瑕疵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
时砚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请冯兆伦走进一个高的黑色箱体中。
看过魔术表演的都知道这是一个人体切割术的表演。
利用特殊的道具箱营造出一种箱中人被切两半的错觉。
冯兆伦一进箱子,充当魔术师助手的双月明凑过去给他讲解了一遍箱子的暗格秘密。
他对于陌生箱子升起的不信任消失大半,按照双月明的指示走到箱中。
箱子受力立即倾斜下来,冯兆伦知晓它会如此,淡定地在箱中呈横躺姿态。
时砚瞥了箱子里的冯兆伦一眼,冷笑着打了个响指,箱子内部冒出四根绑带绑住冯兆伦的手脚。
双月明站在他身边小声说着魔术步骤,打消他的怀疑,然后在他放松的脸色上,堵上他的嘴。
一切准备就绪,时砚轻拍手掌。
体育馆从天而降洒下一大摞纸片,坐在观众席的观众开心地去接下来一张张纸。
“啥东西?”
“估计是什么新年寄语心灵鸡汤吧。”
这种形式在演唱会中并不少见,通常是歌手的歌里的某句戳人心的歌词,不过……
这么大张的纸还是少见。
“难不成是节目单嘛?”先前问的人开了个玩笑。
然而借着舞台上的灯光真正看清纸上的字,他的笑意立即落下。
随之涌上来的是极度愤怒。
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食堂承包商贪污赃款的来龙去脉,而其中提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冯家。
真正拿了他们的救命钱的是冯兆伦,何建东充其量是帮凶。
“冯家这么有钱还要贪我们那点东西?”
“有证据吗?”
“我不信,让领主亲自出来解释!”
四周的声音汇集到一起,听在冯兆伦耳朵里只剩下嘈杂。
他不在意地闭上眼,等待魔术的下一个步骤。
时砚看在眼里,冲他冷冷一笑,道:
“再见。”
女声温柔带着一丝熟悉。
冯兆伦立即睁开眼。
这个魔术师从开始上来起就没说过话,他以为对方是哑巴。
现在看来对方能说话,却偏偏不说,为什么?
冯兆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像……时砚?!
是时砚!
冯兆伦惊得想立即坐起,然而却已来不及。
头上悬挂着的切割箱体的本应未开刃的斧头锋利锃亮,以极快的速度朝冯兆伦的面部掉落下来。
只听“啪”地一声,冯兆伦的头和身躯迅速分开。
时砚走到箱体身边,从上方看向箱子里冯兆伦的尸体。
直至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左手微微举起,像是想要使用异能。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时砚听着观众还在底下要求冯兆伦出来解释的声音,故意探头看了眼箱子,紧接着做出箱子里是空的的动作。
表示人不见了。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观众的怒火,他们愤怒地嚎叫,誓要叫冯兆伦出来给个说法。
在台下看形势不对的冯家亲属及其附属看形势不对,转头就要逃脱。
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深蓝的人立即堵住他们的去路,将他们一个个押到台上。
“坦白从宽,我们会依据你们说的内容决定刑罚,当然,你们也可以扛着不说。”
冯家的人不是傻子,看周围一圈都是深蓝的人就知道他们一定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冯兆伦现在消失更大可能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被深蓝抓住了。
他们一想到刚才何建东几人的下场,脖子上就是一股凉意。
冯兆伦的表弟最先扛不住,哭喊着求饶:“我错了,都是领主、呸,都是冯兆伦的主意!”
“对,都是他贪财……”
接下去的场面自不必说,冯家的所有人狗咬狗式爆料,把冯家连同末日以前的勾当都吐露了个干净。
深蓝新上任的队长易宏叫人把他们拉下去,紧接着又对所有观众承诺道:“南部基地将由深蓝接管,请大家放心,冯家昧下的物资我们会全部返还给大家。”
这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心偏到了深蓝。
大家根本不关心基地是被谁掌管,只要多发东西,就是条狗上任他们也能客客气气叫它领主。
易宏宣读完对冯家的处罚,一场大戏就此落下帷幕。
他叫住时砚,“冯兆伦和何家的尸体你要带走吗?”
“丢到野外吧。”她一点也不想沾上他们肮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