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霸道也好,说骨子里天生自带的占有欲也罢,景淮南在感情方面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跟时桉说的。
没想好可以,他可以给他时间好好想。
但一旦决定在一起了,就谁都别给谁留退路。
哪怕是未来吵架也好、意见相左时有争执也罢,大家想的都只是解决问题,往一起使劲儿,而不是想着不合适就算了,换个人再试试。
温情下的陡然强势,让时桉反应了两秒。
想明白景淮南的意思后,突然觉得也挺满意:“那成,那就谈,男朋友。”
合就该这样,这样相处起来才舒服。
景淮南也笑了下,攥着时桉的手腕:“嗯,男朋友。”
大半夜,一个刚从医院出来,一个刚纹完一个图。也真是有精神。
时桉自已想着都忍不住想笑,站起来,原地抻了懒腰,摆了摆手:“得了,困了,回家睡觉。”
“回我那行吗?”景淮南从背后拽了他一把:“这样一起吃饭更方便。”
还有厌食这档子事儿呢,也是忘了。
“我可不去。”时桉想到每天都睡不着懒觉的痛苦,果断摇头:“谁家好人大早上七点多起来吃早饭啊。”
景淮南说:“那你同意的话,我去你那住也行。”
时桉正准备说,谈恋爱第一天就搬一起住,这进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结果转念一想,不对,差点被景淮南给绕进去。
这是住在哪的问题吗?
时桉气笑,无语道:“我住你那儿,还是你住我那儿,你不都是七点半喊我起来吃饭?”
大半夜的差点脑子就不灵光了。
景淮南一本正经的科普:“吃早饭对身体好。”
时桉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身体有它自已固定的生物钟,不早起才是真的对他好。”
“那我换个说法”景淮南说:“我最近工作忙,你帮我管管甜甜圈,可以吗?”
搬出来这几天,要说时桉惦记的,除了景淮南的饭,也就是小圈儿了。
他犹豫了几秒。
景淮南转身,主动去里面关掉一楼的灯,然后摸黑回来,在昏暗的光线里,准确的拉着时桉的手,抬腿往外走。
“不光甜甜圈想你,还有我,我也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这话说的。
酸溜溜的,又听得人心里暖呼呼的。
确实,刚得一个男朋友,谁不想黏糊一会啊。
时桉挣脱开景淮南的手,拉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往上滑,摸到大臂的位置才停下。
捏了捏,故作勉强的说:“那行吧。”
工作室的门外有个二十四小时的应急灯。
景淮南负责锁门,他的位置,正好站在那椭圆形的光圈里。
线条分明的侧脸上笼罩着一层暖暖的柔光。
影子落在斜后方,腿被拉得老长。
时桉在旁边等着等着,垂下脑袋,挪动脚步,悄悄地踩住了景淮南落在地上的影子。
等景淮南锁好门转过来的时候,影子跟着挪了好远。
时桉不满的皱了皱眉,抬起头:“景淮南,通知你一下,我要亲你。”
跟着景淮南的节奏走了一整晚。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时桉又变成了往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时桉。
拥抱、牵手、表白都让景淮南主动了。
亲一口这事儿怎么得也得是他来。
时桉这么想的,便也立马就这么问了。
在他刚才那几秒的脑补中。他此时,应该是扬起下巴,倨傲又霸道,用漫画中,纨绔贵公子调戏心上人的姿态,在逗弄景淮南。
然后只待景淮南脸上露出羞赧神色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勾住对方的领带,往前一扯。
给人一个强势又下流的吻。
啧……这还不帅死人了。
结果,剧本并不是按他想的那样发展的。
景淮南并没有露出羞赧的表情,他……也没机会进行到耍流氓的那步。
因为景淮南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愣了不到半秒,便勾了勾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你的,不用通知。”
——你的。
完了。
太要命了。
时桉那一刻脑子里除了粉红泡泡就只剩下水了。
二十六年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居然还有恋爱脑的潜质。
一个很轻的吻落下,为了让时桉有体验感,景淮南等他吻上来之后,才拢住他的后颈,用力加深。
温热的手掌,顺着脖颈,滑到时桉的腰间,一下一下,温柔的要命。
“唔……”待时桉喘不上来气,才把人松开。
回家的路上,车里气温似乎都升高了两度。
时桉那套房子离医院有点远,而且甜甜圈还自已在家。
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回景淮南的住处。
大半夜的遛狗也是整个小区里头一份了,但甜甜圈显然很适应。
景淮南解释:“这几天忙,遛狗的时间没法固定,它习惯了。”
“理解。”时桉点头,在甜甜圈后背上揉了两把,说:“我们小圈儿跟着你也是遭了罪了。”
一声轻笑。
景淮南说:“所以他以后就得跟着你了。”
论谈恋爱,能给一个男人带来多大的改变。
时桉回答,看我男朋友就行了。
谈恋爱前,他如果说同样的话,景淮南应该会不屑的扫他一眼,问他:“哦?跟着你吃外卖又好到哪里去了?”
现在情话倒是张嘴就来。
时桉怀疑,这大猪蹄子指不定背着他偷偷上了什么口才培训班。
于是转过身,拇指和食指用力在景淮南嘴上一捏,质问道:“说!甜言蜜语,你对我是有什么企图?”
景淮南也就那么乖乖的任他摆弄,嘴巴被捏的鼓起,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时桉没听清,耳朵贴近又问了一遍:“什么?”
这次景淮南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挑了挑眉。
有什么企图?
——你。
懂了。
时桉松开景淮南,往后退了一步,手背挡在眼皮上,闷闷的笑了声。
“景淮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大半夜的干嘛啊?”
说完,他放下手背,侧过头在景淮南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罚你的。”
景淮南:“为什么罚?”
“没有为什么,想罚就罚。”
“嗯,那随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