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屈曲完全丧失了对外界事物的感知能力,但他那微弱而顽强的意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自身所处的奇异状态——一种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存在。
突然之间,在这片无边无际、白茫茫如浓雾笼罩的神秘空间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好徒弟,怎么,来看我了?”随着话音落下,只见纤心吴公悠然自得地端坐在一张精致的座椅之上,修长的双腿惬意地二郎腿,神情显得格外随意。
屈曲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不禁愣住了,心中满是疑惑和惊愕。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师……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呀?”
面对弟子的疑问,纤心吴公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傻徒儿,这里乃是你的意识深处啊!通常情况下,只有当人处于重度昏迷或是生命垂危之际,大脑才会自动触发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人们将其形象地称为‘走马灯’。对于像你这般正在求知探索道路上前行的学习者而言,如此珍贵的体验可谓是千载难逢。更何况,在你的意识世界当中,竟然还存有我的存在呢。”
“为什么会如此难得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纤心吴公微微一笑,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呀!在这里,你能够随心所欲地练习各种技法、剑法等。而且所有这些训练都只是在你的脑海里进行,根本无需顾虑灵感的消耗问题。同时,也不用担心身体会受到伤害,除非你的心理防线太过脆弱,以至于被自已想象中的攻击给打倒后便彻底崩溃……”说到这儿,纤心吴公忍不住笑出了声,似乎觉得这种情况有些荒谬可笑。
接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说道:“如今,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就表明你暂时无法苏醒回去。与其这样干等着,倒不如咱们相互交流学习一番。由你来传授我<阻塞>之法,而我则帮助你进一步完善<正弦函数>,不知你意下如何?”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之人,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屈曲笑了,原来纤心吴公看似毫无弱点可言,尤其是在没有内伤的时候,面对着整个数学宗都丝毫不惧,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想要学习新的技法,以至于念念不忘,当即答应下来:“好啊,我先给你教<阻塞>如何?”
“求之不得。”纤心吴公眼神里满是渴望。
屈曲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已的讲述,他先从人体系统开始,像星依一样,慢慢由粗到细,讲到了各处神经,以及<穴>,然后,他也正式把所有关于<阻塞>的知识毫无保留的教给了纤心吴公。
而纤心吴公,就像是酒鬼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美酒一样,表情一改往日的戏谑,变的严肃认真。
他是个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在听完<阻塞>的知识后,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了屈曲的盲区,屈曲也惊讶的发现,对方用<阻塞>甚至比自已还要熟练,而且威力跟他也不是一个层次的,纤心吴公可以瞬间<阻塞>住屈曲浑身的神经,让屈曲动弹不得,大脑缺氧,好在这是意识空间,屈曲是无法在意识空间死亡的。
“好了,我大概已经会了。”纤心吴公随意挥了挥手,屈曲瞬间有些沮丧,自已用了半年的<阻塞>才刚刚小成,纤心吴公刚学会<阻塞>就几乎大圆满了……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为你详细地讲解一下,究竟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sin> 正弦函数吧。”纤心吴公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只见话音刚落,空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直角三角形,它就那样静静地悬停在空中,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纤心吴公凝视着这个三角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与专注,缓缓开口道:“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你所运用的所谓 <正弦函数> 其实并非真正的 <正弦函数> ,反倒更接近于 <分段函数> 的形态。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你似乎是通过窥视我的记忆,然后依样画葫芦般地模仿出来的。”
听到这话,屈曲不禁感到一阵窘迫,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支吾着辩解道:“这……您瞧,咱们都是读书人嘛,读书人之间这点事儿,怎么能称之为‘偷窥’呢?那顶多算是……嗯,窃书,窃书可不能算偷啊!”然而,面对屈曲这番苍白无力的解释,纤心吴公并未予以理会。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教学任务上来。毕竟身为门派中的长老,他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和深厚的教学经验。一旦认真起来,他的讲解细致入微、条理分明,每一个要点都阐述得极为透彻,就连一向对这些复杂概念理解困难的屈曲,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已至少听懂了十之八九。
就在此时此刻,这两人之间的氛围竟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们不再像是那种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仇敌,反倒更像是相处融洽的好友。要知道,纤心和吴公年龄相差其实并不算太大,顶多也就区区几岁而已。过去那些曾让他们拼死争斗、互不相容的事情,如今都被默默地埋在了心底深处,谁也不再提及。
此时此地,他们就这般静静地待在这片白茫茫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意识空间之中。没有了外界的喧嚣和干扰,只有彼此间那平和而又深沉的交流声。他们毫不吝啬地分享着各自所拥有的知识,坦诚地交换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和见解。每一句话语都是那样真诚,每一个观点都是那么独到,仿佛时间已经在这里静止,唯有智慧的火花在不断碰撞,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