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姨，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呀？”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脸，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能量晶体糖（联邦特产，甜丝丝还会发光）。她是林舟的小侄女，今天被带来监测中心“参观”，一见到顾君临就移不开眼。
顾君临蹲下身，看着女孩澄澈的眼睛，想起联邦防线外那些暗紫色的异兽，又想起现实世界里闪烁的霓虹灯，最终只是笑了笑：“因为里面藏着星星呀。”
“星星？”女孩眼睛一亮，伸手想摸她的睫毛，“能摘一颗给我吗？”
“恐怕不行哦。”顾君临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女孩咯咯笑起来，“但我可以给你讲个关于星星的故事。”
监测中心的休息区里，赵磊正和陆沉舟掰手腕（陆沉舟放水了，不然能把他胳膊拧下来），林舟在整理文件，听到讲故事都停了下来，偷偷竖起耳朵。
顾君临的声音很轻，像落在湖面的雪花：“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叫异能联邦，那里的人眼睛都能发光，因为他们要在黑夜里守护一道防线。防线上有很多星星，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勇敢的战士……”
她没说异兽，没说战争，只说战士们如何用星星的光点亮黑夜，如何把迷路的小兽送回家，如何在雪地里分享一块能量饼干。女孩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连赵磊都忘了掰手腕，傻愣愣地听着。
“后来呀，防线的星星不够亮了，有个战士就带着一颗星星，来到了我们的世界。”顾君临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她发现这里的星星也很美，就决定把两道防线连起来，让两边的星星能一起发光。”
“那个战士就是你吗？”女孩拽着她的衣角问。
“是呀。”顾君临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是用联邦能量矿雕的小星星，只有指甲盖大，却能发出柔和的光，“这个送给你，算是借你的星星，以后要一起守护它哦。”
女孩宝贝地把星星攥在手里，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她：“这个给你！是草莓味的，比能量糖好吃！”
顾君临接过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极了联邦防线最坚固的能量护盾。
“顾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会讲故事了？”赵磊凑过来，一脸佩服，“比我首播间讲的‘联邦战神历险记’好听多了。”
陆沉舟也难得附和：“比战报好懂。”
林舟推了推眼镜，看着侄女小心翼翼把星星放进兜里，突然说：“我觉得可以做个‘双界童话’计划，把联邦的故事改成绘本，教两边的小孩互相认识。”
“这个好！”赵磊立刻响应，“我来画插画！保证把战士们画得帅帅的！”
顾君临看着他们热烈讨论的样子，剥开水果糖放进嘴里。草莓味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她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红瞳里只有冰冷的杀意和警惕，是这些琐碎的温暖，让那片红色渐渐染上了温度。
女孩突然拉着她的手往转运站跑：“顾阿姨，我想去看联邦的星星！”
转运站的裂隙正散发着淡紫色的光，像童话里的魔法门。陆沉舟打开通道，里面传来联邦孩子们的笑声——他们正举着刚收到的现实世界绘本，围着机器人老师听故事。
“去吧。”顾君临笑着推了推女孩。
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裂隙，羊角辫在光里划出好看的弧线。赵磊举着手机跟上去，嘴里喊着“给联邦的小朋友看看草莓糖”，林舟和陆沉舟也跟在后面，讨论着绘本的排版。
顾君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光里，红瞳里映着裂隙的温柔光芒。她想起那个在荒野里说“游戏开始了”的自己，大概永远想不到，这场跨越两个世界的战争，最终会变成这样——不是谁征服谁，而是所有人一起，把曾经的战场，变成了孩子们可以自由奔跑的童话乐园。
口袋里的能量星星微微发烫，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小心脏。顾君临笑了笑，也跟着走进了裂隙。
毕竟，童话里的星星，总得有人陪着一起亮下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