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肠胃已经习惯了,每天中午都能被满足的滋味。
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的时桉,当天晚上睡的并不好。
刘嫂摸清楚了时桉每天中午要去给人送饭的规律。
次日十点,时桉刚一穿戴整齐下楼,刘嫂便贴心的把餐盒递上前,同时忍不住絮叨:“这是去医院?”
时桉点头,没打算多说。
他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家里人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性取向的。
性取向这事时桉心里明白,老头子就算再惯着他,估计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松口。
今天景淮南不坐诊,时桉是直奔着他办公室去的。
不料,在门外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
时桉拎着餐盒又去了诊室,敲门,依旧没人。
护士站的姐姐正好拿着酸奶路过,看见时桉,问他:“主任今天请假了,没跟你说吗?”
时桉纳闷:“今天请假了?那明天呢?”
护士姐姐摇头:“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然你发微信问问他?”
要是有微信还说什么了。时桉郁闷的撇了撇嘴。
心想,景淮南总不能是为了躲着他,特意请个假吧。
时桉把带过来的蛋糕给大家分了分,原样拎着餐盒走出了医院大门。
刚坐进车里,肚子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肠鸣音。
饿。
昨天吃那么一点儿,今天又吃不上一顿好的,他的肠胃都在发出抗议。
时桉饿的整个人都没精神,趴在方向盘上蔫蔫的发呆。
手机响了一声,时桉以为是祁愿的,拿过来解锁。
打开微信一看,是简浔知的。
简浔知:【图片】
简浔知发过来一张甜甜圈枕在他胳膊纹身上,两人的一张合照。在花园里,只不过背景里的房子似乎换了一个。
简浔知:哥,我这能沾水了吗?甜甜圈刚才舔了下我的纹身,不会中毒吧?
时桉乐了:安全无毒,中毒就是你没洗澡。
消息发过去的瞬间,时桉看着简浔知的名字,突然灵机一动,打字问他:弟弟,问你个事。你哥今天请假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简浔知:我应该知道,昨天大姨说要给他安排相亲,他最近几天应该都躲在他医院附近的那套房子里吧。
时桉本意是想问景淮南是不是出差了,几天回来。
结果一行文字,却被简浔知理解成了另一种效果。
不过这样也好,简浔知的答案反而更省事了。
时桉又问:你知道地址吗?我找他有点事。
简浔知也没含糊,半分钟不到,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突然上门不好。但他实在是太饿了。时桉心里劝说自已,谁让当初景淮南不加他微信。
车开不进去,时桉在小区门口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阿姨刷门禁卡回家,连忙下车,跟着她一起进去。
景淮南家在十楼,时桉便活生生的爬了十楼。
累得他,摁门铃的时候指尖都在抖。
门铃响了五六声,没有人过来开门。
时桉本以为景淮南不在,刚准备转身要走。屋里响起由远及近的拖鞋的声音。
十秒钟后,门被推开。
景淮南穿着一身灰色真丝家居服站在门里。凌乱的发丝,加上不同于以往每次看见他,一身衬衫领带的装扮,显得他此刻看起来,比往常都年轻了两岁。
“你怎么来了?”男人眉头紧皱着,声音沙哑。
时桉抬起头,仔细的看了景淮南的脸色,问他:“你生病了?”
景淮南摇头:“没事。”昨天在通风办公室的窗户口跟夏沐晴站着说话,站了太久。可能是凉着了,加上刚回国气候也有点不太适应,他早上起来,就有点低烧、嗓子发炎。
“我来找你吃饭,让我进去?”时桉看似询问,实则腿已经跃跃欲试的在一点点的往里蹭了。
还以为没人看见,景淮南垂眸弯了弯唇,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户型,不到三百平的面积,被景淮南改造成了三室一厅。
整个房子的装修是原木色为主,看起来干净又有格调。
时桉把餐盒放在餐桌上后,瞄了眼旁边空空如也的垃圾桶,转身问景淮南:“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
这间房子也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晚住。虽然有定期保洁,但冰箱里确实没吃的。
而且他嗓子不舒服也没胃口。
景淮南摇了摇头,发烧没什么精神头,低声说:“我不饿,东西放下你就走吧。”
这怎么能走!
时桉抓着景淮南的手腕,把人拽到餐桌边,摁着他坐下:“生病才更应该吃东西,亏你还是医生。”
袖口被时桉那么一扯,留下了很浅的一道褶皱,景淮南眸色深了几许。
直到时桉又说话,他才缓过神的抬起头。
“刘嫂今天刚好做了汤,你喝汤吧。”时桉自已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出来,盛好汤后,推到景淮南手边。
见他半天不动,又没什么耐心的摆了摆手:“算了,你随意吧,实在吃不下去就看着我吃也行。”
他拿碗的时候,有几滴水滴在了地上。
景淮南起身要擦,刚一动作,就被时桉误解成,以为他是要回房间。
急忙紧张的看过来,摁着景淮南:“你别动。”
景淮南:?
景淮南疑惑的看过去。
时桉咳了咳说:“你别走,那个……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去……就看着我吃。”
景淮南看着时桉,没说话。
时桉恍然一下,开口解释:“啊,心理学上有个名字,叫做代餐式饱腹。意思就是你吃不下去东西的时候,看别人吃也一样可以感觉到饱,和那些吃播主播一样的道理。”
景淮南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摇头:“没听说过。”
时桉心虚的低下头,往嘴里塞一大口菜。没听说过就对了,因为这是他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