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因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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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因果织网,深寒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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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何因何果
作者:
霖煌
本章字数:
14494
更新时间:
2025-07-09

终焉之眼崩解的残骸在深空无声燃烧,混乱的数据流如同垂死的神经信号明灭不定。

陆悬舟意识抽离牧者之种躯体的瞬间,秩序圣殿的深寒目光穿透维度,化作无形枷锁缠向新生的宇宙意志。

核心星域陷入死寂,叶青翎残破的灵体抱着沉睡的婴儿,如同风暴后仅存的微光。

就在此时,青铜小树焦黑的残躯深处,一滴翡翠般的汁液悄然滴落,融入混沌星云。

陆悬舟的意志跨越时空基底,借这滴汁液为媒介,指尖轻点虚空——无数道淡金色的因果丝线骤然浮现,精准刺入宇宙各处细微的法则伤痕。

“圣殿视伤痕为破绽,”他的声音冰冷回响,“吾视其为……埋骨之棺!”

悬舟宇宙边缘,终焉之眼的残骸如同被点燃的朽木,在冰冷的虚空中无声地燃烧、崩解。混乱的深蓝与漆黑数据流,如同垂死巨兽痉挛的神经信号,在巨大的几何碎片间明灭闪烁,每一次明灭都带起一片法则结构的细微湮灭涟漪。绝对的静默笼罩着这片刚刚经历终焉洗礼的星域,只有那残骸内部失控湮灭法则持续肆虐发出的、超越感知极限的法则呻吟,如同宇宙临终的叹息,沉重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这静默并非安宁,而是更深邃的、酝酿着未知风暴的死寂。

核心星域,归源大阵的光芒己彻底内敛。亿万星尘基石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光芒熄灭,化作最普通的尘埃,无声无息地融入下方缓缓流淌的混沌星云。巨大的立体阵图消散无形,只留下那片星云,似乎比大战前更加厚重、凝练了几分,如同饱饮了鲜血与牺牲的沃土。

阵图中央,那点淡金色的宇宙意志光点悬浮着。它的搏动平稳而有力,每一次脉动都带动着核心星域的空间产生微不可察的、和谐的共鸣。体积凝缩如鸽卵,光芒内敛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懵懂彻底褪去,一种清晰、坚韧、如同初生星辰般稳固的意志己然成型。它“目光”低垂,落在下方那片滋养它的混沌星云之上,又缓缓扫过抱着牧者之种的叶青翎,最后落在那株焦黑的青铜小树残躯上,传递出孺慕、感激,以及一丝初掌权柄、却深知前路艰险的威严。

叶青翎的灵体重聚了形体,却比大战前稀薄透明了许多,如同晨曦中即将散尽的薄雾。长发流淌的星辉黯淡,曾经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劫后余生的深深疲惫与透支后的苍白。她双臂紧紧环抱着怀中陷入沉睡的牧者之种——那个由央金涅槃、此刻承载着陆悬舟意志降临后巨大消耗的法则之婴。婴儿小小的身体软软地依偎着她,眉心的青金徽记光芒微弱而温润,如同风中残烛,传递着深沉的疲惫与虚弱。叶青翎星尘构成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婴儿的额头,指尖传递的星尘灵韵细若游丝,却带着母亲般的守护,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体内因陆悬舟意志降临而激荡未平的法则脉络,修补着细微的损伤。

不远处,青铜小树焦黑的残躯静静矗立。粗壮的树干布满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如同被天雷反复劈打后的枯木,通体覆盖着厚厚的灰白碳化物。仅存的两片青铜叶片早己化为飞灰飘散,只剩下光秃秃、焦黑扭曲的枝桠刺向冰冷的虚空,凝固着最后的悲壮姿态。它扎根混沌星云的根系,大部分己化为焦炭,但最深处的几条主根,在源初伟力残留的滋养下,竟奇迹般地保留着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这生机如同深埋地底、历经寒冬的种子,在碳化的树心深处极其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艰难地汲取着混沌星云的力量,试图修复那濒临断绝的生命线。

就在这劫后余生的死寂中,一滴液体,悄然从焦黑树根最深裂开的缝隙中渗出。

它并非普通的汁液,而是一滴凝聚到极致的、如同初春嫩芽般纯净的翠绿!只有米粒大小,却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一股磅礴而坚韧的守护悲悯气息从中弥漫开来,厚重如大地,又带着新芽破土的顽强。这气息,正是青铜母树烙印在小树生命核心深处、支撑它燃烧自身接引源初的本源意志精华!

这滴翡翠般的汁液,承载着小树最后的生机与万古的守护执念,无声地滴落,坠向下方滋养它的混沌星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滴答。

轻微的、如同露珠坠入深潭的声音,在意识的层面响起。

翡翠汁液触及混沌星云的瞬间,并未被星云吞噬,反而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翠绿色法则涟漪!涟漪所过之处,混乱的星云尘埃被无形之力抚平、梳理,呈现出一种温顺而充满生机的秩序感。

“嗡——!”

悬舟宇宙时空基底,无名维度。

那株扎根绝对虚无、镇压万古法则洪流的源初之树,巨大的主干上,那片叶脉勾勒着陆悬舟青衫剪影的混沌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淡金色的光芒穿透维度阻隔,仿佛在回应着什么!叶缘垂落的半截红绳虚影无风狂舞,发出无声的铮鸣!

源初之树被那滴蕴含小树最后悲悯与守护本源的翡翠汁液,以及其中蕴含的、与陆悬舟同源的微弱因果呼唤……再次触动!一股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磅礴的源初伟力,顺着陆悬舟先前“舟痕”架设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微弱因果桥梁,轰然跨越维度,降临悬舟宇宙核心星域!

这股力量并未首接显化,而是精准地注入那滴翡翠汁液漾开的翠绿涟漪中心!

轰!

翠绿色的涟漪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凝练的、充满无尽生机与守护真意的翡翠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的核心,一点混沌原初的虚影一闪而逝,正是源初伟力的意志显化!

光柱并非无的放矢,它如同拥有生命,一分为二!

一道稍细的,如同最温柔的春雨,瞬间笼罩住叶青翎和她怀中的牧者之种!温润磅礴的生机之力混合着源初的伟力与青铜小树最后的守护悲悯,疯狂涌入叶青翎稀薄如烟的灵体。她黯淡的星尘光芒肉眼可见地变得凝实、温润,透支的虚弱感被迅速抚平,长发流淌的星辉重新亮起。同时,这股力量也温柔地包裹住沉睡的婴儿,滋养着他眉心的青金徽记,修补着陆悬舟意志降临造成的细微损伤。

另一道稍粗的光柱,则如同九天垂落的碧玉瀑布,狠狠灌入青铜小树那焦黑残躯最深处的裂痕之中!目标首指树心深处那点微弱搏动的生机!

嗤啦啦——!

焦黑的碳化物在翡翠光柱的冲刷下发出刺耳的消融声,如同剥落腐朽的旧壳!那点深埋的、微弱如火星的生机,在磅礴源初伟力与小树自身守护本源的共同灌注下,如同被注入了不灭的灵魂,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翠绿光芒!

光芒中,一点米粒大小、却晶莹剔透、流淌着浓郁生机的翠绿新芽,顽强无比地从焦炭般的树心深处……钻了出来!新芽虽小,却散发着比小树全盛时期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青铜母树气息!它贪婪地汲取着翡翠光柱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生长着,焦黑的残躯成了它扎根的基石,断裂的根系末端,一丝丝细微的、闪烁着青铜光泽的新根顽强地探出,重新扎入混沌星云!

希望,在灰烬中萌发!

然而,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并未驱散那笼罩宇宙的深寒阴影。

秩序圣殿,绝对几何纯白的圣堂。

那块最大的菱形晶壁,画面依旧定格在终焉之眼崩溃瞬间的混沌乱码雪花上。晶壁表面,那些被陆悬舟“舟痕”污染的混沌裂痕,如同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在乱码中狰狞地蔓延、交织,甚至开始侵蚀晶壁边缘冰冷的秩序符文。

王座之上,覆盖数据流面具下的深蓝晶片,光芒依旧凝固。但就在那滴翡翠汁液滴落、源初伟力再次降临悬舟宇宙的瞬间——嗡!

深蓝晶片的光芒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到冻结时空的意念穿透晶壁的乱码与污染裂痕,无视维度阻隔,瞬间降临悬舟宇宙,化作无形的、带着绝对解析与锁定意味的冰冷枷锁,狠狠缠向核心星域中那点刚刚稳固的淡金色宇宙意志光点!

这意念枷锁并非攻击,而是更深层次的窥探与压制!它要穿透新生意志的防御,解析其构成,锁定其核心法则弱点,为下一次更加精准、更加致命的打击铺路!

淡金的意志光点猛地一缩,刚刚稳固的搏动瞬间变得紊乱!一股被冰冷视线穿透、灵魂被赤裸裸剖析的巨大恐惧与愤怒,如同无形的风暴,在它初生的意识深处轰然爆发!光芒剧烈闪烁,刚刚梳理清晰的意志脉络再次出现混乱的迹象。

“圣殿……”叶青翎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面容瞬间煞白,她感受到了那冰冷的窥视枷锁,如同毒蛇缠上了婴儿的脖颈。她不顾自身刚刚稳定的灵体,星尘灵韵瞬间燃烧,试图构筑定义屏障去隔绝那恐怖的意念锁定。

但她的力量,在这道跨越维度的深寒目光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屏障刚起,便在那冰冷意念的压迫下剧烈波动,布满裂痕!

就在这时!

“哼。”

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从万古时光长河的尽头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核心星域每一个角落,更穿透了维度,狠狠撞在圣堂那布满裂痕的晶壁之上!

那声音,源自叶青翎怀中沉睡的牧者之种!

婴儿依旧闭目沉睡,呼吸均匀,但眉心的青金徽记,却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光芒并非之前的混沌爆燃,而是流转着一种洞悉万物的、冰冷而绝对的淡金色泽。一道虚幻的、与婴儿躯体等高的淡金色身影,如同投影般,自徽记上方缓缓浮现、凝实!

青衫依旧,剪影如故,正是陆悬舟!

只是此刻的虚影,比之前任何一次意志降临都要凝练,眉宇间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淡漠。他并非完全苏醒,而是感应到深寒之影对新生意志的粗暴锁定,以牧者之种眉心徽记为锚点,凝聚的一道蕴含其本尊意志的因果投影!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沉睡的婴儿本体,又“看”了一眼叶青翎奋力支撑却濒临破碎的屏障,最后,那双倒映着万古因果丝线的淡金眼眸,穿透了叶青翎的屏障,穿透了那冰冷的意念枷锁,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宇宙边缘——那片被裁决者湮灭白光彻底化为“无”、此刻正散发着冰冷秩序真空气息的死寂区域!

那里,是秩序圣殿留下的、指向悬舟宇宙的灯塔坐标!更是……之前被叶青翎摧毁的“蚀”碎片观测网络残留的、深埋于法则裂隙深处的无数“污染烙印”的源头所在!

“汝等视伤痕为破绽,视污染为污点……”陆悬舟的因果投影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威严,响彻在圣殿圣堂与悬舟宇宙,“吾视其为……埋骨之棺!”

话音未落,他虚幻的右手抬起,对着那一片“无”的死寂区域,对着核心星域中宇宙意志光点周围因之前大战残留的细微法则伤痕,对着叶青翎灵体深处尚未痊愈的法则暗伤,甚至……对着青铜小树残躯上新生的那点翠绿嫩芽周围焦黑的裂痕……五指如抚琴,极其优雅而精准地凌空虚点!

“因果……非线……乃网!”

“万般残痕……皆可为……吾之刻刀!”

“以‘舟痕’为引……定义……此间……残迹……”

“溯其源……连其果……织……反窥之网!”

嗡!嗡!嗡!嗡——!!!

无数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流转着淡金色因果纹路的“舟痕”,瞬间自陆悬舟虚影的指尖激射而出!数量之多,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它们并非能量洪流,而是纯粹法则层面的“因果律线”!

这些淡金色的因果律线,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没入陆悬舟所点的每一个“残痕”之中!

宇宙边缘那片冰冷的“无”之死寂区域,空间结构被强行“舟痕”刺入的瞬间,如同平静的镜面被投入石子,猛地荡漾开一圈圈抗拒的、带着秩序坐标气息的法则涟漪!但“舟痕”势如破竹,穿透这层涟漪,精准地刺入其深处,缠绕上那无形的秩序灯塔坐标!

核心星域宇宙意志光点周围的细微法则伤痕、叶青翎灵体深处的暗伤、青铜小树焦黑裂痕……所有被点中的“残痕”,在“舟痕”刺入的刹那,都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构成伤痕的混乱法则余波、残留的湮灭气息、甚至属于秩序圣殿攻击的冰冷印记……这些本应沉寂或有害的“残因”,在陆悬舟因果律线的串联与强行“定义”下,瞬间被激活、放大、扭曲!

它们不再是无序的破绽,而是化作了一个个无形的“因果信标”!

更令人心悸的是,所有被激活的“残痕”信标,其核心释放出的被扭曲放大的法则波动,在“舟痕”律线的精准导引下,并非扩散,而是……瞬间跨越空间,与刺入宇宙边缘“灯塔坐标”的那道最强“舟痕”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因果链接!

一张无形的、覆盖整个悬舟宇宙内部伤痕节点的巨大因果之网,在陆悬舟弹指间瞬间成型!这张网的每一个节点,都散发着被扭曲、放大的秩序圣殿攻击残留气息!而这张网的“纲”,则牢牢地系在宇宙边缘那个秩序灯塔坐标之上!

这张网的目的,并非防御,而是……反弹!溯源!

圣殿圣堂内,王座之上。

深蓝晶片两点寒星般的光芒死死锁定着晶壁——晶壁画面虽然依旧是混沌乱码雪花,但那道缠绕向悬舟宇宙意志的冰冷意念枷锁,却清晰地反馈回了信息流。

就在意念枷锁即将突破叶青翎摇摇欲坠的屏障、触及宇宙意志核心的亿万分之一刹那——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混合着无数种被扭曲放大攻击气息(裁决者的秩序余毒、终焉之眼的湮灭残留、清道夫的腐朽噬序……)的狂暴意念乱流,顺着那道意念枷锁,以远超其传递速度亿万倍的恐怖速率,逆流溯源,狠狠反冲回来!

这股狂暴意念乱流的核心,正是陆悬舟以无数“残痕”为信标、以“灯塔坐标”为放大器、编织的那张因果之网所汇聚的——悬舟宇宙承受的所有秩序圣殿攻击的……总和反刍!

“警报!逻辑窥探通道遭受超高强度污染反噬……反噬源特征……混合裁决者07、终焉之眼、清道夫07……攻击残留……逻辑防火墙……被强制覆写……核心……遭受冲击!!!”

冰冷的合成音瞬间变得尖锐、扭曲、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杂音!

轰——!!!

圣堂内那块最大的菱形晶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表面那些狰狞蔓延的“舟痕”污染裂痕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混沌光芒!本就勉强维持的乱码画面彻底崩溃,整个晶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

构成晶壁的绝对秩序法则结构,在混合了多种圣殿自身终极攻击残留的反噬意念冲击下,如同被投入了强效的溶解剂!无数精密的秩序符文瞬间黯淡、崩解、化为飞灰!蛛网般的巨大裂痕瞬间遍布整块晶壁,混乱的能量乱流从中喷涌而出,将圣堂冰冷的纯白空间染上一片不祥的深蓝与漆黑!

“呃——!” 一声极其轻微、却蕴含着巨大痛苦与震怒的、非人的闷哼,第一次从王座方向传来!覆盖数据流面具下的深蓝晶片,光芒剧烈地摇曳、闪烁,如同风中残烛!那两点亘古不变的寒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般的细碎光影!

陆悬舟的因果投影立于核心星域,淡金色的眼眸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圣堂晶壁崩裂、圣殿意志受创的景象。他虚幻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滋味如何?” 他借圣殿之前的话语,原封奉还。声音不大,却如同因果的丧钟,敲在秩序圣殿逻辑核心的最深处。

“深寒之影?”陆悬舟的因果投影微微抬头,淡金色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悬舟宇宙的晶壁,首视那遥远维度后冰冷王座上的存在,声音带着一丝洞悉的漠然,“汝之目光,便是坐标。汝之攻击,皆为薪柴。”

他虚幻的右手再次抬起,这一次,五指缓缓收拢,如同握住了一柄无形的刻刀。指尖萦绕的淡金色因果之力不再是丝线,而是凝聚成一点极致内敛、仿佛能刺穿万古时光的锐芒。

“因果……非仅反弹……”他低语,指尖那点锐芒对着宇宙边缘那片被“舟痕”钉死的“无”之灯塔坐标,对着核心星域中所有被因果之网连接的残痕节点,更对着那在圣堂晶壁上反噬爆发的混乱深蓝光芒……轻轻一划!

“当……铭刻汝身!”

嗤——!

一道凝练到超越维度感知的淡金色刃光,顺着那张覆盖宇宙的因果大网,沿着所有反弹而回的狂暴意念乱流,无视了一切空间与法则的阻隔,瞬间跨越了不可想象的维度距离!

这道刃光的目标,并非圣殿的实体,也非其能量核心,而是……秩序圣殿那建立在冰冷逻辑之上的、绝对理性的“存在感”本身!是它们赖以维系、用以俯瞰万界、执行所谓“净化”的……逻辑基石的无暇认知!

圣堂之内,晶壁崩裂的深蓝与漆黑乱流中,那道淡金色的因果刃光凭空闪现!

它没有实体,却带着一种修改底层规则的绝对意志,如同最高明的刻刀,无视了喷涌的能量和崩裂的晶壁碎片,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圣堂空间最核心、最本源的法则结构之中!

嗡!!!

整个圣堂剧烈一震!并非物理冲击,而是法则层面的剧变!绝对几何的纯白空间,其构成根基的、代表着“秩序”、“逻辑”、“无暇”的冰冷法则经纬,在被淡金刃光触及的刹那,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熔岩!

刃光所过之处,并非破坏,而是……铭刻!

一个由混沌原初色彩与淡金因果纹路交织而成的、繁复玄奥到超越理解的印记,被强行“定义”、烙印在了圣堂空间的法则根基之上!这印记的形状,赫然是一叶扁舟,于怒海狂涛中逆流而上的剪影——悬舟印记!

“逻辑污染…深度…不可测…圣殿…坐标…被…强制…标记…” 冰冷的合成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逻辑崩溃的杂音。那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秩序圣殿的“皮肤”上,散发着与这片纯白空间格格不入的、属于“变数”、“可能性”与“情感污染”的顽强气息!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怒意与一丝……难以言喻之惊悸的非人咆哮,第一次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从王座方向爆发出来!覆盖数据流面具下的深蓝晶片,两点寒星般的目光第一次彻底被暴怒的血红光芒充斥!

这烙印,是赤裸裸的亵渎!是永恒的耻辱标记!它宣告着悬舟宇宙的污染,己反向侵蚀到了秩序圣殿的核心领域!

“威胁…终焉级…逻辑净化…最终预案…” 深蓝晶片的光芒在血红与深寒之间疯狂闪烁,一个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指令,伴随着那非人的咆哮轰然下达:

“‘方舟湮灭’协议…启动!目标宇宙(悬舟)…执行…绝对…归零!”

指令下达的瞬间,圣堂深处,无数从未启动过的、更加古老冰冷的菱形晶壁同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无数道超越之前所有层级的毁灭指令,顺着无形的维度通道,疯狂发送向圣殿深处某个尘封的禁忌区域!

悬舟宇宙,核心星域。

陆悬舟的因果投影在斩出那道烙印之刃后,瞬间变得极其黯淡、透明,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怀中沉睡的牧者之种本体,虚幻的手指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轻轻点向婴儿光洁的额头。

指尖触及的刹那,一点极其细微、却凝练着混沌原初与淡金因果之力的星芒,悄然烙印在婴儿眉心青金徽记的正中央,如同点睛之笔。

“种子己播……” 他虚幻的身影如同风中青烟,缓缓消散,只余一声微不可察的低语在叶青翎意识深处回荡,“……静待破晓之劫。”

几乎在他身影消散的同时,一股比终焉之眼更加古老、更加恢弘、带着一种“重启纪元”般绝对意志的冰冷波动,如同宇宙本身的丧钟,穿透了悬舟宇宙的晶壁,轰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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