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灼热,蝉鸣如织。苏晚与林悦并肩踏入熟悉的母校大门,步履沉稳地朝着教导处走去,一路上林悦兴奋的和苏晚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林悦:“晚晚,我想学新闻传播学,以后想当一个记者,你呢?不过我上次去找你玩,看到你桌子上摆了好多的医学类相关书,是想学医吗?我听说学医很辛苦的。”
苏晚:“悦悦,你的目标很明确,喜欢什么就报什么专业好了,我觉得新闻传媒很适合你。我的话想要学医,因为医生只要你专业能力强,就可以被看到,也可以救人。”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教导处。
教导处内人声嘈杂,有学子向老师虚心请教报名志愿声,有三五好友低声讨论的自己想要报考声,有老师耐心向学生解释各专业相关信息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纸张、汗水和青春梦想蒸腾出的热意。
班主任李老师眼尖,立刻在人群中发现了她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苏晚!林悦!这边!好样的,真为你们骄傲!快来这里。”原本嘈杂的室内,安静了一瞬。林悦本来就是个跳脱的性子,边拉着苏晚挤到李老师在的电脑前,边抬手和认识的老师和同学开心的打招呼。
林悦:“老李好呀,张老师、王老师你们好呀!同学们好呀!”
此时苏晚也跟着打招呼道“老师们好!”
李老师和其他任课老师也不在意,大家都知道他们班的这两个人组合就是一动一静,苏晚是个沉稳内敛的人,二林悦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特别跳脱,当初老师把她们安排到一起坐就是想综合综合她两个的性子,结果还是没多大改变,不过好在这两个学生也是很争气,都考的非常好,以她们的成绩双一流大学随便选,A大和B大也是可以冲的。
来到电脑面前,教导主任亲自过来把两张薄薄却重若千钧的志愿表递到她们手中。苏晚深吸一口气,指尖竟有些微颤。她拔开笔帽,墨黑的笔尖悬在“院校”那一栏上方,微微一顿。此刻,苏晚思绪混沌,仿佛回到前世一般,在志愿表第一志愿那一栏,赫然是她前世亲手填写的、承载了父母全部期望和当时自己懵懂向往的——首都财经大学·金融学。
前世那条看似光鲜、实则布满荆棘陷阱、最终将她吞噬殆尽的路,志愿表上那几个字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
不!绝不!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混合着滔天恨意和求生本能的巨大力量,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扑向桌角的铅笔袋,手指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摸索了好几下才抓住那支削得尖尖的2B铅笔。冰凉的笔杆入手,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镇定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考场特有的、混合着木头、纸张和紧张汗水的味道,深深沉入肺腑。然后,她握紧铅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像在亲手斩断一条勒住自己脖颈的毒蛇,狠狠地将“首都财经大学·金融学”那一行字,重重地、一遍又一遍地涂掉!
深黑色的铅笔痕瞬间覆盖了那些打印的铅字,力道之大,几乎要戳破纸张。黑色的石墨碎屑簌簌落下,仿佛在埋葬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那浓重的、决绝的黑色块,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洁白的志愿表上。
涂掉!彻底涂掉!连同前世那个愚蠢、懦弱、被榨干后像垃圾一样丢弃的自己,一起埋葬!
此生,她不要再重蹈覆辙,要选择截然不同的航向。她眼神一凝,笔尖再次落下,无比清晰、无比用力地在第一志愿栏填下:首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本硕连读)。
而林悦也好像发现了她的异样,林悦凑过来看,调皮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她一边调侃,“哇!铁了心要拿手术刀啦?以后找你整容打折啊,苏大医生!不过你这个志愿表脏了,我给你重新拿一份哈!”
然后飞快地在自己的志愿表上填下心仪的首都传媒大学,就跑去找教导主任拿一份,递给苏晚。苏晚很感动,她的朋友总是这样,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很细心的在照顾她的情绪,她不想说的也不会问,而是用笨拙的方式保护她,而自己上辈子因为学了金融学,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到了大学后,自己学的很费力,因为学习就渐渐和朋友疏远了,这辈子她一定不再重蹈覆辙。
苏晚:“悦悦,谢谢你!”
林悦:“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啊,最好最好的朋友!还是说以后不给我看病,找你整容啥的你不答应啊?”
苏晚没抬头,嘴角却弯了起来:“那你得先保证付得起我的挂号费。”
此刻苏晚下定决心,她不但要和朋友继续一起还要选择不一样的人生,选择她上辈子就想走的路。因此苏晚再次动笔,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在为未来签下庄重的契约。当她落下最后一笔时,目光扫过专业代码,仿佛己经触摸到未来无影灯下的冰凉金属与生命的搏动,志愿表上那行崭新的、还带着笔锋锐气的字迹——“首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本硕连读)”。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带着痛楚和希望的涟漪。
填完所有信息,她将表格递给教导主任。主任接过,目光扫过第一志愿栏,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赞许的笑意,用力点了点头:“好!有志向!首都医科大,顶尖的医学院,临床八年制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苏晚,了不起!”那洪亮的声音带着由衷的肯定,引得周围几个还在纠结志愿的同学纷纷投来或羡慕或惊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