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想把蛇拿下来,奈何蛇像是长在她手腕上似的,怎么都拿不下来,她要强行去拔,时不赦“嘶嘶”地吓唬她。
时砚:“……”
男人见状阻止时砚,“没事的,动物对陌生人有防备是正常的,我就这样看吧。”
时砚听罢也不再强求,翻动着手腕给他看。
男人仔细看过一番后道:“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多久没吃了?”
“至少半个月。”
男人点点头道:“蛇十天吃一顿是正常的,超过十天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刚开始无法适应,现在天气又太冷,可以喂点维生素b或者葡萄糖试试。”
这些基础的药时砚当初搜罗的都有,闻言点点头道:“多谢,我叫时砚,他是我哥哥,薛诚。”
“我叫宇文烨,她是——”
“双月明,”女孩迫不及待地接话,“又又的双,你也可以叫我又又,我们是师兄妹,家里开武馆的,本来应该由他继承了,偏偏要跑去学什么兽医,害得我爸天天抓我练武。”
宇文烨无奈地轻弹她额头,“多亏师父叫你练武,你的身体现在才能这么好。”
两人看起来品行不错,时砚心中一动,“你们准备去哪?”
双月明叹息道:“新闻里都说让我们北上,只能尽量开去北方看看呗,不过现在堵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
“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找其他路?”
宇文烨还没回答,双月明倒是兴奋地跳起来,“行啊,我待在车上都快憋坏了!”
“那我们先去告诉师父他们一声,待会儿那个红房子那里见?”
“好。”
待他们走远,时砚借着背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葡萄糖溶液倒在杯子里,递到蛇的嘴边,“喝吧。”
但蛇头猛地扭开,显然是不感兴趣。
时砚放下杯子,握住蛇头就要硬灌,但手里的蛇身开始剧烈挣扎,像是要害他似的,宁死不从,甚至张大蛇嘴做出咬人状。
“行,你哪天死了也怪不了我,我尽力了。”
她收回杯子,蛇尾一下一下地拍打她的掌心,好似在怪她。
时砚气笑,也懒得理这条脾气大的蛇,看到离开的双月明两人正冲他们挥手,她跟薛诚赶了上去。
四人汇合,宇文烨掏出一张纸和纸质地图展示给时砚看,“我叔叔常年跑物流,对宝兴市熟得很,出城的这十三条高速肯定是不用想了,堵死了,但他说还有一条废弃的路,之前是封住的,但现在的情况,肯定没人阻止,就是不清楚路还通不通,就在机场附近,但离这有点远,大约15公里。”
时砚四下搜索一圈,眼睛一亮,指着马路边上的共享单车道:“咱们骑着它去。”
自行车确实方便堵车的时候骑,但它们不是锁着的吗?
现在网络又瘫痪了,扫不出码,怎么——
两兄妹还在心里疑惑,下一秒就目瞪口呆,只见时砚从背包里拿出几把螺丝刀就和薛诚开始拆锁。
看他们还愣着,时砚把剩余的螺丝刀甩到宇文烨身上,“现在不是遵纪守法的时候。”
薛诚一边拆一边道:“而且我们很幸运,这批自行车用的还是老式锁,拧开螺丝就能拆锁,换成新的就得用电焊了。”
宇文烨愣了一秒钟也开始学着他们拆锁,这不是复杂的事,四个人很快拆出四辆能用的车。
宇文烨把手里的螺丝刀还给时砚,若有所思道:“你准备的真充分,背包里还有这个。”
时砚垂下眼,随口道:“家里人有经验给我们准备的,走吧。”
寒冷的天气骑自行车实在是个受罪的活,哪怕时砚已经把整颗头包住,依然能感受到刀子似的冷风直往脸上刮。
四人在一片车海里埋头逆行狂奔,不知骑了多久,前面带队的薛诚突然停了下来。
时砚顺着薛诚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道路两旁地上全是碎玻璃片,商店的大门和可视玻璃窗则是一个个大窟窿,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挤进去,十几平的店被挤得转不开身。
出来的人像斗胜的公鸡一样拎着满手的袋子在道路上奔跑。
“卧槽!”
身后跟着的双月明情不自禁地叹出声,“这些人疯了吧!没有人管管吗?”
“谁有空管,都忙着逃命呢。”
宇文烨推了双月明一把,“别管他们了,咱们快走。”
几人重新骑上车,又骑了近一个小时,薛诚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时砚立即握住刹车,高大的建筑阴影投在身上,本就冻得麻木的她此刻寒意更甚。
“没路了。”
“不应该啊……”
叔叔告诉过他这条路虽然废弃了,但通车是没问题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畅通的路成了一片住宅区。
“你们在这做什么?”
怔愣间,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打开小区的门问道。
薛诚上前打探:“小朋友,你知道这里能不能通到高速吗?”
“不知道,你们可以问问我爸爸,爸爸!爸爸!”
小孩向后大声喊,没一会儿,空荡的小区门口迎面出来一对男女,均骑着专业的自行车,座位后固定着一个大包,像是专业骑行队。
“你们是谁?”男人骑到男孩面前,头盔下的眼神警惕。
薛诚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抱歉,我们只想问问路,你们知道这里有没有一条路能通到城外吗?”
男人点点头,“以前是有的,早就改了,深蓝怎么可能留着那么大一个漏给我们钻。”
“啊!那咋办,还要探别的路吗?”
双月明看向时砚,她早就发现了,这对兄妹看起来是薛诚更大,但拿主意的却一直是妹妹。
“不好意思问下,你们要探什么路?”男人插嘴问道:“我叫翁泽凯。”
“出城的路,高速都被堵死了,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了。”
翁泽凯冲身后的女人挑了挑右眉,略带着些得意道:“我猜的没错吧,你还说骑车冷,再冷都比他们动不了强。”
男孩显然习惯了爸爸的不靠谱,翻了个白眼,“可是骑车真的好冷!我现在就要冻死了!咱家要是有飞机就好了,爸爸你可以开飞机带我们。”
翁泽凯胡撸了下自家儿子的头,“……是,怪你老爸没本事,行了,趁有太阳,咱们早点出发。”
“等等,”时砚拦下人,“你会开飞机?”
翁泽凯:“小孩子说笑,我就是梦想开飞机,去报了个培训班学了一段时间而已,真飞机的按钮都没摸过哈哈。”
时砚看向薛诚,后者愣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砚砚,这不是开玩笑……”
“让一个上过几堂课的人开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