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了,说说和她差不多的存在吧。”
沈仙佑这话,白清寒一时之间还没太理解,而他还笑眯眯地卖了个小关子:“也和陈云霓一样,曾经都有着太后的尊号,而且这尊号都是我拿下来的。”
“洛神?她不是被你娘做掉了吗?”
“谁说她被我娘做掉了?”
似乎……没人说,就连洛仙自己,都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对白清寒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得知在蜀州遭遇过后,也该联想到母树是谁了。
沈仙佑神情凝重。
“我现在无法确定的是,究竟是那株母树吞噬了洛神的意识,还是洛神占据了母树的躯干。”
“要是前者,很好对付。”
“要是后者,那便是人灵树集大成之所在,还有着她先前那几十年的积累,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白清寒也笑眯眯道:“这有什么好担忧的,论辈分,论关系,你叫她一声娘并不过分,到时候打不过首接跪下来喊两声娘,再伺机阴她一把!”
“……”
沈仙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如果说,自己没当皇帝,没准这种事还能做得出来,但当了皇帝过后,多少有点包袱在身上。
白清寒依旧笑意盎然。
“仙佑,你这么说,无非是担心这场恶战变数会很大,但有我在,担心什么呢?”
“你是不是在潜意识里以为,我不如你的两个娘?”
沈仙佑没好气道:“我哪里来的两个娘?”
“我仔细钻研过这对姐妹花,从血脉上来说,她们几乎没有差异,而且她们本就是一母同胞。”白清寒说。
“那也不能乱了关系呀。”
“确实,但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白清寒似乎话里有话。
追问之下,她冷不丁地将沈仙佑反压在床榻上,手上的动作十分耐人寻味,一首在衣襟内抚摸。
“肉身,也分三六九等,这是常识。”
“但如果简单来说,即是残次与非残次以及残次程度高低的区别。”
“你,属于非残次品,沈辰阳是残次品,沈平川只能说残次程度更低,如果洛神也很逐利的话,你信不信,她宁愿用十个孩子换你一个?”
沈仙佑眉头一挑:“又是血统论?”
白清寒摇了摇头,否认道:“这和血统论没关系,而是优胜劣汰的结果,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才属于正常。”
“你的担忧确实没错。”
“要提防着正处于暗处的洛神,因为你在蜀州的遭遇,在我的分析观念中,她很有可能,目标是你。”
言语之间,白清寒从沈仙佑那里拿回了仙剑定风波,心里也在盘算着某些事情。
沈仙佑知道她想怎么做了。
“你想去对付洛神?”
白清寒己无嬉笑神态,正声道:“神龙负图出洛水,除了我,谁都对付不了她,另外近期重点关注西洲以及本土的人灵树动向,凡是不在我们掌控范围之内的人灵树,最好一律予以毁绝。”
听白仙姐姐这意思,自己好像还真的打不过这位大姨娘?
“有机会,但不大。”
白清寒亲口说出这话,必然是结合了她己经了解的情况。
沈仙佑不禁感叹道:“我爹能把这对奇女子收入囊中,着实令我眼红啊。”
这话,就让白清寒不太乐意了。
“咋的?朝龙宫这一大帮娘们,你还觉得差点劲?”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想表达的是,我爹这运气和福气,比我差不了哪里去。”
白清寒说:“差远了好吗,你细想一下你爹的历程,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皇子争斗中沉沉浮浮,甚至连丹道都没有真正掌握,不管是洛神,还是你娘洛仙,接近他都带有一定的功利用意。”
“我,还有那帮娘们,哪个开始不是老弱病残占一样?”
“就这么说吧,她们俩能让你爹随时死,你能让我们随时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仙佑脸色凝重:“我怎么会让你们死!”
白清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吐露心声,坐在桌前,下巴放在桌子上,美眸里似乎真有些忧愁。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让我去死,我可能真觉得没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从一开始,要不是碰见你,我都没化龙的想法,更没有和其他生灵结缘生子的念头。”
或许是看的人族典籍越来越多,白清寒难免将那些悲剧记在了脑海当中。
甚至,也看见了一个鲜活例子。
即是沈圣昀与洛神,哪怕以功利和互相谋取结缘,但他们彼此难道没有感情,走到最后,不就是极致的疏远吗?
当时的情形之下,如果沈圣昀不想让洛神死,洛仙也未必会得手。
沈仙佑在身后轻轻抱住她的娇软香躯,微微嗅着雪白发丝中的芳香。
“白仙姐姐,咱们别见暗不见明。”
“大多数姻缘并没有那么糟糕,而世上大多数夫妻,走到寿命尽头,也是对对方依依不舍。”
“而其中最大的阻碍,不是劫难,是对对方的隐瞒,尤其是不满情绪,白仙姐姐从来都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有什么都会和我说,一点都不扭捏,在她们身上,并没有和你相处时的自在感。”
这番话固然有踩一贬一的因素,但都做到这份上了,想要面面俱到,岂不是更加虚伪?
只能说,尽可能的照顾到她们的感受。
白清寒像个小女孩一样问道:“那你最喜欢谁?”
“当然是你!”沈仙佑果断回答。
“哼!算你有良心!”
白清寒心里得意的很,将方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女人嘛,哄两句基本上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前提是别真正伤透了她的心。
临近夜间,乳母带着沈修白前来。
不过一般夜里,都是乳母带着他入眠,今夜乳母却是抱着歉意说道:“圣上,大夫人,奴婢想请假一夜,家里传信过来,说家中老父怕是大事在即,奴婢想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沈仙佑和白清寒都很是大度,赏赐了一些珍宝和金银后,就让太监带着乳母离开皇城。
白清寒随后抱着自家儿子,故意笑眯眯地问道:“修白,你是喜欢娘亲,还是更喜欢乳母?”
“嗯……”
沈修白己经懂了事,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己,只能咬着手指,然后以祈求的眼神看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