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南在医院忙完,到家的时候都快一点了。
客厅里没开灯,甜甜圈听见开门声,瞪着大眼睛精神得很,蹲坐在门口。
“大半夜还不睡觉,”景淮南轻轻带上门,蹲下在甜甜圈头顶揉了两把,压低声音:“他呢?睡了吗?”
“汪汪汪!”甜甜圈叫了三声。
被景淮南手动闭麦:“嘘——”
被捏住嘴巴的甜甜圈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甩着脑袋,示意景淮南往客厅看。
还是上次的位置。
时桉抱着膝盖,在落地窗前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景淮南立刻换鞋走过去,刚一靠近,就闻见时桉身上那浓郁的酒味。
时桉只是坐着,没睡着。
听见脚步后侧过头来,眸底含着月色,眸光熠熠。
“甜甜圈。”
景淮南蹲在他身边,语气无奈:“一喝醉就认错。”
时桉眨了眨眼,又喊了句:“景淮南。”
“这次对了。”
平视的角度,窗外的柔光照在景淮南的侧脸,骨相好看极了。
时桉忍不住抬手,捧住男人的脸,小声嘟囔:“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快一点了,在等我吗?”景淮南抓过时桉的手,摸了摸,又一路顺着手臂,膝盖,滑到他的脚腕。
手背碰了下,脚有点凉。
屋里空调温度开得高,时桉身上裹着上次那张毯子。上半身暖呼呼的,腿以下盖不住。
夜间还是冷的。
景淮南起身,手递过去:“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回房间?”
“嗯,可以。”喝了酒脑子反应慢,缓了几秒,时桉才点了点头,撑着地准备起身。
坐太久腿麻,他刚往起一站,腿就软了。
往前扑到了景淮南怀里。
手下意识的抓乱转,刚好摁在了景淮南的小腹上。
掌心里腹肌下意识绷紧。
景淮南闷哼一声。
时桉意识回笼,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景淮南:“昨天不是说要健身?”
景淮南一愣,看了眼时间,问时桉:“现在?”
“嗯。”酒后口干,时桉点头,舌尖弹出来舔了舔唇角:“扶我去沙发上,你健身,我想看。”
工作了一天,累是次要的,主要是对着一个小酒鬼健身,难为情。
景淮南俯下身,在时桉脸上捏了捏,商量的语调问他:“明天给你看好不好?”
“不好。”时桉气鼓鼓的抬起头,混沌的眸光像是含着一汪星河,鼻音很重的嘟囔:“就现在。”
这个家里空间有限,没有什么健身器械。平日里,景淮南只在家做一些简单的卷腹、平板撑、或者哑铃。
他趁着月色,慢条斯理的从旁边的器械架上拿下两个哑铃,看着时桉:“就一组?”
时桉点头,眸光清亮,满脸期待,重重一点头:“嗯。”
那眼神比晚上他换好衣服出来时还赤/裸。
喝醉酒的人丝毫没有压抑内心的欲望,爱慕的眼神,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喜欢他。
景淮南垂下头,笑了几声。
然后卷起袖子,开始侧平举:“就一组就去睡,你自已查着,不许耍赖。”
时桉不满的要求:“你站太远了,往前,离我近点儿,不然天黑了我看不到。”
条理清晰,这会儿倒看不出来喝醉了。
景淮南垂眸笑了下,往前迈了几步。
“再近一点。”
他又往前一小步。
时桉还是不满意:“再近。”
景淮南这次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摇头:“不能近了,会砸到你。”
时桉瘪了瘪嘴,委屈道:“那好吧,开始吧。”
“一……”
“二……”
“三……”数到三的同时,小腹上搭上来一只手。
搭上来的同时,时桉用指尖用力地戳了两下。
然后仰起头,看着景淮南嘿嘿的笑:“怎么和刚才摸着感觉不一样?”
“景淮南你这是腹肌是几块啊?”
他指尖在小腹的沟壑间来回挪动,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
顺势路过裤线,还要往下。
手指猛地被人攥住。
时桉抬起头,看见景淮南绷紧的唇角。
“时桉,太晚了,别闹了。”
“没闹。”喝醉酒的人眸里湿漉漉的,像是含着一汪水汽似的。“我就看看,景淮南你别小气。”
他自已腹肌和人鱼线倒是也都有,只不过不是练出来的,而是饿出来的那种。
也只有四块而已,不像景淮南这么规整。
薄肌是最好看的身材,景淮南越不让看,时桉便越好奇。
干脆挣脱开他的桎梏,抬手去扯景淮南的衬衫扣子。
喝醉酒的人,动的毫无章法,景淮南又不敢太用力怕弄伤时桉。
两分钟后,几粒扣子应声落地。
没有布料阻隔,时桉手贴在皮肤上的那刻,景淮南下意识肌肉绷紧。
“嗯,好看。是我想象中那样。”时桉一边摸着,一边满意地点着头评价。
雪白盈透的两颊挂着淡淡的红意,因为刚才的打闹,他的额角都浮出几滴汗珠。
再看下去真要出事。
景淮南攥了攥拳,用力吸了几口气:“可以了吗?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也确实是没劲儿了,时桉点了点头,顺势往前一扑。
双臂环过景淮南的腰间,侧脸贴在他敞开衣襟的小腹上,哼了一声。
身子软软的,眉眼沉醉:“那你扶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只剩下气音。然后头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