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收集证据
第六十二章 收集证据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冷冽雪松气息的男人 体味瞬间将她包围。
她猛地抬头,撞进靳卫砚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时竟等在了这里!
“放开!”温以南瞬间回神,怒火腾起,用力挣扎。
可他的手指如同铁钳,纹丝不动,反而将她纤细的手腕攥得更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靳卫砚将她用力拉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和廊柱的夹角里。
他俯视着她,灼热的气息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种深 入骨髓的痛楚,狠狠喷在她的脸上。
“温以南!”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心悸的占有欲,“你好大的胆子!怀着我靳卫砚的种,还敢跟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演什么情深义重?!”
他看到了!看到了早晨白琼那场恶心的求婚!他以为她和白琼……
这个念头让温以南的怒火瞬间烧毁了理智。
“靳卫砚!”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喷火的目光,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极致的嘲讽,“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从哪张病床上爬下来?忘了自己是怎么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把血吐在我面前,求着看你的孩子的?”
她清晰地看到靳卫砚的瞳孔因她的话而剧烈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仿佛被她的话狠狠捅了一刀。
“怎么?”温以南继续冷笑,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剜向他最痛的伤口,“现在能站起来了,又能喘气了,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来管前妻的闲事了?靳总,麻烦你照照镜子!你呕在地上的血,擦干净了吗?!”
“你……”靳卫砚的胸膛剧烈起伏,被她的话刺得浑身都在发颤,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失控。
那双深眸里翻涌着毁灭般的风暴,痛苦愤怒被戳穿的狼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更深沉的恐慌。
恐慌她真的离他而去,恐慌她腹中的孩子真的与他再无瓜葛。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无声对峙,剑拔弩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温以南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
小腹的紧绷感似乎加重了,一丝细微的类似抽筋的酸胀感传来。
就在这时。
“以南?是你吗?”
一道温和却带着明显焦急和关切的声音,伴随着电动轮椅特有的低微而平稳的驱动声,由远及近。
白琼!
他操控着轮椅,出现在廊柱的另一侧,脸上写满了担忧。
随即,他脸上只剩下纯粹的仿佛要保护心爱之人的急切和紧张。
“靳先生!”白琼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请你立刻放开以南!她现在是孕初期,经不起你这样粗暴的拉扯!你想对她和孩子做什么?”
他驱动轮椅,强硬地插 入靳卫砚和温以南之间,用自己那孱弱的身体挡在温以南前面。
“放开她!”白琼的声音斩钉截铁。
三个人的空间,瞬间被无形的冰棱和暗流填满。
温以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疲惫感席卷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用力,趁着靳卫砚因白琼出现而分神的瞬间,狠狠甩开了他的钳制!
手腕上留下了一圈刺目的红痕。
“够了!”她低喝一声,声音冰冷而疲惫,带着一种彻底厌倦的疏离。
她看也没看靳卫砚,目光掠过挡在身前的白琼时,那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探究让白琼心头猛地一跳。
“我的事,不劳二位费心。”她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任何人,挺直背脊,绕过白琼的轮椅,径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留下两个男人,如同对峙的猛兽,在冰冷的大理石廊柱下,无声地对峙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彼此毫不掩饰的敌意。
靳卫砚的目光死死锁在白琼脸上,那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似乎要将他脸上每一寸伪装的脆弱都剥开。
他缓缓勾起唇角,声音压得极低。
“白医生,你这戏……演得真不错,不过,假的就是假的,你这双腿……”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碍眼的支具,“废得还真是时候。”
白琼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毫不退缩地迎上靳卫砚的目光,声音同样压得低沉,带着一种扭曲的偏执。
“靳卫砚,你除了用权势压人,用暴力胁迫,还会什么?以南和孩子,不需要你这种只会带来伤害的父亲!离她们远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无声的厮杀在瞬间完成。
靳卫砚眼底的暴戾更盛,但他最终只是冷冷地嗤笑一声,带着绝对的轻蔑,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白琼看着靳卫砚消失在走廊尽头,紧握轮椅扶手的手才缓缓松开,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低头看向自己盖着毯子的腿,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
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初冬的阳光带着几分稀薄的暖意。
温以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启明之芯”项目落地文件。
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小腹的隆起已比前些日子更为明显,持续高强度的工作带来的疲惫感如影随形。
“温总,”田特助推门进来,“前台刚签收的,指名给您的加急件,寄件人信息……是空的。”
温以南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袋子上。
没有任何公司LOGO,没有快递单号,只有打印着“温以南亲启”几个宋体字。
一丝异样的预感悄然滑过心头。
“放下吧。”她声音平静。
田特助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她面前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无声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温以南一人,还有窗外城市低沉的嗡鸣。
她盯着那个牛皮纸袋看了几秒,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纸张微糙的质感。
封口处只用普通的透明胶带粘着。
她拿起桌上的裁纸刀,沿着边缘,平稳而缓慢地划开封口。
里面没有信件,没有只言片语。
只有几张清晰度极高的打印照片和一叠装订整齐的文件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