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薄雾还未完全驱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打破了青山村的宁静。五六个身着黑甲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停在林小羽家医馆前,领头的伍长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林姑娘,萧将军命我等前来接您入营。”
林小羽早有准备,背上装满草药和灵泉水的药箱,又仔细叮嘱母亲:“这几日医馆就辛苦您和小虎照应,若有急症患者,可让他们先服下我备好的退烧药。” 李桂花拉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将几个热乎乎的菜团子塞进她怀里。
一路疾驰,约莫两个时辰后,军营高大的辕门便出现在眼前。士兵们查验令牌后放行,林小羽跟着伍长穿过重重营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不时传来士兵痛苦的呻吟声。
“林姑娘可算来了!” 刚走进军医大帐,一位满脸疲惫的老军医便迎了上来,他正是上次和林小羽有过交集的那位。此刻老军医眼中满是期盼,“将军帐下二十余名精锐,皆高热不退,用了您上次留下的药方,病情虽有缓解,却始终无法根治,还请姑娘务必出手相助。”
林小羽点点头,快步走进内帐。只见二十几张简易床榻上,躺着面色潮红、意识模糊的士兵。她逐一把脉问诊,发现这些士兵除了外感风寒,还因长期征战、饮食不规律,导致脾胃虚弱,正气不足。
“老丈,军中可还有黄芪、白术?” 林小羽转头问道。老军医面露难色:“实不相瞒,这些药材前些日子便己告罄,如今军中只剩些寻常草药。”
林小羽心中早有打算,她借口需要清净之地调配药方,独自走进旁边的空帐。确认无人后,意念一动,整个人便进入了神秘空间。灵泉依旧波光粼粼,石桌上的《灵枢药典》自动翻至 “扶正解表” 篇章。她迅速采摘空间中生长的黄芪、白术,又用灵泉水将草药浸泡,待药性充分激发后,取出捣成药末。
回到营帐,林小羽将药末分成若干小包,吩咐道:“此药需用温水冲服,每日三次。另外,取生姜、葱白煮水,让士兵们早晚饮用,以助药力发散。” 老军医半信半疑地接过药包,却还是依言照做。
正忙碌间,帐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萧承煜一身戎装大步走进来。他的铠甲上还沾着尘土,显然刚从操练场赶来,目光在林小羽身上停留片刻后,便看向病床上的士兵:“林姑娘,可有把握?”
“将军放心,三日内必见分晓。” 林小羽语气笃定。萧承煜微微颔首,余光瞥见她额角的薄汗,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又收了回去,转而接过一旁士兵递来的披风,随意搭在肩上:“本将军帐中还有些军中密档,林姑娘若有需要,可随时查阅。”
林小羽一愣,没想到这位冷面将军竟如此细心,她点头致谢:“多谢将军,若能知晓士兵们日常饮食、作息,对病情诊断大有益处。”
接下来的三日,林小羽几乎寸步不离军营。白天守在病床前观察士兵病情,调整药方;夜里则躲进空间,用灵泉水浸泡药材,以增强药效。萧承煜也时常过来,起初只是询问病情,后来渐渐开始与她探讨医理。
“林姑娘,为何同样是风寒之症,用药却大不相同?” 一日傍晚,萧承煜站在帐外,望着天边的晚霞问道。林小羽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解释:“医病如治国,需辨明根本。这些士兵长期在外征战,风寒只是表象,脾胃虚弱才是症结所在。若只知一味解表,而不扶正固本,病情自然反复。”
萧承煜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她:“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解,倒是让本将军刮目相看。”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将军!张校尉高热又起,且咳血不止!”
林小羽和萧承煜对视一眼,同时拔腿向张校尉营帐跑去。只见张校尉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枕边还有一大滩血迹。林小羽迅速把脉,脉象虚数,再看舌苔,舌质红绛。她心中一惊,这是外感风寒引发的肺热咯血,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快!取冷水浸湿的布巾敷在他额头,再准备竹沥水!” 林小羽一边吩咐,一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可古代的银针又粗又钝,根本无法满足精细的穴位操作。她心一横,悄悄从空间中取出一根现代医用的一次性针灸针,快速消毒后,找准张校尉的尺泽、鱼际等穴位,施针泻热。
萧承煜站在一旁,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张校尉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血也止住了。林小羽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正撞上萧承煜探究的目光,她心中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将军不必担心,张校尉己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静养几日便可。”
萧承煜没有追问那根 “来历不明” 的银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林姑娘大恩,本将军记下了。”
三日后,所有患病士兵果然痊愈。军营中一片欢腾,士兵们纷纷围在林小羽身边,有的送来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干,有的则将自己亲手编的草鞋塞给她。林小羽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中满是感动。
萧承煜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待士兵们散去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林姑娘,这是本将军特意命人打造的银针,还望姑娘收下。”
林小羽打开锦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根小巧锋利的银针,针尾还刻着精致的花纹。她心中一暖,这分明是萧承煜特意为她准备的:“多谢将军,只是如此贵重之物,小女子实在不敢收。”
“收下吧。” 萧承煜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救了这么多兄弟的命,这些不过是些薄礼。况且,日后若还有需要姑娘帮忙之处,也好开口。”
林小羽不再推辞,郑重地将锦盒收好。夕阳的余晖洒进军营,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萧承煜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而林小羽也隐隐察觉到,自己对这位冷面将军的态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归程的马车缓缓驶出军营,林小羽掀开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军营,心中五味杂陈。这次军营之行,不仅让她的医术得到了认可,更让她与萧承煜之间有了微妙的牵绊。而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挑战和机遇,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