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凡在浅草的房子没有惠想象中的那种继承人的奢华。
这里简单,却清雅。
唯一有些让惠奇怪的,就是这里只有一个干粗活的杂役。
哦,还有偶尔会过来一趟的侍女小林葵姐姐,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下人。
就和铃木少爷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澈、安静。
"铃木少爷,你为什么救我们?"
几天后,惠再次遇到从学校休假回来的林凡。
林凡认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觉吧。额....非要说的话.."
他语气顿了顿,"其实,你可以当做我特别是讨厌武田那个家伙,看他不顺眼,所以你不要多想,或者觉得有负担。
即使没有遇到你们这件事,我也是真的看武田那个家伙不顺眼,讨厌他。"
惠跪坐在铃木凡的书房里,因为自己和哥哥的到来。
这间在寸土寸金地段,铃木少爷原本只是临时落脚的房子。
现在原本有的西个房间,就有些拥挤了,哥哥己经被安排在客房休养,于是,惠自己主动提出可以睡在书房里。
看着铺好的被褥,惠伸手摸了摸枕边的那套素净的棉麻睡衣。
这是铃木少爷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然后抱歉的递给她说。
"他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这个是新的,你先凑合凑合吧"。
布料看着应该是少爷自己的衣服,被洗过一次,很干净,还有淡淡的铃木花的熏香。
第一次穿着男性的衣服又独自睡在一个陌生人主卧房间的隔壁书房,惠反而睡不着。
书架在月光下投出模糊的轮廓。
高木惠轻轻起身,书桌上是一本打开,阅读了一半的书,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她的注意。
《弑神者的羊皮卷》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这好像是洋人宗教故事类的书,说的是一群奴隶推翻伪神的统治,最后因为权利的腐蚀成为了更加残暴的神明。)
而吸引了高木惠的那页,是那段用笔圈着的一句:"当羔羊学会用角刺穿神明的咽喉时。"
它的旁边是用蓝色的文字写下的另一句话:
‘究竟是获得了自由,还是成为了新的暴君?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亦或少年本就是恶龙?’
第二天,林凡敲开书房门,看到的是蜷缩在书架旁的女孩,她抱着一本书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喂。醒醒,这样睡会感冒的。"他用手戳了戳她。
惠猛地惊醒,书"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跪坐好,额头几乎贴到榻榻米:
"对、对不起!我......"
"喜欢这个?"林凡弯腰捡起书,随手掸了掸灰。
惠僵着脖子点头。
"那送你吧。"
他想了想。在书的第一页写下。
‘送给坚强的惠,愿你在书中寻找到自己的答案,而不是答案本身。’
早餐是简单的味噌汤和米饭。
惠小口喝着汤,偷瞄着铃木凡的佩刀。
他的佩刀很漂亮,只是刀的缠线己经有些磨损。
"那个......"她鼓起勇气开口,"刀的缠线,要不要重新绑?"
"你还会这个?"
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缠线、目贯、鞘绘...都会一点。"
林凡盯着她看了一会,把短刀从身上拿下来:
"人才啊!那就拜托了,弄好了就放在刀架上就可以,我今天先回学校了。"
门外属于铃木凡的脚步声离去。
晨光正好照在那本书,翻开的其中一页的文字上。
"民众不是玩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这些文字像火种,点燃了惠心中早己随着年龄长大快要熄灭的希望。
惠看着旁边同样批注的句子,第一次感觉心脏跳得有些疼。
‘不要成为你憎恨的怪物。’
惠心中那些被压抑的渴望,仿佛在这里,找到了破土而出的时机。
"樱屋"的妈妈桑这几天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天一早,她就亲自去了铃木屋的账房。
兑现钱财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真的攀上了铃木家。
不过好景不长,一周后,妈妈桑就乐极生悲。
妈妈桑的尖叫声刺破晨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客人猝死了。
"我的钱!我的金子啊!"
披头散发的妈妈桑像疯了一样,光着脚就冲了出来。
她藏在暗格里的金子不翼而飞,连带着一些当铺票据和放债的账本都消失了。
而罪魁祸首,林凡正蹲在院子里烧东西。
那些沾染‘无辜者血肉’的高利账本,被他一页页撕下来丢进火盆,别提多开心。
"您...这是?"惠捧着茶盘站在廊下。
林凡敷衍着,顺手把最后一张借据扔进火里:
"哦,没什么,无聊时候,测试一下身体状态。"
从吉原到浅草要过三条河,翻七道墙。
但架不住林凡有道具啊!
晴天.分身娃娃加点后的属性是真好用。
再加上九宫.空间格。
林凡这次还意外发现了理论上只能放九件物品,同类不可叠加空间格的一个小小漏洞。
按照使用规则:一个格子只能放一个物品,即使同类型也不可叠加。
但是,在物品的单位上面却可以。
比如说:一杯酒和一壶酒。
如果,想放入一杯酒,按空间规则只能分别放入九杯,占九格。
可你如果把这九杯酒倒入一个酒壶中,那就只需要占空间一个格子。
虽然,一壶酒可以倒出来九杯。
但是,空间格会判定的它是另一种计量单位,就不需要占用九个格子。
哈哈哈~铃木凡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bug。
(老潘,你误导我,真不厚道。)
就这样,林凡利用分身非人的属性优势,只需要跑六个来回。
准备九个箱子加上他手里还能拿点。
第一次运金子,第二次搬账本,第三次,林凡甚至坏心眼的收走妈妈桑供在神龛里的纯金招财猫和珍藏的酒水。
惠突然发现墙角堆着的几个箱子和包袱有些渗水。
那是吉原特产的浊酒,妈妈桑珍藏了十年的佳酿。
"这些...?"
"哦,那个啊。"
林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路上看到的,顺手就拿了点。"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还带了点腌菜,拿去给你和你哥哥配粥挺不错的。"
晨风吹散灰烬,其中一片未燃尽的纸片飘到惠脚边。
她弯腰拾起,发现是一张卖身契的残角,隐约能看见"高惠"二字。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警察的呵斥声。
林凡突然被风吹的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烟呛着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个东西丢给高木惠,好像是一只纯金招财猫的胳膊?
是的,现在妈妈桑那只,有些缺胳膊少腿的,可怜金猫。还在林凡的空间手绳里躺着。
"等你哥哥好点了,你们想办法找个熔金的铺子"
他漫不经心地说。
"就当是给你跟你哥今后的学费了。
等你哥哥他的身体好了,就让他带你先去乡下避避风头,之后你们都去找个靠谱的学校,去上学。"
燃烧完的火盆灰烬中,最后一点火星久久不愿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