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便脑袋挤在一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够了一抬头，发现景淮南正站在导诊台外。又齐刷刷地低下头，怯怯的喊了句：“主任。”
景淮南垂了垂眸：“嗯。”
指着桌上的零食，问：“这是？”
陶桃拉开抽屉，把零食全扫进去，小声解释：“那个，最近加班压力大，胃口差，所以才买了点开胃的小零食。”
景淮南点头，顿了顿，问：“管用吗？”
陶桃不明所以的抬头：“啊……还可以。”
“那麻烦你发我一下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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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喝了一肚子茶的那个人也没好到哪去。
书房里全是那股熟悉的洗衣液味，时桉躺在床上闻着闻着就开始心烦意乱。
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脑不受控制的思绪乱飞。
祁愿问他的问题，他自已也想不通。
为什么看见景淮南的脸才有食欲？
景淮南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愿意配合？
当一起吃饭这件事，换成了景淮南主动，怎么走向就变得有些暧昧了？
心跳过速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时桉起身，去到客厅，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开始画画。
画了一整夜，遛完了甜甜圈，才收拾好房间离开。
他今天没去工作室，而是准备趁时澜之不在回趟家。
悄悄问问刘嫂，他爸还有没有生气。
总躲着不是事儿，他想着，如果时澜之心情不错的话，他晚上就搬回来住。
一周没回家，刘嫂看见时桉也没有很惊讶。
接过他的外套，问：“这次又去哪玩了？”
看样子他住在哪除了时澜之其他人都不知道。
时桉笑了下，随口胡诌了个地名。
然后问：“刘嫂，我爸这两天情绪还稳定？”
刘嫂佯装生气，瞪他一眼：“挺好的，你跟我说说，这次吵架到底因为啥事啊？”
大半夜的摔杯子，她听见动静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时桉开车走的背影。
刘嫂在他家干了二十年，没什么不能说的。时桉懒懒道：“就是跟我爸坦白了一下性取向，说我喜欢男人。”
刘嫂“哎呦”一声，捂着胸口差点没往后倒下去：“什么喜欢男人。啥意思啊？我心脏不好，你可编瞎话吓唬我。”
时桉忙上前搀着刘嫂坐稳：“没逗你。真喜欢男生，之前不是跟你说过。”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年纪大了的人不好接受。刘嫂沉默了好久，眼眶都憋红了。
时桉还得安慰她：“挨揍的是我，您哭什么。”
想到时澜之这几天每晚一个电话催他回家，时桉撇了撇嘴：“我爸催我回家，有话跟我说。今天晚上的杯子换两个便宜的。”
刘嫂哭了两滴泪，瞪他一眼。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我说你爸怎么这几天都在看心理学的书。”
时桉问：“什么心理学的书？”
刘嫂朝着二楼书房一抬下巴：“就在书房，你自已上去看吧，好多本，我记不住具体的名字。”
时澜之的书房平时没人进。所以那些书就大喇喇的平铺在了桌面上。
——《性心理学》、《他们的世界》、《论同性恋案例的心理成因及其他》
时桉随手拿起来一本，翻了两页。
两张心理医生的名片从内页里掉落到地上。
……
吓得时桉当即就从家里跑了。
开车去工作室的半路上，手机铃声响起，景淮南的电话。
时桉正心烦着，毫不犹豫的摁掉。
挂断五秒，铃声又一次响起。
清脆的铃声填满车厢，带着回音，就跟景淮南这几天早上敲门叫他起床的架势一样。
有种，他不接、对面就要一直打过来的执拗。
时桉叹了口气，抬手接通：“说。”
景淮南察觉到他的情绪，无声地皱了皱眉：“我刚下夜班，中午医院很忙。”
时桉第一反应就是，咱俩什么关系？你跟我报备行程你觉得合适吗？
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景淮南顿了顿：“中午没时间去找你。”
“嗯，知道了，挂了。”说完时桉他就要挂。
“等下。”景淮南说：“所以，你有时间来医院找我吗？”
？？？
时桉沉默。
景淮南等了几秒，提醒他：“之前中午你不是都有时间吗？”
他这话说的，时桉感觉自已被架起来了似的。
意思，你之前都来，现在怎么就不能来了？
他沉默了两秒：“那吃食堂。”
景淮南点头：“可以。”
一想到食堂人那么多，时桉又觉得麻烦，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打包私房菜过去吧。”
景淮南说：“随你，都可以。”
一个礼拜没来医院，时桉看停车位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国际部电梯里的人永远比门诊大楼的人少。
他一拐进神经内科的走廊，就看见陶桃在护士台里吃饭。
时桉抬手在桌面上敲了下，悠哉开腔：“中午好啊。”
“小时……”
想起时桉让她换个称呼，陶桃改口道：“时哥，主任在病房呢，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不急。”时桉把手里蛋糕递过去：“新品，你试试。”
“谢谢。”陶桃笑的眼睛弯弯：“昨天晚上值班的时候我们还说呢，最近都没看见你中午过来医院，担心你追到一半，不追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时桉呼吸、再呼吸：“我本来就没追——”
“嗯。”景淮南低沉的嗓音从他耳后响起，磁性又撩人：“换我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