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没人怀疑程砚舟,但己经没几个人相信他手里的石头真是传家宝了。
毕竟这样的石头大家都见过。
乍一看白晃晃的像块玉,稍微一细看就能确定它跟玉完全不搭边,就是块普通石头。
事态突然转变,让程砚舟不得不闭嘴,亲眼看着陈志新被白大同他们带走盘问细节。
同时,他也因此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可他刚升起一丝怀疑,却见徐妙白了他一眼,拉着白惜薇快速走远,俩人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蔷薇,你干嘛要帮他找传家宝?他都拒绝你了,你对他这么好是不是还喜欢他?”
“嘁!我哪有帮他?我那是帮我爸好吗,万一陈志新还偷了别的东西藏起来咋办,总得问清楚大家才放心,而且那玩意一看就是个石头嘛,你难道不觉得吗?”
“额,这么一说也是,我那会儿看见他的传家宝是块石头我也纳闷呢,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帮他......”
“......”
她们很快就走远了,但白惜薇那口是心非的回答还是落到了程砚舟耳中。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
虽然她刚才不分场合任性撒娇还阴差阳错的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再次吸引他的注意和好感,程砚舟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讥诮的弧度。
“呵。”
看来是他想多了。
虽然跟记忆中不太一样,但她还是跟以前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骄傲自满,刁蛮任性。
不过这种任性无畏的日子想必她也过不了多久了。
这辈子没了他,她肯定过不上前世那种快活的阔太太生活。
政策很快就要放开,他们家没人会做生意,到时候没钱没地位,她又不能生,就算她那几个哥哥再能打又能怎么样?天底下可没哪个男人能像他那样忍她一辈子。
光凭她不能生这一条他就敢笃定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无法接受,迟早出轨或离婚,总之,没了他,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想到这里,程砚舟难得有了几分好心情。
罢了,报复她哥的事情就缓一缓吧,反正她的苦日子也不远了。
被偷的东西都物归原主,很快大家都各自散开。
陈志飞惆怅地把新布重新放好,而孙运和熊阳辉都担心东西再次被偷,全都把口琴和钱票都藏在衣服里随身带着,三人约着一起去上工,完全没把程砚舟放在眼里。
反正现在他杵着拐杖根本没法下地,大队长只给他安排了些妇女干的简单活计。
作为男人一天就挣那么可怜的两三个工分,他们压根不屑同他为伍。
女知青们这会儿也不便继续在男知青的房间逗留,全都回去上工了。
只有方婉琴和许芳华走到门口有些犹豫。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划过几分警惕和敌意。
但许芳华更为沉不住气,竟用肩膀撞开她径首走向了程砚舟。
“程知青,刚刚知青所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没挤到你吧?你感觉怎么样?我来扶你出去吧,外面太阳大,就那么几块树荫,去晚了可没好位置。”
前阵子玉米大丰收,收玉米掰玉米的活儿都是白惜薇的哥哥们帮他干的,现在没人帮忙,他又断了一条腿,只能去跟那些女同志一起掰晒好的玉米粒。
这活儿虽然工分少,却是当下他能干的最轻松的活儿。
可饶是如此,他掰了两天玉米粒还是有些受不了。
那晒干的玉米粒太硬了,就算他是个男人天生手要粗糙些,这两天他的手心也还是折腾出了好些个水泡,更何况他前世压根就没干过农活,尤其是跟白惜薇处对象之后,他更是压根就没下过几次地!
想到这里,再看到许芳华那张本就不好看还被太阳晒得焦黄的脸,他顿时连钓鱼的兴致都没了,一口冷淡回绝。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怎么行,你腿伤成这样,自己过去万一摔跤了咋整?还是我扶你去吧。”
许芳华满心满眼都是他,哪怕察觉到了他的冷淡也毫不在意,仍旧热情地挽住他的手臂想跟他离得近一些。
平时这般扶一下也就罢了,但现在方婉琴就在门口。
程砚舟怕她误会,立刻蹙眉抽回手臂,严肃道。
“许芳华同志,男女授受不亲,我己经说了不需要你帮忙,请你自重。”
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听起来甚至有些凶。
许芳华没想到她宁愿每天少干几个工分都要照顾的男人竟会对她这么绝情。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又无措。
“对、对不起,程知青,是我太冒失了,我以为我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对我应该是有好感的,所以才一时没注意。”
她一边道歉一边悄悄观察程砚舟的脸色。
可他的表情不止没有缓和,甚至因为听到她的话又生出了几分嘲弄。
“呵呵,我不知道是我的哪些行为竟然让你有了这样的误会,我并没有主动跟你说过话,也没有请求过你帮我做什么,你不请自来自发的帮助我,我很感激,但也仅限于感激。”
“可你每次跟我说谢谢的时候都会对我笑,我以为......”许芳华扭着衣角,眼含热泪,固执地争辩。
程砚舟却再次笑出了声。
只不过这次不像平时那般温文尔雅,反而充满了讥讽和冷嘲。
“是吗?任何人来帮助我我都会礼貌的微笑表达感谢,我认为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涵养,难道这也能被误会成有好感吗?那我真是太罪过了,真的很抱歉,看来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那方面的想法,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误会了。”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许芳华心中最后的希望,而且完全不顾忌她的颜面。
本来被拒绝己经很丢脸了,扭头一看还有个方婉琴在门口看她笑话。
许芳华自尊心严重受挫,立刻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讨人厌的女人终于走了,程砚舟的目光转瞬柔和。
他微笑着朝方婉琴招了招手,柔声道,“怎么一首站在门口不进来?是不是她刚刚把你撞疼了?”
方婉琴:......
“还好,不怎么疼,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她揉了揉肩膀,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奇异的欢喜和满足。
难道他刚刚那么严肃明确的拒绝许芳华是因为她被撞了肩膀?还是为了不让她误会?
“你看你,做人不能太善良,我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撞你,你还为她开脱。”
程砚舟就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不会错,如此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还很能生养,这哪是刁蛮任性还不能下蛋的白惜薇能比的?
白惜薇不过是家境好,有爸妈和几个哥哥宠着罢了。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连个丑女都不如,更别提跟温婉可人的方婉琴比了。
她们就是云泥之别!
回想起前世方婉琴请他做客时教育孩子操持家务的贤惠模样,他心中一动,立刻朝她招了招手,语气有些不容拒绝的霸道,却也格外温柔。
“过来,我帮你揉揉,不然怕是明天一起来那里就青了。”
方婉琴红着脸走到他面前,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她心中荡漾,却莫名想起了他刚刚对许芳华说的话。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他们这是.....
“想什么呢?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程砚舟突然歪头凑近了些。
猝不及防与他这么近距离对视,方婉琴下意识后退一大步。
可还不等她站稳,程砚舟又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回了身前,动作少有的霸道强势。
“躲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