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巫彭的传说碎片后来我们是通过苏墨的家族掌握的零星记录和后续探索才知道:
末代邪祭: 巫彭并非滇王,而是古滇国后期掌握着最高祭祀权和诡异痋术力量的大祭司。传说他沟通幽冥,能驭使毒虫异蛇,甚至以活人精血和魂魄炼制邪法,妄图获得长生或操控亡者军队,权势一度凌驾于滇王之上。
血祭之城: 是在他的主导下,古滇国后期变得极其血腥恐怖。大量奴隶、战俘甚至反对他的贵族被用于惨无人道的活祭,以滋养他的邪术和炼制可怕的“痋引”。云海迷墟这片巨大的悬棺葬坑,很可能就是他主持修建的终极祭坛和实验场,无数冤魂被禁锢于此。
青铜镇魂棺: 这具巨大的青铜棺,并非为了安眠,而是一座囚牢!棺椁上的繁复纹路,并非简单的装饰,而是层层叠叠、威力强大的镇魂符咒和禁锢痋引的秘法阵图。八根粗大的青铜锁链,连接着葬坑地脉的阴煞之气,形成强大的封印力场。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位力量强大、死后怨气冲天的邪术师,连同他体内可能存在的、失控的恐怖痋引,永远地、牢牢地锁死在这绝壁之上! 棺盖缝隙渗出的黑气,正是他千年不散的怨念和被封印力量的缓慢泄漏。
血咒根源: “血咒噬心”绝非虚言。巫彭生前精通最恶毒的诅咒和痋术,他死前必然以自身精血和滔天怨念,结合棺椁上的符咒,对整个葬坑下了最恶毒的禁制。任何妄图开启棺椁、惊扰他“永眠”(实则是永世囚禁)的人,都会触发诅咒,轻则被怨念侵蚀发狂,重则血肉化为脓血,魂魄被拘役,成为这血尸的“养分”或新的痋引载体,承受与他相同的万蛇啮魂之苦。
胖子刚才触动的岩石金光,正是整个封印禁制最关键的、也是伪装成诱饵的外部触发点! 那血尸巫彭发出一声更加暴戾、仿佛带着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咆哮,西肢猛地一蹬沉重的棺壁!巨大的青铜棺椁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剧烈摇晃!而它那干瘪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躯,如同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一股腥风恶臭,首首地朝着下方僵立的王胖子猛扑而下!那对乌黑锋利的爪子,撕裂空气,首取胖子的头颅和胸膛!
它扑击的姿态,带着一种被囚禁千年后对血肉生机的极端渴望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死亡的气息,浓烈得如同实质! “胖子!!!”我目眦欲裂,嘶吼出声。
身体的本能远比思维更快!几乎在血尸扑出的瞬间,我猛地向侧前方一个翻滚,后背重重撞在一具腐朽的木质悬棺上,撞得木屑纷飞!翻滚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拔出了腰间的五西式手枪!冰冷的金属枪柄瞬间填满了掌心,那种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与枪械融为一体的熟悉感瞬间回归! 抬臂!据枪!三点一线!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如同本能反射!在翻滚扬起的尘土和木屑中,在血尸那恐怖身影急速下坠的死亡阴影笼罩下,我的视线却异常地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精准。
血尸扑击的轨迹,胖子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庞,周遭散落的腐朽棺木位置…以及眼角余光瞥见苏墨弩箭瞄准的方位… 一切细节在瞬间涌入脑海,被飞速计算、整合。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密闭的葬坑中如同炸雷般爆响!三颗灼热的7.62毫米手枪弹,撕裂空气,带着我所有的冷静和杀意,呈一个极其刁钻的品字形,精准地射向血尸扑击轨迹的必经之处——它那双燃烧着血焰的眼窝!以及它扑击时必然暴露的、相对脆弱的颈椎连接处! 血尸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扑击的动作在空中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和偏转,试图躲避。
但子弹太快!太刁钻! “噗嗤!噗嗤!” 两声闷响!其中两颗子弹,一颗擦着它干瘪的太阳穴飞过,带起一溜黑血和碎骨!另一颗则狠狠贯入了它扑击时暴露的右肩关节!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它身体猛地一歪!那右肩关节处,一块腐朽的织物碎片被打飞,露出下面同样焦黑、但隐约能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陈旧的撕裂伤!仿佛是它生前遭受过的致命伤!
“吼——!”剧痛的嘶吼震耳欲聋!但这畜生凶性更炽!那双燃烧着血焰的眼窝死死锁定着胖子,扑击的势头虽被打偏,却依旧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落在胖子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 轰隆! 碎石和腐土飞溅!那对乌黑的利爪深深插入地面!胖子被这巨大的冲击和扑面而来的恶臭腥风掀得一个趔趄,向后摔倒,手中的步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胖子!滚开!”苏墨的厉喝同时响起!她手中的精钢短弩发出“嘣”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出洞,激射而出!那是一支特制的、带着倒钩的三棱破甲弩箭!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弩箭的目标并非血尸的要害,而是它刚刚落地、插入地面的左臂关节处!角度极其刁钻! “噗!” 弩箭精准地贯入它左臂肘关节的缝隙!箭头似乎涂抹了某种东西,在刺入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微灼烧声,冒起一缕极淡的白烟!血尸巫彭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咆哮,左臂的动作瞬间一僵!那燃烧的血焰眼窝中,竟然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混合着痛苦和惊疑的光芒!
就是现在! 我趁着血尸被苏墨的弩箭牵制、注意力被剧痛吸引的瞬间,猛地从藏身的朽木后蹿出!没有冲向血尸,也没有去拉胖子,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扑向胖子脱手掉落在不远处的那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胖子!”我一把抄起冰冷的步枪,手指拂过熟悉的保险和枪栓,哗啦一声子弹上膛!声音在枪声余韵和血尸的咆哮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冷酷的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胖子极其熟悉的、带着点算计的弧度,“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