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稷无学院的二次休沐日已至。
顾业、顾时浅、顾彦三人又回到了府里。
顾彦惦念着答应给妹妹们的礼物。
专门从稷城带了当地的玩意,要分给弟弟妹妹们。
只是五姨娘的儿子顾铭,今个儿一早就去了石师的府里。
石师是顾城里有名的文学泰斗,教过许多学子。
因着顾侯的关系,顾铭纵使有些憨厚。
然一番向学之心,最终还是让石师收了徒。
顾彦给顾瑜带回一只初生啼鲵鹤,鲵读做ni(霓)。
“这啼鲵兽乃是稷城惯用的,四妹妹成天摆弄些花草,想来也是喜欢小兽的。”顾彦递给了顾瑜,道。
啼鲵兽通体黑白相间,两眼间有一抹红色印记,那抹红有些凸起。
顾瑜似乎很喜欢,抱着啼鲵兽回了屋,就要给它喂食。
这府里除了大姐姐,几个妹妹都各自养了兽宠。
只是,只有四妹妹的兽宠光明正大。
顾彦给顾筱楼带了一个启迷珠,此珠注入灵力,可释放迷惑性气体,遮掩身形。
“启迷珠也是个小玩意,给三妹妹防身用。”顾彦道。
“谢谢二哥。”顾筱楼接过了礼,微微侧了身。
“二哥,我的呢?”顾袖有些急迫道。
“我给你带了稷城最好吃的几样糕点,一路上还让家里守护用灵力温养,防止败了味道呢。”
“为什么我的就几样糕点?”顾袖嘟囔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糕点,这叫‘延寿糕’。”
“这里面都加了些灵力草药,却没有药味,吃了可以延寿。”
“我们这几个兄弟姊妹里,就属你最贪吃,惰性超然。”顾彦取笑道。
顾袖做势要跟顾彦争论一番,好不热闹。
只有顾时浅心不在焉,脑袋低垂,眼神飘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完全没了之前的精神气,像是有心事。
顾业则还惦念着上回未破的案子,想问那女掌柜话
他走到一旁就与顾筱楼搭了话。
“三妹妹,尨山的事,那掌柜可还在?”顾业道。
“大哥,你许久未归,先歇息吧,一会大家还要一块用膳。”
“你放心,知道你忧心公事,妹妹我已替你问询。”顾筱楼笑着道。
“等回头有空,我定知无不言。”顾筱楼接着道。
“还是三妹妹想的周到。”顾业点头道。
跟她道了谢,就领着侍从先回了屋。
稍作休息后,众人又齐聚了一堂。
五姨娘回了上官家探望娘亲。
四姨娘说是最近吹了风,有些食欲不佳。
二夫人就是纯粹的拿乔。
因着上回顾子柒到现在没回来,嘴上说不计较,心里还是想孩子了。
二夫人前些日子单独见了大夫人,想要大夫人缩短些惩罚的时日,没成想被拒。
她看顾彦回来像散财童子一样,自已什么也没有,有些气不顺。
只是这会聚首时,大夫人提了一件事。
便是顾时浅或许要提前毕业。
原因是顾时浅的年岁也不小了,修为上进益也不佳。
早年间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只是顾侯与那友人断了联系。
如今不知怎的,寻了上来,那定然是要履行婚约的。
顾时浅早上思绪不佳,恐怕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这盲婚哑嫁的事情,我可不干。”顾时浅此刻心绪不佳。
“我可不像盈表姐一样,苦熬支撑,她过的日子您难道看不清吗。”
“就算是您,您如今……”顾时浅气急,竟然有些口不择言。
此时早膳已开,一向看着理智的大姐姐,遇到这件事就像是被打破了底线。
“放肆,也不是就这么定了,看来这顿膳——你是不想好好用。”
“你们几个小辈在这里吃吧,我还有事。”大夫人离了席。
顾时浅眼中有泪,怕继续下去要出丑,想了想还是去追大夫人。
“盈表姐,那可不行,大姐可不能步盈表姐的后尘。”顾袖气道。
顾筱楼疑惑的看着她们,有些摸不着头绪。
“三姐姐你是不知道,盈表姐在我们中算是性子最温和的。”
“从前也在家中住过,盈表姐那会还带着我们出去玩,是个知心善良的姐姐”
“可是好景不长,盈表姐家里颓败了些。”
“后来盈表姐嫁了人,那姐夫还与她来过,算算时日也该来了。”
“只是每次盈表姐灿亮的眸子就像是粘了尘,每次那人过来都假意寒暄。”
“只是十句有九句离不开钱财官位,是个把利挂在嘴边的。” 顾袖缓缓地说着。
“有一次我还看见盈表姐,只是稍迟上马车,就被他泼污言。”顾瑜轻声细语地补充道。
“那就没想过和离?”顾筱楼道。
“不是人人都似那谢侯说离就离了,盈表姐如今有两个孩子,她夫家也有些势力。”
“若是和离,盈表姐就看不上孩子了,她心地柔软,一心为孩子。”顾袖接着说道。
“说来也是,难道大姐这回要嫁的人,人品贵重显赫?父亲向来持重……”顾彦有了猜测。
“父亲也是知道盈表姐家的情况的,他还曾经想暗地里插手。”顾业叹息道。
“只是盈表姐不愿意,左右到底差一层。”
“盈表姐可能也是为侯府的名声考虑,怕沾上些什么不好的。”
“表姐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唏嘘。”顾业的话像一块巨石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等过两日那人来了你就知道,爹都要躲着,怕忍不住要敲打他。”
“只是又怕回去,盈表姐的日子更不好过。”
“父亲的原话是若她点头和离,我定办了此事。”
“只是每回都要来,装着跟我们家关系好,偏生又不能赶了去。”
“这做派像谁呢,像冠枝侯!”顾袖越说越远。
“顾袖!当心祸从口出。”顾业及时制止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顾筱楼也大致了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