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矫情,而是这是简唯的创伤性应激反应。
只要她溺水,慌张紧张的情绪,会在段时间内导致她心肌缺血,从而四肢供血不足。
简唯刚抱怨完席司沉呢,谁稀罕求他。
但是这里除了席司沉,也没别人了。
席司沉回头看她,一言不发,又游到她身边,“那你别动,别抱着我,别挂在我身上,最好不要碰我。”
特高冷。
简唯撇撇嘴,也不敢反驳,听话地呆在原地。
席司沉游到她身后,双手兜住了她的下腋,拖着她往岸边游。
一开始,简唯感受着席司沉紧贴着自己背后的体温,还有些不自在,但是游了一会儿,她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被人带着游太省力了吧!
席司沉皱眉,有点嫌弃:“你傻笑什么?”
“我在想,不需要我动,全靠你出力的感觉真好。”简唯喜滋滋地,尤其是被席司沉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顶顶金贵的人服务,那感觉不要太美妙。
席司沉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我动,你不动?”
他认真地品了品,“原来你喜欢这样。”
“对啊,不会有谁不喜欢吧。”话音刚落,几乎一瞬间,简唯的小脑袋瓜灵光一现,她脸上突然憋得通红,“你想什么呢!我指的是两个人合作时,另一个人偷懒划水不干活,完全沾另一个人的光!”
席司沉把简唯托到了岸边,一脸坦然无辜,“你又在想什么呢,我说的也是两个人的合作。”
“我……你……”简唯一时语塞,“两个人的合作,这样的形容也很微妙!”
“那就是你思想太肮脏太龌龊。”席司沉淡淡反驳她。
好奸诈一男的!
好女不跟男斗!
简唯扶着阶梯往上爬,余光一瞥,发现茜茜坐在浅水区的岸上,脚丫在水里打着水花,脸确实朝着简唯他们这边。
茜茜在笑,还是贼兮兮的笑。
还举着两只粉拳,两只大拇指相互点了点。
简唯看清了茜茜的嘴型,她说左手的大拇指是爹地,右手是妈咪,然后“爹地”跟“妈咪”相亲相爱。
简唯差点没昏厥过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这个小妮子这些的??
看来这些日子是她对茜茜疏于管教了!
席司沉先简唯一步上了岸,往茜茜那边去了。
他要去验收茜茜的学习成果。
简唯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压压惊,目光装作不经意看向席司沉那边。
发现他正一脸严肃地指导茜茜,还是往常清冷的性冷淡风。
刚刚席司沉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吗?居然破天荒开那种带颜色的冷笑话,以至于她没往那个方向想。
简唯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有些烫。
周末很快过去。
周一就是茜茜入园的日子。
当天清晨,简唯醒了一个大早,没想到一出房间门,就看到席司沉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地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林寻竟然也来了。
简唯下了楼,正面看到席司沉,冲击更大,“你这幅打扮,一会儿是有什么重要场合要参加吗?”
席司沉道:“你不是说,孩子入学是很重要的吗?”
“重要是重要,但你这也太过于隆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参加晚宴去了。
席司沉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领结。
简唯看不过眼,俯下身,“哎呀,我来吧。”
席司沉一愣,松开了手,任由简唯摆弄。
简唯给他打好后,歪着脑袋瞧半天,还是不大满意,“换条领带吧,这条不太适合今天的场合。”
席司沉想了想,说:“领带在我房间衣橱,第二个橱柜,第二层。”
“好嘞!等我啊!”
简唯说着哒哒哒又跑上了楼。
林寻在一旁开腔:“席总,我瞧着你跟简唯小姐,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席司沉瞪他一眼,“你话这么多,是不是想替我去主持今早的例会?”
林寻收起嬉皮笑脸,立刻不说话了。
没一会。
简唯飞奔下楼,手里还捏着一条银灰暗纹的领带,“这个颜色低调,搭配你这一身,就不会显得这么骚气喧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席司沉日常嫌弃。
简唯手指灵巧,给他松开原来的领带,系上了新的领带,并且换了一个系法。
小小一处细节的改变,意外地让这一身看起来不那么隆重又刻板了。
席司沉还在惊讶于这一点,就听简唯说:
“我以为我起得够早的了,你怎么比我还早,我定的闹钟可是提前了两个小时呢。”
“周一公司一般会开例会,我生物钟习惯了。”席司沉说。
林寻在一旁暗戳戳打了个哈欠,腹诽:“您压根儿就是一整宿没睡,况且,公司例会是早上八点,现在可是六点啊老板。”
席司沉第一次为人父,第一次送孩子去上学,所以头一天晚上就格外地紧张。
导致他一整夜都没能睡着。
这个工作狂魔只要一失眠就会开启工作模式,林寻也被他半夜一个电话叫醒,然后喝着咖啡陪老板熬工作熬了一整夜,林寻觉得自己在猝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林寻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孩子的精力旺盛得令人发指,茜茜欢腾了一路,到了幼儿园,还是活力无限。
本来简唯以为入学手续会很复杂,没想到席司沉这边已经安排人办好,只需要走个插班的流程就好。
简唯跟席司沉一起去见了茜茜的班主任。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素净的鹅蛋小脸美丽秀气,大概是一早就知道席司沉的身份,所以对席司沉格外的恭敬,还有些腼腆害羞,说话都不自觉捏起了嗓子: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多多关注茜茜在学校的情绪和状态,争取帮助她融入新的环境来。”
席司沉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尊散发着千年寒气的禁欲大佛,只对女老师点了点头。
女老师看了看简唯,又问:“二位平时在家,都是谁带孩子的时候长一些?”
席司沉一言不发。
这个问题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当然是简唯这个保姆。
简唯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