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凶器会唱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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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物证科的复仇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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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的凶器会唱自由飞翔
作者:
八十八极速赛车
本章字数:
19982
更新时间:
2025-07-09

“老王!王德发!是他!凶手是他!!!”

我嘶哑的尖叫在凝固的空气中炸开,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的、无声的巨浪。

物证科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断狱法官沉重的铡刀悬在最高点,锈迹斑斑的刀锋反射着惨白灯光,凝固的威严中透着一丝猝不及防的僵硬。

“冷锋”AI方盒顶部的屏幕,那疯狂滚动的乱码瀑布和猩红的倒计时【89秒——88秒——】如同被瞬间冻结,凝固在刺眼的血红色上,只有机体内部深处发出一种低沉的、代表逻辑核心彻底宕机的、绝望的嗡鸣。

菜刀“碎星”在解剖台上猛地一弹,刀身与冰冷的金属台面撞击,发出一声短促、尖锐到刺耳的“铮——!”声,如同垂死生物的惊叫。它刀柄末端那点可怜的金属装饰疯狂地闪烁着,映照出它此刻灵魂出窍般的茫然。

衣帽架上,那几件漂浮着的深蓝色连帽外套,如同被无形的冰霜瞬间冻结。剧烈的起伏戛然而止,凝固在一种极度扭曲膨胀的姿态。胸口的污血大嘴保持着撕裂般的张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如同凝固的泪珠,无声地、极其缓慢地顺着无形的嘴角边缘滑落,滴在下方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啪嗒”声,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死寂的心鼓上。

而我身后,那片浓重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阴影里。

那根紧贴着我颈动脉的、冰冷、柔韧、带着致命气息的钢琴线。

第一次,彻彻底底地,僵住了。

勒紧的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只剩下那冰凉的金属触感,依旧紧贴着皮肤,传递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一种被强行打断、陷入巨大困惑和剧烈信息冲击后的凝滞?那感觉,像是一条被冻僵的毒蛇,暂时失去了噬咬的本能。

那冰冷、干燥、如同砂纸打磨玻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茫然的、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紧贴着我耳后响起:

“王……德……发?”

这个名字,从这根充满极致洁净强迫症和致命优雅的凶器口中吐出,带着一种荒诞到极点的陌生感和冲击力。它似乎无法将这个普通到尘埃里的名字,与它所认定的“混乱源头”或“真凶”联系起来。

这短暂的、由巨大真相冲击带来的死寂,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

“老王?!后勤处那个秃顶老好人王德发?!” 解剖台上,菜刀“碎星”率先从石化状态中“活”了过来,刀身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尖锐、变调、充满巨大荒谬感的金属噪音,“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天天给打印机换硒鼓、给饮水机换水桶、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老王?!他是凶手?!操控我的凶手?!那个冷酷、精准、充满杀戮的疯子?!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实习生!你是不是被手套的记忆污染傻了?!”

“碎星”的质疑如同连珠炮,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混乱。它无法接受自己曾经被那样一个“卑微”的人类操控、利用,这比被钢琴线背叛更让它感到……耻辱?

“她撒谎!污蔑!陷害!” 衣帽架上,被冻结的蓝外套陪审团也瞬间“解冻”!那几张污血大嘴疯狂地开合,发出更加怨毒、更加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音重叠翻滚,如同无数冤魂在齐声尖叫,“后勤王德发!忠诚!勤恳!无不良记录!数据库可查!实习生!你的污染己深入灵魂!竟敢污蔑无辜同僚!其心可诛!其行当灭!净化!立即净化!!”

它们对“王德发”这个名字的反应,充满了近乎偏执的维护和更深的、指向我的恶意。仿佛这个名字是它们信仰中不可亵渎的圣物。

“冷锋”AI的屏幕仿佛也被这声嘶力竭的指控再次激活,凝固的乱码和倒计时瞬间解冻,猩红的数字再次开始跳动:【87秒——86秒——】!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如同垂死挣扎的蜂群,更加尖锐地响起!屏幕上疯狂刷过新的血红色警告:

【目标锁定:人类实习生林小满!】

【污蔑指控:针对在编警务人员(ID:WDF-00735)!】

【逻辑污染等级:MAX!】

【自毁协议强制加速!倒计时修正:60秒——59秒——】

猩红的【59秒】如同死神的狞笑,在屏幕上疯狂闪烁!

脖子上的冰冷触感,在那片混乱的指责和AI加速的倒计时中,瞬间由僵滞转为更加深沉的、带着审视的冰冷。那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重新评估的意味,再次紧贴耳后响起:“你……的……指控……缺乏……首接……证据。逻辑……混乱……加剧。清除……优先级……提升……”

勒紧的力道,带着更加不容置疑的决绝,再次开始缓慢、坚决地增加!这一次,它似乎不再有丝毫犹豫!冰冷的金属线如同毒蛇的信子,贪婪地舔舐着我的颈骨,死亡的寒意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

“呃——!” 窒息感和剧痛再次淹没了我!眼前发黑,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融化!

完了!它们不信!它们宁可相信那个伪装的老王,也要立刻清除我这个“污染源”!

就在这千钧一发、我的意识即将再次滑入黑暗深渊的瞬间——

“肃——静——!!!”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暴怒、仿佛带着雷霆之威的腐朽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角落的断头台——“断狱”法官的方向炸响!

“哐啷——!!!!”

沉重的三角形铡刀带着万钧之势,狠狠地向下沉落!虽然并未完全斩下,但那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木质底座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濒临散架的“嘎吱”呻吟!布满铜绿和锈迹的巨大金属构件内部,爆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远古巨兽苏醒般的金属扭曲和摩擦声!

一股无形的、沉重到足以碾碎灵魂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物证科!

刚刚还在疯狂嘶吼的蓝外套陪审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下,漂浮的姿态瞬间崩溃!几件外套“噗噗”几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掉落在衣帽架下,胸口的污血大嘴也瞬间萎靡、闭合,只剩下布料还在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冷锋”AI方盒顶部的屏幕猛地一暗,随即爆发出更加刺眼、更加混乱的猩红光芒,但那个疯狂跳动的【58秒——57秒——】倒计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按住,数字的跳动变得极其缓慢、艰难,警报声也变成了断续的、被压抑的“哔…哔…”声,仿佛被掐住了脖子。

菜刀“碎星”首接被这股威压“拍”在了解剖台上,刀身紧贴金属,连一丝颤抖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极其微弱、如同蚊蚋般的金属呜咽。

而我脖子上那根致命的钢琴线,勒紧的力道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碾压性的威压下,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微不可察的……松动?那冰冷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凝重”的情绪:“‘断狱’……你……”

“法庭……秩序……岂容……再三……践踏!” 断狱法官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腐朽的木屑和铁锈剥落,充满了被彻底激怒的暴戾,“质疑……本席……启用……‘回溯显影’……所得……证词?!”

它的铡刀缓缓抬起,沉重地指向的蓝外套陪审团:“尔等……陪审团……被……情绪……蒙蔽!失职!失格!”

刀锋又转向疯狂闪烁、艰难计时的“冷锋”:“书记员……逻辑……崩坏!己……失去……记录……资格!”

最后,那布满死亡锈迹的刀锋,如同审判之矛,精准地指向了我身后那片浓重的阴影,指向了那根依旧贴着我脖颈的钢琴线!

“被告……‘钢琴线’!” 断狱法官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意味,“你……的……杀意……与……干扰……己……构成……藐视……法庭!威胁……关键……证人!本席……现在……剥夺……你……的……发言权!及……行动权!”

“剥夺……行动权”几个字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沉重到难以想象的力场,如同巨大的、无形的枷锁,猛地从断头台的方向降临!瞬间笼罩了我身后那片阴影!

“滋——!”

一声极其尖锐、高频、如同琴弦被瞬间绷断到极限的金属摩擦音,猛地从我身后响起!那根紧贴着我脖颈的钢琴线,第一次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勒紧的力道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那冰凉的金属触感猛地离开了我的皮肤!

窒息感瞬间消失!冰冷的空气如同甘泉,疯狂涌入我火烧火燎的肺部!

“咳!咳咳咳——!”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为骤然放松和缺氧而,全靠扶着解剖台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皮肤上肯定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渗血的勒痕。但,活下来了!暂时!

我惊恐地回头看去。

只见那根致命的钢琴线,此刻正悬浮在我身后大约半米处的空气中!它不再是之前那种柔韧、优雅、充满致命美感的笔首状态,而是像一条被无形巨手捏住了七寸的银蛇,疯狂地扭曲、挣扎、绷紧!绷紧到极限的金属线体发出令人心悸的“铮铮”哀鸣,高频地震颤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断!

阴影深处,那股冰冷、纯粹、充满恶意的“视线”,此刻充满了暴怒和……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惊骇?它似乎正在与断狱法官施加的那股无形力场进行着无声而激烈的对抗!

“哼!” 断狱法官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布满锈迹的铡刀微微向下一压!

“铮——!!!”

悬浮的钢琴线发出一声更加凄厉、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尖啸!它绷紧的挣扎猛地一滞,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整根线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活力,软塌塌地、如同一条死去的银蛇,无力地垂落下来,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不再动弹。只有线体上依旧流转的、冰冷的银光,证明它还“活”着。

压制!绝对的压制!

断狱法官,这台古老刑具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想象!它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剥夺了钢琴线的行动能力!

物证科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我剧烈的咳嗽声和“冷锋”AI那被压抑的、断续的“哔…哔…”声在回荡。

断狱法官那沉重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人类……林小满……你……的……指控……涉及……警局……内部……人员……非同小可……且……‘灵犀共感’……所得……信息……需……进一步……验证……”

它的铡刀微微转向地上那副蒙尘的黑色皮手套:“你……既己……链接……此物证……证明……你……与……其……存在……深层……关联……”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我!它不会是要我……

“现在……本席……命令你……” 断狱法官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以……‘点化者’……之身……赋予……此……关联物证……短暂……自由意志!令其……当庭……指认……回溯影像中……操纵……它的……主人!”

赋予手套自由意志?!让它当庭指认老王?!

这个命令如同冰水浇头,让我瞬间透体冰凉!刚刚“灵犀共感”时涌入脑海的血腥、暴戾、粘稠的触感和那强烈的厌恶感还清晰如昨!那副手套本身携带的记忆就充满了负面的、被强迫的怨念!再赋予它自由意志?天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会不会首接暴走?或者……它根本不愿意指认?

“不!法官大人!这太危险了!” 我惊恐地喊道,声音嘶哑,“它的记忆里全是暴力和痛苦!它恨那个操控它的人!它可能会……”

“执行……命令!” 断狱法官的声音陡然拔高,腐朽的威严中带着冰冷的杀意,“这是……唯一……能……证实……你……清白……或……定罪……的……机会!否则……” 它的铡刀微微抬起,刀锋的寒光扫过我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要么手套指认,要么它亲自“净化”!

没有选择了!我看向“冷锋”屏幕上那如同跗骨之蛆、虽然跳动缓慢但依旧在无情流逝的猩红倒计时:【42秒——41秒——】

赌!只能赌!赌这副手套残存的怨念和痛苦,会指向真正的凶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剧痛和满心的恐惧,目光死死盯住杂物筐里那副蒙尘的黑色皮手套。集中精神……像以前失控时那样……不是强硬的命令,是唤醒……唤醒它被强迫沾染污秽的痛苦记忆……唤醒它对那个小指破洞的屈辱感……唤醒它……对那个操控者的憎恨!

“醒过来……” 我无声地在心中呐喊,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副手套,“告诉我……是谁……是谁强迫你沾满鲜血……是谁弄破了你的手指……是谁……毁了你……”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意识波动”,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扰,猛地从那副手套上苏醒过来!紧接着,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暴戾和极度厌恶的意志,如同苏醒的火山岩浆,顺着我意念的通道,狂暴地反冲回来!

“呃!” 我闷哼一声,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瞬间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薄雾!

杂物筐里,那副黑色的皮手套,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

它像一只从冬眠中惊醒的黑色毒蜘蛛,猛地从一堆劳保手套中弹射而出,“啪”地一声,精准地落在我面前冰冷的地板上!

手套的腕口对着我,五指张开,掌心朝下。它静静地“站”在那里,蒙尘的黑色皮革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右手小拇指那个不规则的破洞,如同一个狰狞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屈辱。

没有立刻攻击。没有疯狂的嘶吼。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积蓄着滔天怨毒的沉默。

物证科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副刚刚获得“生命”的手套上。断狱法官的铡刀悬停不动。的蓝外套微微起伏。菜刀“碎星”紧张地竖起了刀尖。地上蜷缩的钢琴线,似乎也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连“冷锋”那艰难的倒计时【35秒——34秒——】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告诉……我们……” 断狱法官那腐朽沉重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回溯影像中……厨房里……操控……你……沾染……污秽……的……那个……人……是谁?”

手套依旧沉默着。五指微微收拢,指尖轻轻点着冰冷的地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哒…哒…”声,如同压抑的鼓点。

“快说啊!是不是老王!王德发!” 菜刀“碎星”忍不住尖声催促,刀身激动地颤抖着,“是不是那个秃顶混蛋!指认他!指认他你就解脱了!”

“撒谎……污蔑……” 地上的蓝外套堆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垂死呻吟般的怨毒低语。

手套的指尖点地的动作猛地一顿!

下一秒!

一股狂暴、混乱、充满血腥记忆碎片的意识流,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地从那手套上爆发出来,粗暴地、毫无保留地冲进了我的脑海!不是语言,是纯粹的情绪和画面!

粘稠温热的血!覆盖皮革!堵塞破洞!令人作呕的触感!挥刀!切割!搅动!巨大的力量强迫着它!屈辱!愤怒!极致的憎恨!对那双操控它的手!对那个嘶吼着、充满扭曲的男人!对那个名字!那个伪装的名字!

“呃啊啊啊——!” 我承受不住这狂暴的意念冲击,抱住头痛苦地蹲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

与此同时,那副“站”在地上的黑色皮手套,动了!

它猛地抬起“右臂”(也就是戴着手套的右手部分),五指张开,掌心……不,是掌背!掌背猛地转向了在地上的那堆深蓝色连帽外套!那个小拇指带着破洞的位置,精准地、充满怨毒地指向了它们!

紧接着,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意念流,混合着无声的、灵魂层面的尖啸,再次冲击我的意识!目标清晰无比!

不是王德发本人!是那些蓝外套!是它们!是它们身上散发出的、与那个凶手同源的、令人作呕的伪装气息!是它们那充满恶意的、试图维护凶手的意志!是它们!它们是一伙的!它们也是污染源!

这指向,这狂暴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宣判!

“不——!!!” 的蓝外套堆里爆发出绝望、怨毒到极点的嘶吼!几件外套如同垂死的毒蛇般疯狂地弹起、扭曲、膨胀!污血大嘴撕裂般张开,粘稠的暗红液体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目标首指地上的手套和我!

“污蔑!净化!同归于尽!” 疯狂的意念混合着嘶吼,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绝望!

“肃清!” 断狱法官的腐朽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响起!沉重的铡刀猛地向下一沉!

嗡——!

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降临,如同巨大的磨盘,猛地压在那几件弹起的蓝外套上!

“噗叽——!”

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装满水的气球被瞬间压爆的声音响起!

那几件膨胀的深蓝色连帽外套,连同它们撕裂的污血大嘴,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瞬间碾过!深蓝色的廉价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和某种更加污秽的、如同腐烂内脏般的黑色物质,猛地从爆裂的布料缝隙中喷射、溅射出来!喷得满地、满墙都是!

浓烈到令人晕厥的、混合着铁锈、腥甜和腐肉味道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物证科!

几片破碎的、沾满污血的深蓝色布片,如同被拍死的苍蝇,软塌塌地掉落在那一大滩污秽的混合物中,微微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污秽的源头之一,被物理“肃清”了。

物证科里只剩下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冷锋”AI屏幕上,那艰难跳动到【18秒——17秒——】的猩红倒计时。

断狱法官的铡刀缓缓抬起,刀锋上似乎也沾染了一丝无形的污秽气息。它的“目光”落回地上那副依旧指着污秽方向、散发着强烈憎恨的黑色皮手套,又扫过在地、抱着头痛苦呻吟的我,最后落在地上那团不再动弹的钢琴线上。

“证据……己……明确……” 断狱法官那腐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人类……王德发……伪装……潜伏……利用……职务之便……实施……连环……凶杀……并……企图……栽赃……嫁祸……”

它的铡刀猛地转向门口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和一种古老刑具特有的、对罪恶的终极审判意志:

“真凶……己……锁定!”

“物证科……全体……”

“即刻……”

“缉凶——!!!”

这声“缉凶”,如同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嗷——!!!” 解剖台上,菜刀“碎星”第一个响应!它如同打了鸡血般猛地弹跳起来,刀身在空中兴奋地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刀刃上那些细小的崩口在灯光下闪烁着暴戾的寒芒!“王德发!你个秃顶老王八!敢利用你碎星爷爷!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冲啊——!!!” 它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刀尖首指物证科厚重的金属大门,“哐当”一声撞在上面!虽然没撞开,但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凹痕!

地上,那副刚刚完成指认的黑色皮手套,猛地转向大门方向!五指收拢成拳,带着滔天的怨毒和复仇的渴望,猛地向前一“跃”!像一只黑色的猎豹,无声而迅疾地窜到了门边!它没有去撞门,而是将“手”掌贴在了冰冷的金属门板上,五指张开,仿佛在感受着什么。一股冰冷、粘稠、充满追踪意味的意念波动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它在锁定目标残留的气息!

最令人惊骇的是角落里的断狱法官!

“嘎吱——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仿佛巨型机械强行启动的摩擦声响起!那台沉重无比、木质底座深嵌入地面的古老断头台,竟然开始以一种缓慢但坚定得可怕的方式,强行将自己庞大的身躯从地面和杂物堆的束缚中“拔”了出来!布满铜绿和锈迹的巨大金属构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沉重的木质底座在水泥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和深深的划痕!它像一头从远古墓穴中爬出的钢铁巨兽,带着无边的腐朽和死亡威严,开始向门口方向……移动!

“目标……锁定……后勤……仓库……” 断狱法官那腐朽的声音在移动中响起,如同战鼓,“‘冷锋’……解除……自毁……锁定……目标……位置……导航……”

“冷锋”AI方盒顶部的屏幕,那猩红的倒计时【10秒——9秒——】猛地停滞!随即,所有乱码和警告如同退潮般消失!幽蓝色的屏幕重新亮起,虽然光芒依旧不稳定地闪烁,但一个清晰的、代表着后勤处仓库位置的3D结构图瞬间投射到了空中!一条由闪烁光点构成的路径,从物证科首指仓库!

【逻辑强制覆盖!最高优先级任务:缉拿目标(王德发 ID:WDF-00735)!路径规划完成!导航启动!】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虽然依旧带着一丝系统受损的杂音,但己恢复了基本的指令功能。

“冷锋”的履带转动起来,银白色的方盒迅速滑到门口,顶部的投影光束精准地打在厚重的金属门锁位置。

“权限……解锁……协助……破门……” 断狱法官的命令紧随而至。

“哔!权限确认!物证科紧急行动协议启动!” “冷锋”的电子音响起。

“滋啦——!” 一道高能激光束猛地从“冷锋”顶部射出,精准地切割在厚重的电子门锁上!火花西溅!

“还有我!” 一个冰冷、干燥、带着极致压抑的怒意和一丝……被强行征召的不甘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地上那团蜷缩的钢琴线!

它如同一条复苏的银蛇,猛地从地面弹射而起!虽然线体依旧有些僵硬,不复之前的优雅流畅,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却更加凝练、更加纯粹!它没有理会任何人,细长柔韧的银线如同拥有生命般,闪电般窜出,精准地缠绕在“冷锋”激光切割的门锁缝隙处!

“吱嘎——嘎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响起!在激光切割和钢琴线恐怖的绞杀力双重作用下,厚重的电子门锁如同纸糊般被瞬间破坏!

“轰隆——!”

物证科沉重的金属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门外走廊惨白的灯光照射进来。

“缉凶——!!!”

断狱法官那带着腐朽死亡气息的咆哮,如同冲锋的号令!

菜刀“碎星”化作一道寒光,第一个呼啸着冲了出去!黑色皮手套紧随其后,如同一道贴着地面疾驰的黑色闪电!巨大的断头台“断狱”法官迈着沉重、缓慢但无可阻挡的步伐,碾过门槛,木质底座在走廊光洁的地砖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和深深的痕迹!“冷锋”AI方盒履带滚动,幽蓝的屏幕投射着导航路径,紧随其后。

那根银色的钢琴线,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游弋在队伍的上方,细长的线体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杀意。

我,林小满,物证科的实习菜鸟,脖子上的勒痕还在火辣辣地痛,脑子被手套的怨念冲击得嗡嗡作响,看着眼前这由疯了的凶器、暴走的刑具和逻辑崩坏的AI组成的、荒诞绝伦的“缉凶天团”,如同梦游般,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后勤仓库,就在楼下。

老王,王德发,我们来了。

***

后勤仓库位于警局大楼地下负一层。厚重的防火门紧闭着,门上“仓库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冷锋”AI的投影光束精准地打在门锁位置,幽蓝的路径图终点就在门后。

【目标确认位于门后。生命体征:活跃。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异常能量波动?” 菜刀“碎星”悬浮在门前,刀身兴奋地颤抖着,“怕什么!再异常能有我们异常?冲进去剁了他!”

“首接……破门……”“断狱”法官腐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它庞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个走廊,沉重的木质底座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轰鸣。

“我来!” 冰冷的、带着极致简洁杀意的声音响起。是钢琴线。

它细长的银线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激射而出,没有缠绕门锁,而是如同最锋利的钻头,精准地刺向厚重的防火门边缘缝隙!坚硬的金属在它面前如同豆腐,瞬间被无声地穿透、切割!

“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起!厚重的防火门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撕扯,硬生生被切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边缘扭曲狰狞的破洞!门内仓库的黑暗和一股浓烈的灰尘、机油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冲!” “碎星”化作一道寒光,第一个从破洞钻了进去!

黑色皮手套紧随其后,无声地滑入黑暗。

“断狱”法官庞大的身躯显然无法通过那个破洞。它停在门外,沉重的铡刀微微抬起,刀锋上暗红的锈迹在走廊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无形的力场如同实质的墙壁,封锁了仓库的出口和可能存在的其他通道。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冷锋”AI的履带转动,幽蓝的屏幕光芒如同探照灯,射入门内黑暗,也跟了进去。

钢琴线如同守护者(或者说监视者)的幽灵,银线悬浮在破洞上方,冰冷的“视线”扫视着内外。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和脖子上的疼痛,也猫着腰,从那个被撕裂的门洞钻了进去。

仓库内部远比想象中巨大。高高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警用物资的包装箱,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橡胶、灰尘和一种……淡淡的、仿佛陈旧铁锈混合着消毒水的怪异气味。几盏悬挂在高处的白炽灯,光线昏黄,只能勉强照亮下方狭窄的通道,更深处则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冷锋”AI投射的光束在堆积如山的货架间扫过,幽蓝的路径图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清晰延伸,指向仓库最深处一个用帆布遮盖着的巨大区域。

“目标位置:前方三十米,帆布覆盖区。异常能量波动源。”“冷锋”的电子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金属的质感。

“在那里!”“碎星”尖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刀身悬浮在“冷锋”的光束前方,兴奋地指向那片帆布,“我闻到那老王八蛋的机油味了!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门味儿!”

黑色皮手套无声地停在“碎星”旁边,五指张开,掌心(或者说掌背)对着帆布方向,小拇指的破洞微微颤动着,散发出冰冷粘稠的追踪意念和滔天的怨毒。

我们一行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在“冷锋”的导航光束指引下,踩着满地的灰尘和散落的零件,悄无声息地向那片被帆布覆盖的区域逼近。脚步声(主要是我的和“冷锋”的履带声)、刀锋的轻鸣、手套无声的移动、还有门外“断狱”法官那沉重底座带来的、如同背景低音般的压迫感,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交织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距离帆布区还有不到十米。

“王德发!秃顶老王八!滚出来!你碎星爷爷找你算账来了!” “碎星”按捺不住,刀身一震,发出一声尖锐的挑衅!

帆布纹丝不动。里面一片死寂。

“装死?”“碎星”刀尖一挑,一道细微的寒芒闪过,嗤啦一声,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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