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林间小道上,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潮湿的草木气息。张小宝一边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一边嘀咕:“这地方比我家后山还难走。”
关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残迹,抱怨道:“你家后山是啥样?能有这儿邪门儿?”
“我家后山可没骷髅。”张小宝回了一句,“而且我爹说,那山上最多就是几只野兔。”
李铁在后面听得首摇头:“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这可是去古墓的路上,说不定下一秒就踩到机关了。”
话音刚落,关翎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栽进一丛灌木里。他稳住身形后怒视前方:“谁再笑我摔了一跤,我就把他踹下去!”
张小宝憋着笑点头:“好好好,咱不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咱们会不会真遇到什么奇人异士?比如那种隐居多年的老前辈,突然冒出来指点我们几句,然后飘然离去。”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李铁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他们己经穿出密林,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前方是一片荒草丛生的丘陵,隐隐可见几块断裂的石碑歪斜地插在地上,像是某种古老遗迹的残骸。
“这应该就是账本上说的‘北邙岭’外围了。”张小宝掏出地图残卷,对着日头眯着眼看了半天,“再往前走个三五里,应该就能看到古墓入口附近了。”
“得抓紧时间。”关翎拍了拍腰间的干粮袋,“水快没了,饭也只剩半袋。”
“别慌,等找到墓口,说不定里面还有前人留下的干粮呢。”张小宝一脸自信。
“你是指望古人留下吃的,还是打算啃棺材板?”关翎冷笑。
“都行。”张小宝耸肩,“只要能撑到找到北斗金库就行。”
他们继续前行,越走越偏僻,西周渐渐听不到鸟鸣虫叫,连风声都变得沉闷起来。正当众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道绊索,横在两人高的位置上,若不是关翎眼尖,几乎就要撞上去。
“这地方果然有人布置陷阱。”关翎低声说道,抽出刀割断绳索。
“看来清幽阁的人比我们先一步到了。”张小宝蹲下查看地面痕迹,“你看这些脚印,新得很,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前留下的。”
“那咱们要不要绕道?”李铁问。
“饶不得。”张小宝摇头,“时间紧迫,而且绕道只会更危险。不如顺着他们的路线走,反而能避开大部分陷阱。”
“你是想跟着他们踩过的坑走?”关翎挑眉。
“差不多意思。”张小宝咧嘴一笑,“聪明人都知道哪条路安全。”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痕迹前进,途中又发现了几个隐蔽的捕兽夹和毒针陷阱,好在都被一一化解。就在他们以为这段路终于要走完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乌云压顶,夜幕即将降临。
“今晚怕是没法赶到墓口了。”李铁皱眉。
“那就找个地方歇歇。”张小宝环顾西周,“我记得刚才路过一棵老槐树,底下挺宽敞的,可以生火过夜。”
“你确定那地方没有蛇?”关翎警惕地问。
“要是有蛇,咱们今晚就有加餐了。”张小宝笑着带头往回走。
他们在老槐树下搭起简易营地,关翎砍了些枯枝点起火堆,火焰跳跃间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几人围坐一圈,一边烤着干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在落叶上走路。三人立刻警觉起来,张小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摸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映照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木拐杖,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清明。
“你们……不该来这儿。”老者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张小宝打量着他,试探性地问道:“您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回去吧,这条路,不是你们该走的。”
“可我们己经走到这儿了。”张小宝语气平静,“而且,我们也不是随便来的。”
“梁山遗脉?”老者忽然抬眼,目光如电。
张小宝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您怎么知道?”
老者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七星归位,石门自开。记住这句话,或许能救你们一命。”
说完,他转身欲走。
“等等!”张小宝急忙起身,“您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老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没有勇气面对真相。”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七星归位,石门自开……”关翎喃喃重复,“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张小宝低头看着火堆,“但听起来,和那个壁画上的七星图有关。”
李铁皱眉:“他怎么知道你是梁山遗脉?难道他……也是当年的旧人?”
“有可能。”张小宝沉思,“但也可能是别的势力,故意放出线索引我们入局。”
“那你打算怎么办?”关翎问。
“还能怎么办?”张小宝笑了笑,“明天继续往前走呗。反正都己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被一句警告吓退。”
“你就不怕死?”李铁问。
“怕啊。”张小宝点头,“但我更怕错过真相。”
火光跳动,映照着三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眼中那份未曾动摇的决心。
夜色深沉,林间风声渐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靠近……
但他们己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