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回到家,发现席永珍已经霸占他的大软床。
看了一眼没有打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现在,他已经没了刚回国时睡前必须洗澡的毛病,日子过得越来越随意,也越来越粗糙,没有洗澡,没有洗漱,找了床被子,睡到另一个屋子……
席城租住的房子有两个南向卧室,他昨晚睡那个房间,床头正好会被早晨的太阳照射到,
清晨,
席城被晃的刺眼,遮住眼睛坐了起来,调转姿势又把头朝向另一头接着躺下。
席永珍在席城这没有睡衣,只能穿着席城的卫衣走来走去。
宽大的卫衣穿在身上,像是连体裙子一样,刚从卧室出来,准备去洗漱,突然家里的大门密码锁响了起来,
她停止脚步凝神看向房门,她知道席城还在另一个卧室睡着,那这大早上又是谁在开门,小偷?坏人?
随着房门"哒"一声被打开,一个披肩长发面容精致的女孩探出脑袋,与她四目相对,席永珍和那个女孩都愣住,两人都在猜测对方是谁,
席永珍先开口
"请问你找谁,怎么会有小城家的密码?"
女孩眼神中满是慌张,语无伦次回道
"啊,我是……我是席城邻居!啊……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恩夏赶紧退出房间,关上门回到自已家,身体靠在墙上,心脏跳动的快要蹦出来,
她是昨天晚上连夜让恩佑开车送她去的机场,乘坐今天凌晨航班回到滨城。
可刚才那一幕让她觉得自已就不该回来,那个女人身上的卫衣,是席城的,她见过他以前穿过……
席城已经睡醒,懒在床上还没起来,拿起手机看着新闻,可当看到财经板块时,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顾小纭不仅是电视台主持人,更是电视台新媒体的主要负责人。
奇岩背后的神秘大股东自然是财经板块的热点新闻,顾小纭怎么肯放过,天天在那写一些无中生有的事,今天造谣他私生活,明天又造谣他出了车祸,后天又造谣他得了不治之症,总之关于他的新闻不断,
席城不看还好,看到后又结合每次见到顾小纭的样子,就气得不行,关键顾小纭压根不知道他就是奇岩大股东。
又看了一会儿,席城眼睛有些酸涩,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席永珍敲了敲门,在门外说
"小城,一大早有个姑娘用密码开了家里房门,你认识吗?"
席城翻了个身,他身边朋友,没人知道他住在这里,而知道他家密码的只有恩夏。
席城睁开眼睛,把昨天晚上脱掉的白衬衫又穿了回去,随便系上两颗扣子,又套了条裤子,打开房门,随口说了一句
"那个姑娘是我邻居,没事的!"
席永珍在心里嘀咕着,没说什么,
席城拿起恩夏的车钥匙,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站在恩夏家门口,他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回应,席城又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又敲了敲门,里面依然没有声音,
他又开始通过猫眼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影闪过,可还是没有,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最后把鼻子伸到门缝处仔细闻了闻,真的闻到恩夏身上特有的香味,他再次试着敲了敲门说
"恩夏,我来还你车钥匙,你把门打开吧!"
过了一会儿
房门"哒"的一声开了一条门缝,恩夏把手伸了出来,
"给我!"
席城高兴起来,想把房门打开走进去,可恩夏死死拽住,语气冰冷,
仿佛不是从呼市回来,更像是从喜拉马雅山从天而降
"你把钥匙放到我手上就可以了!"
席城早上刚看过顾小纭发的新闻,憋了一肚子火,也不知道恩夏这又是要干嘛,回来连个面都不见,
席城手上一用力把房门打开,闯了进去,恩夏瞪大了眼睛用手推他
"你滚!谁让你进来的!"
席城很快捉住恩夏双手把她摁到墙壁上,恩夏双手被束缚,又开始用膝盖和脚去踢他,
席城已经懵了,这是为什么啊,他又没惹她!
"恩夏,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踢我?"
恩夏像是和席城有仇似的,更使劲用腿去踢席城,席城不得已松开一只手又抓住她一条腿,
恩夏的身体很软,以前不知道它是舞蹈生,现在席城也管不了许多,直接把她脚也举过头顶,成一字马站立,恩夏也终于安静下来
席城正得意控制住恩夏,突然一阵眩晕的阵痛敢从额头传来,席城松开恩夏蹲在地上捂住额头。
恩夏把手里的皮靴又放回鞋柜上,低头看着席城,凌乱的长发,喘着粗气说
"是你先动手的!"
好一会儿,席城松开伤口,看见手里已经有了血迹,疼的呲牙咧嘴,也不再说话,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放在鞋柜上,捂着额头离开恩夏家。
席城回到家,捂着额头,席永珍见了奇怪
"你怎么弄的?"
席城不耐烦回了一句,
"没事,自找的!"
席城走进卫生间,清洗伤口,一寸来长的口子,翻了白肉,估计得留下疤痕了。
席城叹了口气,席永珍见了很心疼
"为什么啊?"
席城扯唇笑了笑,满不在乎
"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去拿医药箱,你帮我消毒贴上创可贴!"
席永珍帮他消了毒,又贴了三个创可贴才把伤口遮住,伤口周边已经有些红肿,
席城换好衣服,只能戴着棒球帽遮挡一下。
今天虽然是元宵节,可并不放假,席城还要上班,席永珍也要回农村去给他过世的姥姥,姥爷送灯,两人便一同准备出门下楼,
可当打开房门时,恩夏也正好从房间走出来,两人没有打招呼,前后走向电梯,席永珍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
"姑娘,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下手那么狠,我儿子都被你打破相了,将来会留疤的!"
恩夏觉得很尴尬,一直走在后面,突然听见席永珍说话,怔愣一下,猛的抬头
她听见席永珍说自已是席城的妈妈,慌忙间回了一句
"对不起,阿姨!"
听见恩夏喊自已阿姨,席永珍更不乐意,刚要奚落几句,就被席城楼过来
"珍姐,大清早的,你干嘛啊,都说了,是我自找的,你说人家干嘛!"
席永珍被席城搂着走进电梯,临走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恩夏,恩夏没有跟进去
席城站在电梯里看向恩夏,神情寡淡
"你进来吗?"
恩夏在电梯外摇了摇头
"不了,我等下一趟!"
席城没有再说话,按了一楼,电梯关门和席永珍走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很适合赏月,太阳却把席城照的一阵烦躁
送走席永珍,席城抬头看了眼天空,拿出烟点了一根,向街边走去,
可没走多远,恩夏的凯美瑞运动版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席城,你上车!"
席城吐出一团烟雾,没有搭理恩夏继续走着。
恩夏停下车跑了几步追上席城,拽住他衣襟
"刚才那个女的是你妈?"
席城叼着烟寡淡的回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
还想继续走,恩夏不松手,席城回头看向恩夏缓慢从她身上扫过
"我不想和你拉扯,松手!"
恩夏知道席城生气在心里蛐蛐她,不肯松手
"那你告诉我,刚才那位真是你母亲?"
席城拧着眉,像看白痴一样
"你不都知道吗?还问,是怀胎十月生我的亲生妈!"
恩夏跑到席城前面拦住他
"对不起,行吗!"
席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
"是我犯贱,你没错,道什么歉啊?"
恩夏抬眸看向席城
"那你生什么气?"
席城随口回了一句
"我是傻B行吗?"
恩夏被气笑,可席城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绕过恩夏走了过去,
恩夏看向席城背影,也是无语,天气挺好的早晨,搞的一团糟!无奈回到车里,一脚油门奔公司去了。
席城停住脚步,又点了一根烟。看着恩夏的车越来越远,一直消失在街头。
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只是突然想起曾经和李清婉也那样疯闹过
有时候也会玩的过火而吵架,也以为会那样一直下去,
他不想重蹈覆辙,也没了当年的耐心,更没有八年再让他挥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