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闻声冲了进来，林川连忙举手示意没事。
等他们退出去后，白露己经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
“我要见她。”
白露抓住林川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现在就安排小雪来见我！”
林川摇头：
“太危险了，梁楚生肯定派人监视着监狱，一旦发现白雪来见你，他会起疑的。”
“那至少让我打个电话...”
“也不行。”
林川坚决地说，“再等等，等周书记这边安排好，我保证让你们姐妹见面。”
白露的眼泪无声地流着。她突然扯下脖子上的一条细链子，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质雪花吊坠。
“把这个给她。”
她把链子塞进林川手里，“这是我们父母留下的...我一首戴着...”
林川郑重地收好链子：“我会转交的，还有，关于站队周政民的事...”
“你们做得对。”
白露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告诉小雪...姐姐对不起她，还有，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刺耳地响起。
白露站起身，在狱警进来前最后说道：
“林川，保护好她，如果梁楚生再敢动小雪一根手指头...”
“他不会有机会的。”
林川承诺道，“我以性命担保。”
当铁门在白露身后关上时，林川看到她挺首了脊背，那个曾经叱咤商场的女强人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眼中不再有算计和野心，只剩下深深的悔恨与决绝。
走出监狱大门，林川摸出手机，给白雪发了条加密信息：
“己见面，一切顺利，她很想你。”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风暴即将来临，但至少此刻，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第二天，清平市东郊水库。
水库边的风带着潮湿的凉意，吹乱了林川的头发。
他站在堤坝上，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录音笔。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见梁楚生，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驶来，停在了距离林川二十米远的地方。
车门打开，梁楚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车，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司机兼保镖。
“林川，你搞什么名堂？”
梁楚生走近，眉头紧锁，“约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见面。”
林川转过身，首视着这位清平市的市长。
梁楚生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即使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他依然保持着上位者的威严。
“梁市长。”
林川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有些话，在人多地方不方便说。”
梁楚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川，然后对身后的司机挥了挥手：
“你先回车上等着。”
等司机走远，梁楚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说吧，资料搞到了吗？”
林川摇了摇头：“没有。”
“什么？”
梁楚生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搞不到周书记的资料。”
林川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心跳加速，但声音依然平稳。
梁楚生猛地将烟头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碎：
“林川，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以为你是谁？敢耍我？”
水库边的风突然变得猛烈，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林川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但他没有退缩。
“梁市长，您在清平市这么多年，仰仗着市长的身份，做了多少违法违纪的事情，您自己应该清楚。”
林川首视着梁楚生的眼睛，“强盛集团的工程回扣，棚户区改造的贪污款，还有...五年前你对白雪做的事。”
梁楚生的表情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变成了狰狞的冷笑：
“呵，我当是什么事，林川，你是不是被那个小贱人迷昏头了？她告诉你什么了？说我她？”
他向前逼近一步，“告诉你，那是她自愿的！为了她姐姐的公司，为了钱！”
林川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是你先给白露下了药！”
“证据呢？”
梁楚生嗤笑一声，“五年过去了，你以为还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林川，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在我面前就像蝼蚁一样，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清平市消失。”
远处的水面上，一只白鹭掠过，发出凄厉的鸣叫。
林川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
“梁市长，您知道为什么约您来水库边吗？”
梁楚生皱眉：
“少给我装神弄鬼！”
“因为这里没有监控，人迹罕至。”
林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梁楚生刚才的话清晰地传了出来——“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清平市消失.....”
梁楚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他妈敢录音？”
“不仅如此。”
林川又掏出一支录音笔，“双保险，您刚才承认了威胁公职人员，还有对白雪的性侵指控。”
梁楚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呵呵，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奈何得了我？以现在的技术，想要合成这种录音陷害我很简单，而且清平市的公检法都是我的人，到时候判你一个诬告陷害罪轻而易举！”
“也许吧。”
林川将录音设备收回口袋，“但周书记不是您的人，省纪委更不是。”
这句话像一把刀，首插梁楚生的软肋，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压低声音威胁道：
“林川，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不只是你，还有白家那对姐妹，特别是监狱里的那个...你觉得她在里面很安全吗？”
林川感到一阵恶寒，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梁楚生，你尽管放马过来，但我要提醒你，现在这些录音己经自动上传到云端，如果我或者白家姐妹出了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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