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潇回想着安德烈没有说出口的话和纸条上的文字,拎着打好的水桶从打水处走回舅舅家。
到家后,顾晓潇低着头,把水又一次的倒进厨房角落的大水缸里,倒完水后,她水桶放下的时候,发现水桶撬了起来。
顾晓潇拎起水桶,眯起眼,借着窗缝透进来的光仔细看,是半块碎瓷片,上面隐约有暗红色的字迹。
她刚要用弯腰捡起来,背后突然传来田甜甜腻的声音:“表姐,你干嘛呢?”
顾晓潇手一抖,把水桶“咚”的一声撞向了水缸,转身面向顾甜,清楚的看见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锦鲤玉佩,此刻正诡异地发着微光。
“水、水缸脏了,我刷一刷。”顾晓潇故意把动作放慢,用身体挡住缸口。
顾甜歪着头凑近,玉佩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今天是不是轮到我洗碗了?”
玉佩的光忽明忽暗,顾晓潇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水桶。
顾白紧急提示:“晓潇,醒醒,你被影响了!”说完后,顾白又被禁言了。
“俺瞅见缸底有癞蛤蟆!”顾晓潇突然切换成浓重的方言口音,“吓死个人咧!”
顾甜一愣,趁这瞬间,顾晓潇用脚跟把瓷片踢到柴堆底下。
深夜,顾晓潇蹲在柴房里,就着月光查看在顾甜走后捡起来的瓷片。
那根本不是红漆,像是干涸的血迹,但是又没办法擦掉。
更骇人的是,碎瓷上残缺的字迹能拼出“顾”、“研”、“所”三个字。
月光把瓷片上的"047"照得像道伤口。
顾晓潇用指腹反复那些血迹——这根本不是团宠文,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围猎。
柴房外传来顾甜哼歌的声音,甜腻得让人反胃。顾晓潇突然想起白天安德烈被"重置"时的画面。
——那就看看,是你们的修正力场厉害...
——还是一个死过的人更不怕疼。
窗外传来脚步声,顾晓潇迅速把瓷片藏进袜筒,假装在整理床铺,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顾甜举着煤油灯站在柴房缺了半边的窗口,在油灯的映照下,她低着头,半脸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表姐,你看见我的玉佩穗子了吗?”
顾晓潇盯着她衣领下露出的玉佩——借着灯光,她终于看清上面刻的到底是什么,而是一串熊国文字母: “КГБ-047”
脑中的突然传来“咔槽”一声响,光屏上支线任务那里出现了一行字:支线任务:妈妈去哪儿(找到原主妈妈)。
“没有,我怎么知道,要是没事了,请你离开,我要睡了。”顾晓潇回过神来,继续整理床铺,冷漠的说道。
“哼,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顾甜转身走回了房间。
顾晓潇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坐在铺好的床上,掏出之前藏在袜筒里的瓷片藏进贴身的口袋里。藏好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着脑中的光屏,又想着今天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慢慢的睡着了。
在顾晓潇起夜上完卫生间回到房间后,她突然听到柴房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这时顾甜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甜腻中带着某种诡异的机械感:“……目标己接触专家,是否需要清除?”
——她在和谁说话?
黑暗中,玉佩的绿光像呼吸般明灭。
一个冰冷的男声从玉佩里传出:“继续观察。若有人触发‘047记忆’,立即执行重置。”
顾晓潇的血液几乎冻结。
这不是什么锦鲤系统……是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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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顾晓潇顶着黑眼圈打扫公社仓库。
在堆积如山的旧文件里,她发现了一本被撕得只剩几页的笔记本。
扉页上写着【顾悦,1952年,归国学者档案】
残页上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骗了我们……‘047’不是农业项目……他们在用玉佩收集人类情绪能量……】
【顾家是代理人……我必须把数据带回克波克……】
【如果我没能回来,请找到晓潇……】
最后一行字被血迹模糊,但仍能辨认:【玉佩的启动密码是——】
后面的内容被彻底撕毁。
顾晓潇脑中突然传来顾白的声音:“晓潇,这个世界.....”还没有讲完,却突然没有声音了。
“顾白!系统!白白!”但是不管顾晓潇怎么喊,都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她眼前突然一黑,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将笔记本残页塞进了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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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顾晓潇躺在田家的土炕上。
舅妈在一旁纳鞋底,见她睁眼,立刻扯着嗓子喊:“哎哟,可算醒了!挑个水都能晕在井边,真是晦气!”
——舅妈的记忆被篡改了!
但鞋底硌脚的触感告诉她,笔记本残页还在。
顾甜倚在门框上,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表姐,”她甜甜地笑,“安德烈专家明天就要走了,你说……我该送他什么礼物呀?”
“随便你。”顾晓潇说完低头假装咳嗽,藏住嘴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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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晓潇借着月光,用钢笔在手腕内侧临摹残页上的字迹。
她的指尖在笔记本残页上,粗糙的纸面刮得皮肤生疼。
【玉佩的启动密码是——】
后面的内容被撕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纤维都没留下。
当笔尖划过顾悦签名时,金属突然微微发热。
她将钢笔笔帽拧开——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数字:【π=3.1415926】
——这不是圆周率。
顾晓潇瞳孔骤缩,这是原主记忆里母亲教过她的数字暗号:第3、1、4、1、5、9、2、6个字母……
她飞速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数着被血迹晕染的模糊字迹:
【情 报 安 全 等 级 047】
对应字母分别是:报、全、级、全、等、级、安、全
报全级全等级安全?
不对。
顾晓潇的钢笔突然自动在纸上划出一道线,将特定字母连起来: 【报全级全等级安全】 → 【报告等级:安全】
——这是障眼法。
真正的密码藏在笔画里。
她蘸水涂抹血迹,被掩盖的钢笔压痕渐渐显现:
【玉佩密码:顾悦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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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劳动时,顾晓潇“不小心”将水泼在顾甜衣领上。
“哎呀!”她假装慌乱地去擦,手指“恰好”碰到玉佩。 摸到玉佩背面有个微型凹槽,需要指纹解锁。
顾甜猛地推开她,玉佩绿光暴涨。
但这次,顾晓潇没有退缩,她盯着田甜慌乱的眼睛,轻声用熊国语说:“克波克知道你是赝品。”
玉佩的光突然闪烁,像电压不稳的灯泡。
顾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表姐,你、你胡说什么!”
——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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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顾晓潇撬开顾家祠堂的锁。
供奉台上摆着三块玉佩——除了顾甜那块,还有两块黯淡无光的。中间有一个形状奇怪的凹槽,像是钢笔的笔尖,她掏出母亲的钢笔,将笔尖插入凹槽。
钢笔投射出一束光,在墙上映出全息影像:
【047项目实验日志:】
地球情绪能量采集器(玉佩)
测试员1号:顾甜(己激活)
测试员2号:顾悦(己销毁)
密码输入剩余次数:1
影像最后,是母亲憔悴的面容:“晓潇,密码是你的生日……因为你是第一个成功融合地球基因的……”
顾晓潇的血液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